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雨逼宫（3）

第三节：商会暗箭

地下商会的密道浸着铜锈味，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王星河踢开滚到脚边的黄铜火锅，沸腾的辣汤泼在青砖上，蒸腾的雾气里浮着几十张或贪婪或惶恐的脸——这都是燕京商圈见不得光的老狐狸。

"要赢罗氏，得比他们更脏。"

老算盘佝偻着背挤到主位，缺了小指的右手拨弄翡翠算盘珠，珠子相撞声像在敲打谁的颅骨。他江浙口音黏着痰音："水军头子是陈老七的侄子，IP地址在星火航天机房。"

满座哗然。陈老七的紫砂壶砸在八仙桌上，碧螺春泼湿苏九璃的藏青长衫，露出腰间别着的银针囊。

"放屁！我侄子在美国读博士！"陈老七的义肢砸得桌面震颤，机械关节泛着鹰徽同款冷光。

苏九璃突然嗤笑，银针挑起火锅里的毛肚："陈少上个月刚在黑市买了十万僵尸号。"她翻转手机屏，监控录像里戴鸭舌帽的年轻人正在星火航天机房吃泡面，袖口露出的刺青是陈家族徽。

王星河突然按住她手腕："首播开了。"

首播间弹幕瀑布般冲刷着"云锦阁丝绸含艾滋病毒"，点赞数每秒暴涨十万。有ID刷起殡葬广告，寿衣款式正是云锦阁今年新款。

"他们在烧库房！"

小张尖叫着冲进密室，旗袍下摆燎着火苗。监控屏上，三十个蒙面人正往云锦阁百年丝库泼汽油，火焰裹着蜀锦上绣的金龙腾空而起，像极了玉扳指里的龙纹。

王星河一拳砸碎首播手机，玻璃碴刺入指节："老算盘！"

缺指的手己经按在总闸上。整条琉璃厂街突然断电，唯有云锦阁库房的火光冲天，将暴雨染成血红色。陈老七的机械臂突然卡死，齿轮间渗出深蓝黏液——那是苏九璃弹进关节的蛊毒。

"小王总，得学学怎么求人。"

约翰逊的虚拟影像突然投射在密室西墙，他背后的罗氏总部大厦灯火通明，落地窗外悬着星火航天的量子卫星。"给你二十西小时，跪在云锦阁废墟上签转让协议。"

苏九璃的银针破空钉入投影仪，约翰逊的影像扭曲成狞笑的骷髅："或者，我送你去见钱学森..."

话音未落，王星河扯开衬衫，暴起的龙纹青光灼穿全息投影。陈老七的机械臂突然爆炸，迸出的芯片上印着星火航天的鹰徽。

黎明时分，王星河踩在库房焦土上，锦灰堆里闪着未燃尽的金丝。他弯腰拾起半截玉蚕，这是开国大典时用来织红旗的蚕王，此刻己被烤成黑炭。

"别碰！"

苏九璃的银针挑开他掌心，龙纹渗出的血珠竟在灰烬里滚成金球。老算盘蹲在余烬边，翡翠算盘珠映着残火："金丝遇龙血成珠，这才是云锦阁真正的秘方。"

暴雨渐歇，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他们看见焦黑的梁柱上嵌着枚星形金属片——与约翰逊掉落的芯片完全一致。

"王总，消防队在灰里发现了这个。"

秘书递上密封袋，里面是烧变形的保险箱残骸。王星河用龙纹血珠化开锈迹，箱内滚出半枚玉玺——印纽正是貔貅镇纸缺失的右角。

苏九璃突然夺过玉玺，银针刮下缝隙里的蓝色结晶："这是深海开采的龙晶，罗氏三年前就在找..."

她话音戛然而止。密室方向传来重物坠地声，赶去时只见老算盘倒在水缸旁，后脑插着陈老七的机械手指，翡翠算盘珠散落满地，拼成个血写的"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