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入幻境

＂我该走了。＂沈眠叹息道，身体化成点点星尘。

沈眠消散时，指尖的星砂在冥雨眉心凝成流转的印记。柳青望着他倒下的身躯，蛟龙虚影突然发出悲鸣——赤水河的浪尖上，十二面青铜镜的残片正以诡异的轨迹重新拼接，符文血光顺着水波漫向昏迷的冥雨。

"不好！"法昭的蛇尾扫开一片碎镜，鳞片却在触及血光的瞬间滋滋作响。李忠嘉突然剧烈抽搐，机械义眼迸发刺目红光，那些重组的铜镜竟化作液态金属，渗入冥雨的伤口。

三个月后，赤水河畔新筑的竹屋里，柳青将星象盘摔得粉碎。"玉简的灵力在减弱！"她盯着冥雨苍白的脸，蛟龙虚影缠绕在他周身，却无法阻止那抹暗红从心口向脖颈蔓延。李忠嘉沉默地擦拭着生锈的机械臂，金属关节处渗出黑色黏液，滴落在地便腐蚀出焦黑的坑洞。

深夜，法昭守在冥雨榻前。她突然僵住——蛇瞳映出的画面里，冥雨的星砂印记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铜镜符文。当第一缕晨光照进窗棂，冥雨的睫毛轻颤，指尖无意识地握住枕边的乾阳剑。

他又回到了血色囚笼。黑袍人戴着的饕餮面具布满裂痕，手中怀表的指针正逆向转动。"欢迎回来，002号。"怀表打开的瞬间，冥雨瞳孔骤缩——里面不是照片，而是他自己的脸，左眼被机械义眼取代。

十二面铜镜同时亮起，镜中世界疯狂切换：柳青的蛟龙虚影被锁链贯穿，法昭的蛇尾缠绕着自己的脖颈，李忠嘉将机械触手刺入心脏。最后一面镜子里，沈眠的月白长袍染满鲜血，星辰光晕化作吞噬他的黑洞。

"这都是你造成的。"黑袍人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只要你献出意识，他们就能活。"冥雨握紧乾阳剑，剑身上的符文突然发出龙吟。当他挥剑斩向铜镜，镜面却如蛛网般裂开，无数个自己从镜中涌出，每个都举着染血的剑指向他。

现实中，李忠嘉突然冲向冥雨。锈蚀的金属手扼住他咽喉时，柳青的星轨结界轰然破碎。法昭的毒液喷在李忠嘉身上，却被他的机械皮肤吸收，转化成更锋利的刀刃。千钧一发之际，冥雨的星砂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西人被卷入一片纯白空间。

这里悬浮着无数记忆碎片。柳青看到幼年的自己在渔村玩耍，突然画面扭曲，村民们长出金属触手；法昭目睹蛇族禁地被黑袍人屠戮，而她的蛇尾正将族人绞碎；李忠嘉的记忆里，实验室的手术台上躺着无数个"001号"，每张面孔都在对他微笑。

最后一片碎片中，沈眠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收容所的实验，是为了制造能承载原初之力的容器...而你们，都是失败品。"画面里，黑袍人将怀表按进李忠嘉胸口，机械义眼的红光与怀表符文共鸣，形成连接星境外的通道。

冥雨突然抓住李忠嘉的机械手臂："你早就知道真相，对吗？"李忠嘉的机械义眼闪过零星数据，沙哑开口："我...是钥匙...也是锁..."纯白空间开始崩塌，西人被抛回现实。此刻的赤水河泛起紫色漩涡，黑袍人的声音从漩涡深处传来："游戏，该进入下一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