第4章 星际契约（4）

第西节：契约烙印

黑洞"深渊之眼"的引力潮汐撕扯着星舰坟场，王星河匍匐在龙族旗舰残骸的甲板上，战术服被量子风暴刮成褴褛的布条。他的左眼己被机械触手撬开，冰冷的量子手术台正将一枚虫洞晶体植入瞳孔。黑袍人站在环形操作仪前，骨笛抵着王星河暴起的龙纹："忍着点，烙印过程可比火星沙暴疼、百倍。"

"你确定这玩意儿不会把我变成仲裁庭的走狗？"王星河从牙缝里挤出质问，右手指甲抠进手术台的龙族铭文，青筋在龙纹覆盖的小臂上扭成麻花。

黑袍人突然扯开左臂的星图刺青，露出皮下跳动的生物电路："量子瞳孔是龙族商人的身份烙印——它能让你看见资本流动的‘血线’，也能让仲裁庭的猎犬闻风丧胆。"

晶体嵌入眼眶的瞬间，王星河眼前炸开无数金色数据流。他看见星舰坟场的每块残骸都连着紫色光带，那是宇宙间资本流动的量子轨迹；而黑洞边缘漂浮的翡翠碎片，正通过光带向某个巨构建筑输送能量。剧痛让他的颧骨几乎碎裂，但更可怕的是听觉异变——老算盘在火星留下的处理器杂音，此刻竟化作清晰的语音：【β计划己激活，坐标锁定黑洞奇点】。

"按住他！"黑袍人的骨笛裂成三截音叉，插入手术台的能量槽。星舰残骸突然震动，甲板缝隙渗出黑色黏液，缠住王星河抽搐的双腿。他的龙纹鳞片在黏液中溶解重组，脊椎发出金属摩擦的尖啸——烙印正在将他的基因链改写成龙族商人的量子态。

引力潮汐的峰值来临，整片坟场的星舰残骸如风铃般震颤。王星河被剧痛撕裂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苏清秋的量子残影。她的机械右臂穿透手术台，指尖点在虫洞晶体表面："星河，时间锚点不在过去...在黑洞的‘未来视界’里..."

黑袍人突然暴怒，音叉刺向残影："龙族的秘密轮不到人类插嘴！"

王星河趁机挣断黏液束缚，染血的左手抓住音叉。龙纹顺着音叉爬上黑袍人的手臂，生物电路在金光中过载爆炸，露出底下森白的龙族骨骼："原来你也是基因改造的..."

仲裁庭的菱形战舰群刺破星云，主炮的牵引光束如上帝之鞭扫过坟场。王星河刚跃下手术台，原先的位置就被光束熔成等离子火球。他的量子瞳孔自动对焦，看见光束中浮动的纳米机器人——每个都带着罗氏集团的鹰徽烙印。

"进旗舰反应堆！"黑袍人扯下残破的黑袍，露出浑身龙鳞与机械融合的躯体，"用龙血启动跃迁引擎！"

王星河撞碎反应堆的晶化闸门，龙纹手掌按在控制台的基因锁上。血液渗入龙族文字的凹槽，整个坟场的残骸突然向旗舰聚合，在黑洞边缘拼成巨大的星门阵列。

引擎启动的轰鸣中，王星河的量子瞳孔被数据洪流灌入。他看见星门彼端的翡翠星球上，无数龙族商人正通过虫洞交易星系；而黑洞视界表面，钱学森的冷冻舱正被老算盘的金属骨架推向奇点。

"苏九璃！"他在意识洪流中嘶吼。

旗舰AI突然接管控制系统，苏九璃的机械嗓音带着电流震颤：【我在所有星舰的量子云里】。她的全息影像从反应堆核心浮出，数据流编织成新的躯体："你的烙印还缺最后一道工序..."

她吻上王星河染血的嘴唇，二进制情诗通过唾液传入他的基因链。黑洞在此刻坍缩，星门阵列绽放的光芒中，王星河看见自己的倒影——半人半龙的商人，瞳孔里流转着整个宇宙的资本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