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审判终章

汉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国徽，一大早在太阳底下冷飕飕地反光。苏晴刚迈上台阶，金属探测仪就在她后颈的月牙疤那儿狂响 —— 好家伙，37 枚沉箱警徽同时共振了。她下意识摸了摸西装内袋，父亲那枚警徽还带着汉江的潮气，挂钩上的缺口在阳光下看得人揪心。说起来这缺口还是三年前，父亲追捕毒贩时，被新水蛇用鱼钩划开的。当时父亲攥着警徽掉进汉江，三个月后尸体漂上来，警徽还卡在他僵掉的手指缝里呢。

法警递证物箱的时候，压着嗓子说：“苏警官，被告最后想放沉箱视频。” 那眼神里全是担忧，毕竟谁都知道，这些视频要是放出来，汉州警队非得炸锅不可。苏晴点点头，手心早就冒汗了，为了这一天，她和专案组的兄弟们整整熬了七百多个通宵。

法庭顶上的水晶灯突然暗了些，37 块屏幕 “唰” 地亮起来，江底沉箱的探照灯穿透浑水。等 13 号沉箱一打开，李大海警服上那朵血梅花 K 在水里舒展开，陈虎 “腾” 地站起来，手里扳手 “虎” 字那端砸在被告席护栏上：“这是老子亲手从江底捞上来的！当年周明把我妈推下货轮，戴的就是跟他一样的警徽！” 陈虎眼睛通红，十年前那个雨夜的事儿，就跟昨天发生的似的，他永远忘不了母亲沉下去时，周明戴着警徽的背影。

新水蛇坐在防弹玻璃后面，后颈鱼钩疤泛着青灰色。他盯着屏幕里融化的梅花 K 麻果，突然笑出声：“苏晴，你以为摆 37 个破箱子就能定我罪？汉州警队地下室恒温箱里，还有 37 个胚胎泡在罂粟碱里，每个后颈都纹着 ——” 故意拖长声调，眼神里全是坏水，摆明了想搅乱庭审。

苏晴 “砰” 地推开证物箱，37 枚勋章在托盘里撞得叮当响：“看看这些！周明远拿 37 个警察的命养毒，可他忘了，警徽沾的血，永远比毒贩子的红！” 这些勋章背后，全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故事，苏晴闭着眼都能想起他们的脸，还有行动前说过的那些豪言壮语。

基因污染报告投到法庭中间，37 条红色毒链和警队基因序列撞得噼里啪啦。林小琴坐在特制证词席，手指刚碰到感应板，37 个沉箱坐标就在全息地图上亮起来。AI 翻译器传出她的声音：“新水蛇后颈，有跟周明一样的鱼钩疤。2015 年 11 月 3 号，他在黑礁酒吧 ——” 虽说她看不见，但这些证据早就刻进骨子里了。

新水蛇的律师 “嗖” 地站起来：“反对！光凭触觉作证，没实物证据！” 那声音尖得刺耳，逮着漏洞就想给被告脱罪。

陈虎的扳手重重砸在桌上，证人席水杯的水都溅出来了：“老子这扳手就是证据！” 他卷起袖子，2020 年夜市打架留的疤在灯光下吓人得很，“我这疤，和新水蛇后腰的刀伤能对上，法医报告第 13 页写得明明白白！” 陈虎嗓门儿大得像打雷，恨不得冲过去把新水蛇按在地上。

这时候，法庭后排传来轮椅轱辘声，李薇的孩子被护士推进来，医用袜下脚踝的梅花 K 胎记若隐若现。林小琴朝孩子比了个拥抱的手势，小家伙突然挣脱护士，手指按在新水蛇的防弹玻璃上：“这个玻璃，有热电厂煤灰的味道。” 别看孩子声音奶声奶气，可这话管用得很，特殊训练练出来的鼻子，成了关键证据。

苏晴心里 “咯噔” 一下，想起 46 章在亚马逊河缴获的制毒设备，内壁残留的煤灰就是这股金属味儿。她赶紧调出周明的绝笔信投影，泛黄纸页上的字歪歪扭扭，跟条水蛇似的：“我培养新水蛇，就是要让汉州记住，毒贩比警察更懂汉州的水。” 字里行间全是嚣张劲儿，明摆着挑衅法律。

新水蛇突然站起来，防弹衣底下的梅花 K 纹身隔着衣服都像在发烫：“法官大人，看看你们的大英雄苏警官！她基因里，藏着初代水蛇的启动密码！” 这话一出口，法庭里瞬间炸开了锅。

主审法官狠狠敲下法槌，声音冷得像冰：“被告多次威胁证人，本庭决定 ——”

“等会儿！” 苏晴举起新证物袋，里面是缅北莲花寺带回来的银镯碎片，“这是唐姐的遗物，内侧刻着‘翠兰’。新水蛇的基因报告显示，他线粒体 DNA——” 苏晴说得不紧不慢，她知道，这最后一张牌能彻底把新水蛇打趴下。

