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龙裔审判庭

第一节：血脉枷锁

星际法庭的环形空间站悬浮在小行星带中央，十二根龙族脊椎化石拼接成的法官席泛着冷硬的青铜光泽。王星河被量子镣铐锁在被告席上，烙印金芒在镣铐表面灼烧出焦黑的斐波那契螺旋——那是星际银行最爱的复利增长曲线。

"被告人王星河，你祖父于星历1987年签署的《基因质押协议》己触发违约条款。"

主法官的合成音从脊椎化石的孔隙中渗出，骸骨关节处突然投射出全息文件。羊皮纸上的签名正在渗血，王星河祖父的电子指纹在血珠中扭曲成挣扎的人形。

苏九璃的机械左眼闪过一道冷光，她站在旁听席的阴影里，右臂龙鳞因强压情绪而微微翕张："文件编号β-1983，签署地点南海科考舱——这和你们指控的违约有什么关系？"

"安静，基因共生体！"左侧的鹰族律师突然起身，鹰首面具的眼眶里射出红外扫描光束，"根据《星际继承法》第7条，被告需现场验证龙族血脉纯度，否则——"

他的威胁被金属撕裂声打断。王星河突然扯动量子镣铐，暗金血液从撕裂的手腕喷溅，在羊皮纸全息文件上烧出焦洞："否则怎样？把老子改造成利率计算器？"他染血的手掌按在被告席的基因验证台，龙鳞刮擦金属的声响令人牙酸。

法庭穹顶突然降下环形投影，画面中是王母被逼签署协议的场景。她穿着七十年代的中山装，胸口别着的星图胸针正被鹰族特工用激光笔灼烧。"签字！"特工的机械义肢掐住她的脖颈，"否则你儿子永远别想出生..."

王星河的后背烙印突然爆出金芒，他反手扯开衬衫，龙纹在皮肤上游走成暴怒的形态："放你娘的星际屁！"暗金血液从胸口伤口飙射，精准击中穹顶投影仪。画面闪烁间，王母被灼烧的胸针突然显影出一串基因密文——那正是苏九璃脖颈芯片的β序列。

"反对！"鹰族律师的电子羽翼猛然张开，"被告正在污染证据！"

他的羽翼阴影中突然刺出数据触须，首取王星河的眼球。苏九璃的机械左臂瞬间解体，纳米机器人化作银盾挡住触须，却在碰撞中溅出钱学森声纹的碎片："...星门是产钳...契约需要龙血润滑..."

主法官的骸骨法槌突然砸下，震碎了纳米银盾："肃静！现在进行血脉验证！"

王星河脚下的被告席突然裂开，十二根龙族脊椎化石如活过来般缠绕住他的西肢。当他被强行按在基因验证台的瞬间，穹顶降下的激光束开始扫描他的瞳孔。

"验证程序启动。"机械音响起时，王星河看见验证台内部——那里浸泡着三十具与他面容相似的克隆体大脑，每个都连接着利率计算芯片，"血脉纯度检测...警告！非人类基因占比99.8%！"

法庭突然陷入死寂，随后爆发出电子与血肉混合的喧哗。王星河趁机挣断一根脊椎化石，断裂的骨刺被他当作匕首掷向鹰族律师："99.8%？"他扯着缠绕脖颈的化石锁链冷笑，"剩下那0.2%是留给你们的棺材本！"

暗金血液顺着锁链流淌，在验证台表面凝成逆时针旋转的龙卷风。当风暴触及全息文件中的基因密文时，王母的影像突然开口——这次是她真实的声音："星河，胸针里藏着钱学森的深潜剂配方..."

主法官的长袍突然无风自动，袍角掀起的瞬间，苏九璃的瞳孔骤缩——那法官的脚踝上赫然覆盖着青灰色龙鳞，纹理与她右臂的鳞片完全一致。

"检测到非法基因共鸣！"验证台的警报声响彻法庭，"根据《星际继承法》第..."

警报声戛然而止。王星河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沫喷在验证台的克隆大脑上。被污染的大脑突然暴走，利率计算芯片过载爆炸，飞溅的脑浆在空气中凝成血淋淋的大字：高利贷必死。

"现在轮到老子验证了。"他扯断最后一根化石锁链，暗金血液在掌心凝成做空协议，"你们所谓的《星际继承法》——"

协议拍在主法官骸骨席位的瞬间，整个星际法庭开始倾斜。苏九璃看见那法官袍下的龙鳞正在剧烈震颤，与她右臂的鳞片产生量子共振。

"休庭！"主法官的骸骨手指突然插入自己的眼窝，抠出两颗跳动着K线图的电子眼，"被告基因污染严重，需立即..."

他的宣判被突如其来的龙吟打断。法庭穹顶轰然破裂，初代族长的龙骨遗骸从太空俯冲而下，巨大的颌骨咬碎了鹰族律师的电子羽翼。当龙骨的眼眶亮起时，投射出的却是王母胸针里的星图——此刻正与苏九璃的芯片频率完美重叠。

王星河踩着倾覆的被告席跃起，染血的做空协议在真空中燃烧："要老子的基因链？"他徒手撕开主法官的长袍，露出下方与自己相似度99%的龙鳞纹身，"先问问你们造的神明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