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国际取证

缅北的热风卷着沙砾打在防弹车窗上，苏晴的手指捏着唐姐的尸检报告，"长期接触罂粟碱导致器官衰竭" 的结论让她牙根发酸。车窗外，佛爷的旧部据点像座被遗弃的坟场，铁丝网内的罂粟花正在枯萎，却仍散发着熟悉的腐臭味。

"苏警官，" 缅北警探昂山递来份财务报表，"佛爷 2000 年的运毒计划，主理人是周明远。"

报表上的红笔批注刺痛眼球："李阳，汉州水产继承人，备用容器。" 附页的入狱照里，18 岁的李阳戴着手铐，后颈的鱼钩疤被刻意放大，标注 "水蛇接班人"。

"2000 年，" 昂山敲了敲报表，"周明用鱼钩杀了三个毒贩，" 他望着苏晴，"是你父亲发展的线人吧？"

苏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笔记里的三个血点，终于有了名字。她接过另一份文件，唐姐的尸检报告显示，其体内的罂粟碱含量，与林小琴的过敏反应完全一致 —— 原来聋哑学校的香薰，从来都是毒枭的慢性毒药。

"周明的批注，" 她指着报表角落，"' 水蛇的饵，要养肥了再杀 '，" 视线落在李薇的名字上，"李薇的孩子，是备用筹码？"

昂山点头，调出段监控录像：2015 年的缅北实验室，周明正在观察李薇的 B 超影像，指尖划过胎儿脚踝的胎记："这个容器，比李阳更纯。"

苏晴的手机在此时震动，技术科发来消息："苏姐，李阳的水产场账户，每年千万毒资过手，他只拿 1%。" 她望着报表上的利润分成，突然明白李阳为何总在鱼苗场发疯似的养鱼 —— 那不是逃避，是用鱼腥掩盖毒味。

"昂山警探，" 她晃了晃唐姐的照片，"这个平安扣的裂痕，和李薇的药盒一致。"

昂山递来个密封袋，里面是从佛爷办公室找到的翡翠碎片："唐姐是佛爷的妹妹，" 他的声音低沉，"周明娶她，只为拿到莲花会的财务密码。"

苏晴的后背撞上椅背，终于懂了唐姐的日记为何残缺 —— 她早知道自己是毒枭的棋子，却把希望寄托在陈虎和林小琴身上。当昂山打开另份文件，李阳的入狱原因让她瞳孔骤缩："2013 年的斗殴案，是周明指使胡老三栽赃。"

"苏警官！" 据点外突然传来枪响，昂山的手下冲进屋："有杀手！目标苏警官！"

她本能翻滚，子弹擦着发梢飞过，目标正是手中的财务报表。昂山的反击枪响在耳边，苏晴趁机抓起文件袋冲向密道，却在拐角看见个戴茉莉花丝巾的身影 —— 和唐姐死亡现场的监控画面，分毫不差。

"苏姐，快走！" 昂山的怒吼混着爆炸声响，密道出口的越野车正在燃烧。

她钻进备用通道时，文件袋里的入狱照突然滑落，李阳的眼神像把刀，剜着她的心。当密道尽头的月光亮起，苏晴发现自己站在片荒废的罂粟田前，田中央的石碑上，刻着 37 个名字，第一个就是 "李大海"。

手机在此时爆炸般震动，陈虎的短信带着定位："苏姐，琴琴摸到唐姐的日记残页，周明 2007 年就计划让李阳接手毒网，被李叔阻止后灭口。"

她望着石碑上的血字，突然明白，父亲和李大海的死，不是意外，是毒枭对背叛的处决。当缅北的夜空亮起信号弹，苏晴知道，这场国际取证，早己被莲花会盯上，而那个戴茉莉花丝巾的杀手，正是唐姐的亲妹妹，佛爷的最后一张牌。

"苏警官，" 昂山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杂音，"酒店爆炸了，你的房间......"

话未说完便被电流声吞没。苏晴转身时，看见远处的火光映红半边天，在火舌中，那个戴茉莉花丝巾的身影再次出现，抬手向她敬礼，嘴角勾起的弧度，和周明如出一辙。

她摸向腰间的配枪，却发现文件袋己被划破，唐姐的尸检报告不翼而飞。此刻她终于明白，周明的计划有多缜密 —— 即使身在监狱，仍能操控缅北的杀手，仍能让莲花会的毒刺，扎向每个试图揭露真相的人。

"苏姐，" 陈虎的电话突然打入，带着背景音的警笛声，"汉州警队的地下室，发现 37 个胚胎培养箱，每个都标着沉箱编号！"

苏晴的视线落在罂粟田的石碑，37 个名字，37 个沉箱，37 个胚胎 —— 原来从二十年前开始，毒枭就计划用警察的血，培育新的水蛇。她摸向后颈的月牙疤，突然觉得这不是标记，是毒枭刻在骨血里的诅咒。

当第一辆缅北警车驶来时，苏晴望着燃烧的据点，突然笑了。这场爆炸，烧掉的不是证据，是莲花会的最后伪装。她举起李阳的入狱照，对着火光，后颈的鱼钩疤在照片上跳动，像条即将死去的水蛇。

"昂山警探，" 她对着对讲机低语，"把佛爷的财务报表发给国际刑警，重点标注 ' 水蛇接班人 ' 计划。"

越野车的轰鸣声响彻罂粟田，苏晴知道，下一站是曼谷的国际法庭，那里有莲花会的高层名单，有周明的海外账户，有 37 个胚胎的基因报告。而她后颈的月牙疤，终将成为指证毒枭的活体证据。

缅北的夜，依旧危险，但苏晴不再害怕。她握着父亲的警徽，挂钩处的缺口在火光中闪着微光，就像李阳在鱼苗场说的："汉江的水，能养毒，也能淹毒。" 现在，她要让这江水，淹死所有的水蛇，让阳光，重新照亮每一寸被毒污染的土地。

手机再次震动，技术科发来加密文件："苏姐，曼谷警方查获周明的保险箱，里面有张纸条，写着 ' 苏晴的月牙疤，是打开汉州毒网的钥匙 '。"

她望着远处的火光，戴茉莉花丝巾的身影己经消失，但她知道，这场国际取证，只是开始。当陈虎在汉州警队地下室砸开培养箱，当林小琴用触觉翻译完唐姐的日记，当李阳在法庭上展示父亲的笔记，莲花会的毒网，终将在国际正义的强光下，彻底崩塌。

越野车在土路上颠簸，苏晴摸向文件袋里的财务报表，周明的批注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水蛇永存"。她突然将报表扔向火海，看着字迹在火中卷曲，变成 "水死蛇生"。

缅北的黎明来了，苏晴望着车窗外的罂粟田，突然发现，在燃烧后的焦土上，竟冒出几株幼苗，那不是罂粟，是父亲笔记里画的莲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