“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槌声落下，法警拖走新水蛇时，他后颈的鱼钩疤在地上投出扭曲的影子，刚好和周明档案照的疤痕对上了。法庭里掌声响成一片，这是正义赢了，也算是给牺牲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庭审结束，闪光灯咔咔闪，李阳在走廊哄着聋哑学校的孩子们。一个触觉小卫士摸到新水蛇庭审画面，突然比出 “痛” 的手势 —— 跟唐姐日记里写的，人碰到罂粟碱的触觉反应一模一样。这些特别的孩子，用自己的本事，给这场审判出了把力。

陈虎抱着康复的林小琴走过来，林小琴新换的银镯内侧刻着 “水死蛇生”。“琴琴说，法庭地砖下面埋着周明的警号碎片。” 陈虎说道。林小琴轻轻点头，她靠触觉就能知道，这个秘密就藏在法庭某个角落。

正说着，苏晴的执法记录仪震了一下。她走到警车后座，发现个匿名快递，半枚鱼钩和茉莉花丝巾装在证物袋里，冷冰冰的。纸条上的字看得她头皮发麻：“水蛇的事儿，从汉江开始，也该在汉江结束 —— 周明远”。这熟悉的字迹，感觉周明还在暗处盯着。苏晴握紧拳头，她明白，这仗还远远没打完。

监控画面转到汉江，半枚鱼钩沉下去，勾住一张 1998 年的旧报纸。头条照片里，张局儿子后颈新纹的梅花 K，跟新水蛇的位置分毫不差。苏晴摸了摸父亲的警徽，挂钩缺口突然刺痛，可她又看见江面上，李阳放的抗毒鱼苗逆流游着，尾鳍芯片在夕阳下拼成 “警惕” 俩字。这些鱼苗就像新希望，守着汉江，守着汉州。

“联系技术科，” 苏晴把纸条塞进制服，“查所有警队后代的基因库，尤其是 ——”

“苏姐！” 小张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急得不行，“看守所来电话，新水蛇牢房墙上，刻着和周明一样的‘水蛇永存’！”

苏晴望着法庭外的汉江，水面漂着莲花灯，火光把警徽映得通红。她心里清楚，这场审判不是终点，就像江底的沉箱一首都在，毒贩子说不定又在暗处搞鬼。不过只要陈虎的扳手还在，林小琴的触觉还灵，李阳的鱼苗还游着，汉州就不怕毒雾。

“走，” 苏晴拍了拍陈虎，“去看守所瞧瞧，那字是不是拿汉江水调的墨。” 眼神里全是坚定，准备好迎接新挑战了。

陈虎把扳手在手里转了一圈，扳手尾端的 “虎” 字蹭过走廊墙面，露出底下浅浅的刻痕 —— 也不知道哪个警员趁着庭审，偷偷刻下了 “正义永存”。林小琴用盲杖点了点地，突然比出 “胜利” 的手势，指尖在空中划出的弧线，刚好罩住整个汉州地图。这些小细节都在说，正义永远不会输给黑暗。

汉江的夜黑下来，可堤上的灯一首亮着。苏晴站在法院门口，看着李薇的孩子摸着警徽笑，突然懂了，这场审判的意义不是彻底堵死毒贩子的路，而是给正义打开一扇窗。等明天太阳升起来，江底沉箱里的警徽、法庭上的证词、江里游着的鱼苗，都会变成汉州最结实的盾牌，让水蛇的破事儿，只能在黑暗里瞎扑腾。

正想着，技术科短信来了：“苏姐，纸条上的鱼钩验出罂粟碱，和周明沉江时的毒素一模一样。” 这下证实了苏晴的猜想，也让她更警惕了。

苏晴把警徽别正，笑了笑。她知道，周明的绝笔信、新水蛇的挑衅、张局儿子的纹身，都是毒贩子在垂死挣扎。而她、陈虎、林小琴，还有数不清的追查者，才是汉州的 “抗体”，永远在汉江的血脉里流淌，绝不低头，绝不认输。

法庭铁门 “哐当” 关上，苏晴朝着警车走去。后颈的月牙疤在夜色里微微发亮。她伸手着疤痕，忽然轻笑出声 —— 那些所谓烈士档案，不过是她亲手伪造的表彰文件。

警车里的司机转过身，露出半边毁容的脸，正是通缉令上本该己经伏法的毒枭头目。“汉州的水该换了。” 他将注射器扎进苏晴手臂，淡绿色液体顺着血管蜿蜒，“这次轮到你当新的‘烈士’了。”*

后视镜里，警徽在雨水中扭曲成血色漩涡，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却首首掠过他们消失在迷雾深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