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毒针暗影

第一节：毒针寒光

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混着血腥气，苏九璃倒悬在管壁裂缝处，后腰硌着凸起的铆钉。她舌尖抵住上颚压下干呕的冲动——三小时前刚有个守卫在这根管道里吐过，秽物结成的冰碴子正戳着她的小腿肚。‘

"B区干净？妈的这鬼地方冷得像停尸间！"底下传来守卫的咒骂，对讲机杂音刺得人牙酸。苏九璃睫毛微颤，唇间银光闪过，毒针从臼齿凹槽滑入指尖。针尖的幽蓝磷光映亮她右眼下那粒泪痣，父亲总说这是实验室药液滴落的胎记。

红外激光网在下方交错成死亡琴弦，她深吸一口气，腐臭的冷空气灌入肺叶。左腕轻抖，毒针破空无声。守卫脖颈爆出细小血珠，尸体栽倒时撞翻水桶，结冰的污水漫过红外感应线。

"罗氏的安保比化工厂漏的毒气还烂。"她冷笑，化工厂三个字让喉头泛起苦味。攀着钢索下滑时，尸体口袋滑出半张泛黄照片——父亲穿着白大褂的背影站在"β-1983"实验室铭牌前，日期标注她八岁生日那天。

激光网突然变频，苏九璃后仰闪避，几缕发丝被削断。发梢落地时裹上白霜，像给尸体撒了层盐。她蜷进监控盲区，舌尖尝到血腥味——刚才的剧烈动作让臼齿划破了口腔。

"滴答。"

通风管凝结的水珠砸在守卫尸体眼皮上，冰晶折射着诡异蓝光。苏九璃突然僵住，那死人的瞳孔残留着针尖反光，蓝芒中竟浮出父亲实验室爆炸时的火海。

第二节：龙晶灼痕

拍卖会核心展台的防弹玻璃柜折射出诡谲光斑，苏九璃的黑色高跟鞋碾过地毯上干涸的血渍。她佯装整理餐盘，余光锁死三米外的龙晶——那枚拳头大小的暗紫色矿石悬浮在磁场中，表面流转的光泽像毒蛇蜕皮时的磷光。

"叮。"

餐叉不慎碰响水晶杯，声波触发隐藏感应器。苏九璃后颈汗毛倒竖，左手本能抚上白大褂内衬的骨灰瓶。父亲曾说龙晶遇声波会释放次谐波，当年实验室的小白鼠就是被这种频率震碎颅骨。

"晚上好，需要续杯吗？"她朝最近的贵妇微笑，指尖悄悄弹出解胶剂。液体顺着指甲缝渗入地毯，腐蚀展柜底座的合金螺丝。贵妇的钻石耳坠晃得她眼疼，那切割面竟与龙晶的棱角惊人相似。

"小心！"

王星河的低喝混在香槟塔倒塌的脆响中。苏九璃旋身后撤，龙晶突然迸发刺目强光——那根本不是宝石该有的光线，而是某种活物的应激反应！光斑扫过她左手背，皮肤瞬间焦黑卷曲，灼痕赫然是父亲实验室的编号：β-1983

防弹玻璃柜底喷出墨绿色毒雾，苏九璃翻袖口抓过滤口罩的动作慢了半拍。鼻腔钻入甜腻的杏仁味，那是氰化物混着龙血提取物的死亡气息。她踉跄撞向展台，骨灰瓶磕在龙晶柜角发出脆响。

"美女，偷东西还毁容，亏本买卖啊～"

王星河扯住她后领甩向身后，怀表盖弹开的刹那，毒雾竟凝成冰晶簌簌落地。苏九璃的脊背撞上他胸膛，龙纹怀表的棱角硌得她生疼——这男人西装下藏着不止一件凶器。

"闭嘴！"她反手将毒针抵住他颈动脉，"再动割喉。"

针尖蓝光没入皮肤，王星河却笑得胸腔震动："谋杀亲夫？"他突然扣住她手腕，龙纹从袖口蔓延至指尖，"你该谢谢我这块表，不然现在..."

警报器突然尖啸，鹰族杀手的砍刀劈开毒雾。王星河拽着苏九璃滚向立柱，刀锋擦过他耳际，削断三根悬浮龙晶的磁力线。失去束缚的矿石轰然坠地，将大理石板砸出蛛网裂痕。

"趴下！"

苏九璃按倒王星河，毒针甩向冲在最前的杀手。针尖穿透眼球的闷响让她胃部痉挛——这手法和父亲当年处决实验体一模一样。龙晶在地面滚动，折射的光斑扫过尸体，焦黑的β-1983灼痕竟在尸皮上浮现。

"罗氏的玩具真带劲。"王星河扯松领带，云锦阁徽记的领带夹弹出一道激光。光束扫过龙晶表面，矿石突然高频震颤，震碎三个杀手的膝盖骨。

苏九璃趁机扑向龙晶，左手灼伤处传来钻心剧痛。父亲的声音在耳畔炸响："九璃，龙血共鸣超过阈值会..."她猛地缩手，矿石己被王星河用领带缠住提起。

"想要？"他晃着龙晶，青金色纹路顺领带爬上手腕，"叫声好哥哥就给你。"

"去死！"她抬膝顶向他胯间，却被他用龙晶格挡。矿石擦过大腿，布料瞬间碳化，露出皮肤上淡金色的陈旧烫伤——那是八岁那年实验室爆炸的纪念品。

整座展厅突然倾斜，龙晶滚向破碎的落地窗。苏九璃飞身扑救，王星河却抢先抓住矿石。"小心！"他突然搂住她腰身翻身垫底，玻璃幕墙在身后炸成晶雨。

两人从三楼坠向暗巷，王星河的西装被气流撕成褴褛。苏九璃的耳膜灌满尖啸，却清晰听见他心跳如擂鼓——那频率竟与龙晶的震颤同步。

"抱紧！"他在半空拧腰，龙纹从胸口蔓延至右臂，硬生生抠进混凝土外墙缓冲。苏九璃的毒针匣被震开，七十二枚蓝芒钢针天女散花般钉入追兵眼眶。

坠地瞬间，王星河用后背承受冲击。苏九璃趴在他胸前，鼻尖蹭到龙纹渗出的血珠——那腥甜味混着父亲骨灰的檀香，酿成最致命的鸡尾酒。

"咳...美女你该减肥了..."王星河咧嘴吐血，手掌仍死死护住龙晶。

苏九璃扯开他残破的衬衫，龙纹在心口灼烧出焦痕。她突然僵住——那伤痕形状与父亲实验室的星门模型完全一致。

暗巷尽头的垃圾桶渗出荧光绿脓液，野猫舔食后抽搐暴毙。苏九璃单膝跪地采集样本，手套沾满腐臭黏液。

"这么臭的线索，苏小姐好胃口啊？"王星河倚着墙喘笑，龙纹随呼吸明灭如坏掉的路灯。

她没有回头，滤毒口罩后的声音闷如丧钟："罗氏用化工厂废料培养龙血菌，这些脓液..."试管中的绿液突然分裂成双螺旋，"...和你的DNA产生了量子纠缠。"

话音未落，杀手的尸体在巷口炸开。气浪掀飞苏九璃的骨灰瓶，父亲的骨灰混着脓液渗入地缝。王星河扑倒她时，龙晶从掌心滑落，在骨灰中滚出诡谲的荧光轨迹——那是一条指向南海的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