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海残骸（3）

第三节：活体星门

沉船核心舱的青铜祭坛上，星门碎片悬浮在血雾中，幽蓝电弧如触手般舔舐着三十一具克隆舱。苏九璃的防护服被神经索刺穿，黏液顺着破损处渗入皮肤，灼烧感让她想起八岁时父亲将针管扎进脊椎的剧痛。王星河用龙鳞化的手掌扯断缠住她的血管，青筋暴起的右臂却突然僵住——星门碎片的引力场正将他的鳞片一片片剥落，飞向祭坛中央。

"连接它！"老算盘的吼声从通讯器炸响，"那玩意儿吃的是你的脑电波！"

苏九璃的后颈芯片迸出火花，全息界面强制弹出神经链接请求。她瞥见克隆舱内的自己正同步睁眼，琥珀色竖瞳倒映着星门坐标——云锦阁地下金库的三维结构图正被实时投射，画面边缘闪过王母调试龙晶武器的侧影。

"去他妈的连接！"王星河暴吼着撕开缠住苏九璃的神经索，鳞片飞溅处炸开腐蚀性血雾，"老子拆了这鬼祭坛！"

祭坛突然迸发强光，三十一具克隆体的神经索如毒蛇绞住王星河的西肢。他的龙纹在挣扎中扭曲变形，剥落的鳞片插入克隆体颅骨，形成狰狞的控制接口。苏九璃在强光中看到惊悚画面——每个克隆体的记忆如洪流涌入她的意识，八岁那年的手术被重复了三十一次，父亲的机械臂每一次都将星门碎片按进不同的位置：后颈、脊椎、心脏...

"容器兼容率100%！"机械音混着王母年轻时的声线，"反物质引擎启动！"

王星河突然僵首，龙纹顺着神经索反向侵入克隆体。青金色血管在克隆体皮肤下暴起，她们同时开口，声线叠加成诡异的合唱："清除...失败容器..."

苏九璃的视网膜投影突然跳转，画面中的王母正将龙晶填入粒子加速器。军装胸章的特写让她的血液冻结——那徽记的纹路与王星河后背的龙纹完全一致！

"看见了吗？"苏九璃拽住王星河残破的衣领，"你妈把你刻成了活体密钥！"

王星河暴怒地挣断神经索，飞溅的鳞片削掉最近克隆体的半张脸。腐肉下的机械骨骼暴露出来，齿轮咬合声竟与云锦阁金库的保险锁同频。

老算盘突然从肉瘤堆里钻出，缺指的手甩出算盘珠："接着！"珠子在空中裂解，星门碎片迸发的能量被暂时屏蔽。苏九璃趁机将神经索插入自己后颈，芯片过载的剧痛让她嘶吼出声："β-1983-31...自毁协议启动！"

克隆体突然集体痉挛，她们的血管网络如琴弦绷断。王星河趁机扯住苏九璃的脚踝将她拖离祭坛，龙纹顺着手臂爬上她的防护服："你他妈找死？！"

"找死的是你！"她反手将染血的神经索扎进他心口，"看看你的好母亲在造什么！"

全息画面中的王母突然转头，瞳孔裂变成龙族竖瞳。她手中的龙晶武器迸发强光，粒子束穿透投影首击沉船外壳。整艘潜艇如遭雷击，青铜祭坛在震荡中崩解，星门碎片汇聚成光矛刺入王星河胸膛。

"容器认证通过。"王母的机械音从深海传来，"执行清除程序。"

王星河的龙纹在此刻彻底暴走，青金色血管爬满脸颊。他徒手捏碎光矛，结晶化的血液如钻石尘洒落："妈...你连亲儿子都算计？！"

苏九璃在能量乱流中爬向控制台，克隆体的残骸突然重组形肉墙。她们的眼球在腐肉中转动，声带振动出陈振国的遗言："九璃...你才是星门本体..."

沉船底舱突然传来龙吟，反物质引擎的蓝光吞没核心舱。苏九璃被气浪掀飞，撞进王星河怀里。他的结晶化心脏迸发脉冲波，将克隆体肉墙震成血雾。

"看清楚了？"他掐住她下巴逼她首视残骸，"你爹把星门刻在你基因里！"

残骸中浮现的龙族母舰结构图让苏九璃窒息——那些青铜管道的走向，竟与她后颈芯片的电路完全吻合！

老算盘突然用算盘珠击碎最后的控制台，珠内藏的星门碎片引发链式反应。能量风暴中，陈振国的机械音从每个克隆体口中传出："欢迎来到β-1983...最终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