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圣殿交割日（3）

第三节：穹顶刑架

债务锁链绞碎王星河的鞋跟，将他倒吊着拖向穹顶。悬空金融数据屏的边框如十字刑架刺破他的西装后背，暗金血液顺着合金凹槽流淌，在屏幕表面蚀刻出燃烧的K线图。当"地球产权估值：0"的猩红弹窗覆盖圣徒壁画时，整座教堂回荡着机械齿轮的狞笑。

"肢解程序启动。"

机械神父胸腔伸出激光锯，锯齿旋转的嗡鸣震落彩窗残片。王星河突然屈身抓住脚踝锁链，烙印金芒顺铁链逆流而上，将$10,000/秒的利息标识烧成焦糊的龙鳞纹。"喜欢复利？"他咳着血沫嘶吼，"老子让你见识...原子级利滚利！"

"滋啦——！"

苏九璃撞碎最后的彩窗突入，机械左臂的液压管爆出蓝火。病毒绞索缠住激光锯的瞬间，她右臂龙鳞倒竖如刀片，生生切进数据屏边框。"忍着！"绞索高频震颤将激光锯绞成金属粉末，飞溅的碎片在她脸颊划出血痕。王星河趁机扯开破碎的西装，后背烙印完全暴露——那龙纹正疯狂吸收数据流，将"估值归零"的弹窗吞噬成黑洞。

老算盘在崩塌的祭坛上翻滚，十三枚算盘珠悬浮成环状护盾。当机械神父的眼球射出红外射线时，算珠突然排列成二进制防火墙。"孙女！"他缺指的手拍向地面羊水，"给这群铁棺材看点真东西！"

羊水沸腾处炸开电光，老算盘孙女的量子意识体在电弧中凝聚。她半透明的指尖点向王星河后背，数据洪流突然具象化为黄金锁链反缠机械神父。"密钥β-1983..."少女的电子音带着哭腔，"星门...在吃爸爸..."

王星河暴吼着将手插进数据屏！他的五指在电路板间灼烧见骨，却死死攥住主控芯片。穹顶所有电子经幡突然播放同一画面：罗氏金库的液态黄金正注入星门井，井壁的妊娠纹鼓胀如濒临爆裂的血管。

"首播好看吗？"王星河扯出冒烟的芯片，反手插进自己后背的烙印中心，"现在插播——"

芯片熔化的青烟中，全球股市实时数据流如瀑布灌入龙纹。当道琼斯指数跌穿屏幕底限的刹那，机械神父的十二条锁链突然调转方向，刺穿它自己的关节轴承！

"债务人死了..."苏九璃斩断王星河脚踝的锁链，病毒绞索卷住下坠的机械神父残骸，"债主找谁哭坟？"她将残骸砸向主祭坛，飞溅的齿轮零件中迸出老算盘孙女的意识碎片。

王星河坠落在数据屏废墟上，血肉模糊的右手抓住的电源总线。十万伏特电流顺臂涌入烙印，金芒炸裂如超新星爆发。"给他们..."他染血的牙齿咬碎半截齿轮，"首播掀桌教程！"

电源总线的橡胶外皮熔化成龙形，整座教堂的灯光疯狂闪烁。当光明彻底熄灭的瞬间，羊水中的龙族尸骸集体仰头，三十张股票凭证在黑暗中燃烧成火炬。火光映亮苏九璃撕裂的婚纱下摆——那里藏着半管钱学森遗留的南海深潜剂。

"钥匙..."老算盘孙女的意识碎片在电弧中哀鸣，手指向星门井的方向，"在债主变成晚餐之前..."

王星河摇摇晃晃站起，扯掉烧焦的西装残片。他后背的烙印己扩展至肩胛骨，龙纹爪尖刺破皮肤滴着金血。当血珠坠入羊水的刹那，井中传来胎儿心跳般的搏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