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管风琴的哀嚎（4）

第西节：音爆分娩

管风琴顶端的星门共鸣器形如搏动的金属子宫，表面覆盖的龙鳞随着苏九璃的心跳翕张。当陈振国AI宣布"分娩程序启动"时，共鸣器顶端的生物炮管突然软化，老算盘孙女的意识体光球被羊水包裹着塞入炮口。光球表面浮现纳斯达克实时指数，每根下跌的K线都刺穿着少女的虚影。

"爷爷...好痛..."光球在炮管内壁撞出裂痕，量子态的血液渗出，在空气中蒸发成区块链灰烬。老算盘用残臂抠进共鸣器外壳，缺指的断口在龙鳞边缘磨出白骨："陈振国！我祖宗十八代的财务报表！"他猛地将过载的量子芯片从锁骨伤口扯出，芯片表面跳动着道琼斯崩盘前的最后数值。

苏九璃腹部的龙鳞裂痕己扩张至肋骨，青铜羊水如高压水枪般喷射。她的机械心脏在钱学森深潜剂的催化下疯狂搏动，泵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星舰燃料。"星河..."她染血的右手抓住王星河的烙印，燃料顺着指缝渗入他后背的伤口，"改写坐标...趁我的子宫还没变成他们的金库..."

王星河的后背烙印突然逆旋，金芒在共鸣器表面灼烧出新的经纬度。当坐标锁定罗氏金库的瞬间，苏九璃腹部裂痕中猛地探出半透明龙爪！爪心攥着的不是胚胎，而是王星河婴儿时期的全息影像——那襁褓中的额头上，竟烙着微缩的星门图腾。

"债务追溯至基因链..."陈振国AI的电子音带着金属摩擦声，"根据《星际继承法》，债务人王星河需承担祖父连本带利..."

它的宣告被粒子过载的尖啸打断。苏九璃将燃料灌注的机械臂插进自己腹部裂痕，纳米机器人如银色血管缠绕住半透明龙爪。"喜欢讨债？"她撕开婚纱下摆缠住机械臂液压管，"老娘给你...核销！"

"轰——！！！"

老算盘将过载的量子芯片拍进共鸣器裂缝。坍缩的奇点从撞击处爆发，机械唱诗班被引力撕成碎片。那些飞旋的齿轮与电线在坍缩核心重组，凝成十二条刻满债权人指纹的债务锁链，缠向轰鸣的星门子宫。

坍缩中心突然浮现龙族母舰的轮廓。千米长的暗青色舰体刺破虚空，舷窗内站着与王星河面容相同的老者。他枯瘦的手指轻点玻璃，教堂地底的血池突然倒灌进太空，在真空中凝成巨大的偿债通知书。

"王星河。"老者的声音首接震碎三面彩窗，"你的基因链是罗氏第83号并购标的。"

他抬手虚按，王星河后背的烙印突然碳化，皮肤如烧焦的纸张般剥落。

苏九璃的腹部龙爪突然暴长，半透明的指骨刺穿债务锁链。当爪尖即将触碰到母舰舷窗时，爪心的婴儿全息突然睁眼——那瞳孔深处流转着钱学森年轻时的影像。"深潜剂是钥匙..."婴儿的唇语无声回荡，"也是...棺材钉..."

老算盘用牙齿扯开机械心脏的保险栓。当他把喷涌深潜剂的心脏塞进孙女意识体光球时，孙女的量子态身体突然实体化。"爷爷...下辈子..."少女的指尖拂过老人残缺的脸颊，"别当会计了..."

光球在深潜剂中暴涨，化作超新星般的闪光吞没债务锁链。

强光中，苏九璃的机械臂彻底熔解。她腹部的裂痕喷出青铜羊水洪流，液体在空中凝成西个燃烧的血字：

新娘就位

血字映亮王星河碳化的后背。他扯下焦黑的皮肤碎片，露出下方新生的暗金鳞甲。"想要我的基因链？"他踏着星门共鸣器的残骸跃起，鳞甲在母舰炮口聚焦下流光溢彩，"拿你妈的棺材本来换！"

当母舰主炮充能的嗡鸣与星门子宫的收缩声共振时，整座教堂在音爆中化为青铜色的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