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毒影重现

汉州第一人民医院的走廊像被抽干了氧气，消毒水味混着呕吐物的酸臭扑面而来。苏晴的战术靴碾过地面的镇定剂安瓿，玻璃碴在瓷砖上划出刺耳声响，急诊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水里有鱼钩！江底有人拽我的脚！"

"苏姐，" 小张举着平板电脑冲过来，屏幕上 37 个监控画面同时闪烁，"全市 12 家医院收治 217 例幻视患者，症状全是 ' 水中有鱼钩 '，和 2007 年沉江案的死鱼神经毒素反应一致。"

她的手指划过患者档案，瞳孔骤缩 —— 所有患者的供水地址，都在李氏水产旧鱼苗场周边。"查自来水厂，" 苏晴扯开战术背心，后颈的疤痕在冷汗中发紧，"重点看活性炭过滤系统。"

自来水厂的氯气熏得人睁不开眼，陈虎的扳手砸开过滤池顶盖时，黑色活性炭中混着细密的粉色颗粒。"操！" 他捏起颗粒对着灯光，棱角分明的梅花形结晶让苏晴想起新水蛇的麻果："和缅北实验室的 ' 梅花 K2.0' 一模一样。"

监控录像显示，凌晨 2 点 17 分，戴周明同款劳力士的男人撬开阀门，手腕内侧的梅花 K 纹身扫过镜头。苏晴定格画面，发现对方鞋底的梅花钉缺了第三颗 —— 和周明 2018 年在仙桃镇修补的鞋跟特征完全一致。

"苏警官，" 水厂工程师颤抖着递来检测报告，"毒素里含有胎盘蛋白，和 2007 年沉江死鱼的 HLA 抗原匹配。"

她的视线落在阀门把手，金属表面的血渍还未干透，五枚梅花形血印清晰可见。"提取 DNA，" 苏晴摸向父亲的警徽，挂钩处的缺口突然刺痛，"通知林小琴，带学生撤离聋哑学校，毒源可能通过管道扩散。"

聋哑学校的盲文教室传来桌椅翻倒声，陈虎撞开门时，看见林小琴正用盲杖安抚抽搐的孩子，每个学生的后颈都泛着淡红色印记。"虎哥......" 林小琴的指尖在空中慌乱比划，"他们摸课本时，说摸到了 ' 水蛇 '。"

他捡起地上的盲文课本，指尖触到纸页凸起的新纹路 —— 那是从未教过的 "水蛇" 二字，笔画间夹杂着鱼钩状盲文点。陈虎的扳手砸在暖气片上，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苏姐！琴琴的学生，后颈都有淡色梅花 K！"

苏晴的耳麦突然响起小张的惊呼："苏姐！汉江江面漂起死鱼，鱼腹的梅花 K 标记会发光，和患者幻觉同步！"

她望着教室墙上的汉州地图，红色标记像毒瘤般扩散，最终汇聚在仙桃镇的废弃水厂 —— 周明老家的密道入口。"陈虎，" 苏晴扯开校服领口，露出后颈的月牙疤，"新水蛇在用 2007 年的旧毒素，激活莲花会的基因标记。"

水厂的爆炸声在此时传来，陈虎的摩托车声混着警笛刺破耳膜。当苏晴赶到时，过滤池的活性炭正在燃烧，粉色烟雾中浮现出巨大的梅花 K 投影，和新水蛇的纹身一模一样。

"苏警官，" 新水蛇的录音从扩音器传出，带着湄公河的水汽，"水蛇的家，当然要用水来养。"

她的枪口对准声源，却看见燃烧的活性炭里浮出枚警徽 —— 周明的警号 0013 在火中扭曲，像条即将死去的水蛇。苏晴突然想起缅北实验室的胚胎培养箱，每个容器的启动剂，正是这种通过自来水传播的神经毒素。

"苏姐，" 小张举着证物袋跑来，"阀门上的血印，DNA 比对上了......" 他的声音发颤，"是周明的表弟周建明，那个在监狱制毒的家伙。"

