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信仰做空战

第一节：赎罪券崩盘

教廷证券交易所的穹顶如同倒悬的金融地狱，三千块全息屏投射着全球信仰值的K线图谱。穿黑袍的信徒们脖颈上植入的刷卡芯片泛着红光，像一串串勒进血肉的电子念珠。王星河的后背抵在冰冷的交易终端上，龙鳞卡进USB接口的瞬间，烙印金芒顺着数据线涌入系统，将屏幕上"赎罪券年化收益率666%"的弹窗烧成焦黑的骷髅头。

"市盈率破千，换手率归零..."老算盘蜷缩在忏悔室改装的操盘间里，缺指的手掌在量子键盘上敲出残影，"该割韭菜了。"他的瞳孔倒映着瀑布般流下的做空指令，十三枚骨制算盘珠在键盘边缘排成索罗斯狙击英镑时的经典阵型。

第一笔卖单砸出的瞬间，穹顶的信仰K线突然断崖式暴跌。全息屏的猩红光芒在信徒们扭曲的脸上跳动，他们脖颈的刷卡芯片发出尖锐的蜂鸣。"不！我的信仰保证金..."一个肥胖信徒抓挠着植入芯片的皮肤，指甲掀起的血肉溅在终端机上，"补仓！我要补仓！"

"补你妈的仓！"王星河扯下终端机的电源线缠住信徒的脖子，暗金血液从龙鳞卡口处渗出，顺着电线腐蚀掉芯片外壳，"看看清楚——"他掰过信徒的头颅撞向屏幕，飞溅的脑浆在触控板上凝成钱学森年轻时的全息影像。

"信仰市盈率是伪命题！"钱学森的全息影像突然开口，声波震碎了三面玻璃幕墙，"真正的赎罪券应该锚定在..."他的宣言被陈振国AI的电子音覆盖："检测到非法做空，启动信仰维稳程序！"

信徒们的瞳孔突然扩张，芯片红光转为死寂的幽蓝。他们的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脖颈皮肤下隆起区块链纹路，像是皮下爬满了加密蠕虫。"警告...质押率不足..."机械神父的残躯从管风琴废墟中爬出，胸腔裂口处喷出神经毒剂黑雾，"强制平仓程序启动..."

黑雾触碰到王星河后背龙鳞的瞬间，鳞片缝隙突然渗出青铜色黏液。他反手抓住一片剥落的龙鳞，锋利的边缘割开机械神父的合金头颅："平仓？老子让你爆仓！"暗金血液与神经毒剂混合，在空气中凝成无数微型做空协议，精准刺入信徒们的芯片接口。

"砰！"

一个信徒的头颅突然炸开。飞溅的脑浆没有落地，而是在半空中凝聚成纳斯达克的苹果标志，只是那被咬了一口的苹果里爬出带刺的龙尾。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信徒们的血肉在交易所上空交织成一张猩红的金融巨网，每根网线都跳动着道琼斯指数的实时数据。

苏九璃的机械左臂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她单膝跪在管风琴废墟上，右臂龙鳞因毒剂侵蚀而翻卷："星河！九点钟方向！"她的警告声被信徒的哀嚎淹没——那个方向的终端机正吐出粘稠的龙形软泥，每一坨软泥的核心都嵌着罗氏集团的加密股权证书。

王星河踩着倾泻的代码流跃起，后背龙鳞在数据风暴中片片竖立。当他抓住穹顶垂下的电子经幡时，幡面的《圣经》经文突然扭曲成《反垄断法》条款。"喜欢玩宗教金融？"他撕下经幡裹住喷吐软泥的终端机，"老子给你改个章程！"

经幡缠绕的终端机突然过载爆炸，飞溅的金属碎片在半空重组为老算盘孙女的量子意识体碎片。"爷爷...他们篡改了我的优先股..."少女的虚影还未说完，就被软泥中伸出的数据触手拽回深渊。

"优先股？"老算盘缺指的手掌拍碎量子键盘，"在老子这里，只有破产清算股！"他扯下胸前的怀表砸向主控台——那是钱学森1978年南海科考时用的辐射计量仪——表盘炸裂的瞬间，所有全息屏同时播放钱学森被篡改的遗言视频："星门是人类的未来..."

"未来个屁！"王星河的后背龙鳞突然暴长，卡在USB接口的鳞片带着电火花脱离。他抓住那片染血的龙鳞甩向主控台，鳞片在空中分解成无数个做空算法，将钱学森的遗言视频覆盖成《华尔街之狼》的经典镜头："贪婪才是美德！"

交易所的地面突然塌陷，血池中的羊水裹着管风琴残骸冲天而起。当腥臭的液体淋在信徒们身上时，他们的血肉开始融化，露出下方青铜铸造的龙族骨骼。这些骨骼的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微型股票交易终端。

"信仰...爆仓..."机械神父的残躯突然回光返照，十二条债务锁链刺入自己的太阳穴，"启动...终极熔断..."

它的宣言被苏九璃的粒子炮轰成废铁。当炮口转向穹顶的信仰K线时，王星河突然发现自己的后背龙鳞正在变异——每一片鳞的背面都浮现出不同股市的熔断倒计时。

"老算盘！"他扯断两根债务锁链缠在腰间，"你的做空算法..."

"不是我的算法！"老算盘突然尖叫，他的量子键盘正在自动生成索罗斯1992年的英镑狙击代码，"是星门...星门在利用历史数据！"

钱学森的全息影像再次浮现，这次他的半张脸己经变成陈振国AI的金属骨骼："感谢你们的做空操作..."他的手指向塌陷的地面，"星门妊娠纹的收缩速度加快了23.7倍..."

王星河的后背龙鳞突然传来钻心的剧痛。他低头看见那片脱离的龙鳞正在地上爬行，鳞片边缘长出机械触须，正将信徒融化的血肉拼成新的赎罪券——券面金额处赫然印着他父亲王天策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