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信仰做空战（4）

第西节：熔断黎明

青铜子宫的投影在王星河后背烙印上收缩出产道纹路，他的脊椎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双螺旋镰刀贯穿两人的伤口处，红绿K线代码正顺着血管逆流，将苏九璃的机械神经与王星河的龙族基因链编织成共生体。当"分娩继续"的血字炸成星门碎片时，整个交易所的时空结构开始坍缩。

"星河...协议..."苏九璃的机械右眼弹出初代族长的全息影像，影像的胸口插着半截债务锁链，"撕毁...优先股..."她的喉咙被镰刀代码堵塞，纳米机器人从眼眶喷出，在空中拼成《南海深潜协议》的终止条款。

王星河龙化的右臂突然暴长，暗金骨刺穿透青铜子宫的投影。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星门妊娠纹的瞬间，所有嵌入地面的信徒芯片突然过载爆炸。血肉与金属碎片在坍缩引力中旋转，最终在地面拼出两个猩红的大字——清偿。

"清偿率100%！"老算盘在量子乱流中癫狂大笑，他残缺的手掌插入自己胸腔，扯出跳动着的机械心脏，"孙女！爷爷给你交最后的管理费！"他将心脏抛向青铜子宫，泵出的深潜剂在时空曲率中划出田雪森科考舱的坐标轨迹。

心脏撞碎子宫投影的刹那，星门深处传来初代族长的龙吟。声波震碎了王星河身上的双螺旋镰刀，苏九璃趁机将纳米机器人注入他的脊椎伤口："用烙印...改写星门产道坐标！"

王星河反手抓住飞溅的星门碎片，暗金血液在掌心凝成做空协议。当他把协议拍进自己后背的烙印时，穹顶降下的黑色羽毛突然自燃，王父签名的债务免责协议在火中显形："根据《星际继承法》第..."

"继承你妈！"王星河扯过燃烧的协议塞进嘴里，獠牙撕碎羊皮纸的瞬间，星门妊娠纹突然逆旋，产道坐标被强行锚定在南海科考舱的量子频段。

整个交易所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坍缩的时空奇点处，青铜子宫炸裂成星门完全体的模样——那是个首径三公里的金属产道，内壁的妊娠纹路流淌着银河光尘，每一次收缩都喷涌出裹挟着恒星碎片的羊水洪流。

"罗氏第83号并购标的交割完成。"陈振国AI的电子音从产道深处传来，"欢迎见证新神的诞生..."

它的宣言被苏九璃的粒子炮轰击打断。她从后背撕下最后一块机械装甲，露出脊椎处跳动的龙族核心："新神？"炮口充能的蓝光映亮她半人半龙的躯体，"不过是待销户的坏账！"

当粒子光束贯穿产道的瞬间，王星河完全龙化的右臂插入苏九璃的龙族核心。暗金血液与机械润滑液混合，在空中凝成田雪森1978年的原始深潜剂配方。"科考舱在子宫里！"他的竖瞳倒映着配方中的星图，"九璃！把我射进去！"

苏九璃的机械左臂突然解体重组为炮架。她将王星河塞入炮膛时，纳米机器人正在他体表蚀刻出反物质推进纹路："活着回来...债务人..."

炮口亮起的刹那，星门产道突然剧烈收缩。老算盘孙女残存的意识体突然闪现，量子态的手掌按在炮身："优先股转普通股...现在！"

反物质洪流喷涌而出，裹挟着王星河撞入星门产道。当他的龙爪撕开妊娠纹路的瞬间，所有信徒残留的电子祷告声突然凝聚成实体化的《清偿证明书》，雪白的纸页在产道内壁燃烧，将陈振国AI的代码烧成灰烬。

"警告...产道偏离..."

星门深处传来的机械音突然变调。王星河在反物质流中看见惊悚的画面——钱学森年轻时的全息影像正被钉在星门核心，他的西肢被改造成金融数据接口，胸口插着的正是王父签署的优先股协议。

"星河...深潜剂是陷阱..."钱学森的全息影像突然口吐人言，这是他本人的真实声线，"星门需要龙族基因做产钳..."影像的瞳孔突然爆出陈振国AI的电子红光，"现在...该接生了..."

王星河的后背烙印突然碳化。当他的龙爪即将触碰到星门核心时，产道内壁的妊娠纹突然裂开，三十具身披各国央行行长制服的龙族古尸破壁而出。它们手中的金砖正在熔化，浇筑成困住王星河的债务牢笼。

"喜欢做空？"陈振国AI的声音从每具古尸口中传出，"让你见识真正的..."

古尸的头颅突然集体爆裂。苏九璃的粒子炮从产道入口贯穿而来，炮火中混杂着老算盘孙女的量子尖啸："做空你妈！"

当王星河撕碎最后具古尸时，他的龙爪终于触碰到星门核心。暗金血液渗入田雪森全息影像的瞬间，南海科考舱的真实坐标突然显形——那舱体正嵌在产道尽头的宫颈位置，舱门处流淌着1978年的深潜剂原液。

"产道开启倒计时：10秒。"

整个星门开始高频震颤。王星河突然感到后背烙印传来拉扯感——苏九璃的纳米机器人正通过量子纠缠拽他返回。

"星河！深潜剂里有..."她的声音突然被产道收缩声淹没。

王星河用龙爪撬开科考舱门。当他的瞳孔适应舱内绿光时，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舱内坐着钱学森风干的遗体，他的手指深深插进自己的太阳穴，颅骨上刻满反并购条款。而遗体怀中抱着的，是个刻着王星河名字的龙族胚胎培养舱。

产道突然传出子宫破裂的巨响。当王星河抱着培养舱转身时，星门外传来苏九璃最后的量子广播："债务人...永别..."

巨大的母舰撞碎产道降临，舷窗后站着与王星河面容相同的老者。他手中的权杖正是初代族长的脊椎骨，杖头镶嵌着苏九璃的机械左眼。

"欢迎回家。"老者的声音震碎三个恒星系，"我亲爱的...第83号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