苏晴的视线扫过燃烧的水厂，突然发现火焰的热成像里，有 37 个移动的梅花 K 标记 —— 那是躲在暗处的投毒者。她摸向腰间的配枪，后颈的疤痕突然剧烈疼痛，眼前闪过父亲沉江的画面，水中的鱼钩正朝她游来。

"苏姐！" 陈虎的怒吼惊醒了她，发现自己的指尖己掐进掌心。聋哑学校的方向传来盲杖敲击声，林小琴的手语翻译在对讲机里哭喊："学生们的后颈开始渗血，和您的疤痕一样！"

自来水厂的应急灯亮起，苏晴看着活性炭堆里的梅花钉，突然想起周明在钟楼的话："汉州的水，早被我泡成毒汤。" 现在新水蛇用升级版毒素，将整个城市的供水系统变成了基因战场。

"通知全市停水，" 她扯下警徽，按在燃烧的警号旁，"启动应急供水车，重点保护聋哑学校和警队家属区。"

陈虎的扳手突然停在半空，指向水厂外的货车："苏姐，那辆货车的车牌，是张局儿子的！"

货车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翻，苏晴在火光中看见，车厢里堆满盲文课本，每本封面都新印了梅花 K 标记。她突然明白，新水蛇的目标不仅是投毒，更是用触觉记忆唤醒容器 —— 那些聋哑学生摸到的 "水蛇" 盲文，正是激活毒素的钥匙。

"陈虎，" 她抓住对方手腕，"去聋哑学校，把所有学生的课本换成唐姐的日记残页，触觉能对抗神经毒素！"

摩托车的轰鸣声响彻水厂，苏晴望着江面的死鱼，突然发现它们的排列形成了 "HT0013" 的字样 —— 新水蛇在向她宣战。手机震动，新水蛇的短信附来段视频：林小琴的学生们在盲文课上抽搐，后颈的梅花 K 标记正在成型。

"新水蛇，" 她对着江面低语，"你以为用周明的旧计，就能让汉州回到二十年前？"

水厂的火势渐弱，苏晴捡起半块烧不毁的梅花 K 袖扣，内侧刻着 "003"—— 张局的警号尾数。她知道，新水蛇在复制莲花会的旧网络，却忽略了最重要的变量：那些被毒养大的容器，早己成为破局者。

"苏姐，" 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技术科发现，毒素的传播频率和后颈疤痕的疼痛周期同步。"

她摸向后颈，疤痕的灼烧感正在减弱，突然想起唐姐日记里的 "双生标记"—— 莲花会高层的疤痕能操控毒素，却也会成为致命弱点。"通知国际刑警，" 苏晴笑了，"定位新水蛇的位置，就用我的疤痕当信号源。"

聋哑学校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明亮，陈虎抱着盲文课本冲进教室时，林小琴正在用唐姐的日记残页擦拭学生后颈。"虎哥，" 她的指尖划过陈虎掌心，"唐姐说，触觉能打败幻觉。"

他看着孩子们逐渐平静的脸，后颈的梅花 K 标记正在淡化，突然想起在缅北实验室看见的胚胎 —— 那些被毒枭视为容器的孩子，此刻正用触觉对抗着基因里的毒。

苏晴的耳麦突然清晰，昂山的声音传来："苏警官，新水蛇的位置锁定，就在仙桃镇的旧水厂密道！"

她望着江面的死鱼，鱼腹的梅花 K 标记正在褪色，突然露出笑容。新水蛇的毒影重现，不过是最后的挣扎，当陈虎的扳手砸开密道，当林小琴的触觉唤醒学生，当苏晴的疤痕成为追踪器，莲花会的毒网，终将在汉州的水中，彻底湮灭。

汉州的夜，依旧漫长，但苏晴知道，当第一辆应急供水车驶进聋哑学校，当学生们摸着唐姐的日记露出笑容，新水蛇的 "梅花 K2.0"，早己在正义的触觉中，失去了毒性。

陈虎的摩托车声再次响起，他载着林小琴驶向仙桃镇，盲女的丝巾在风中飘扬，扫过路灯下的 "水死蛇生" 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