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九霄之外叠青钱

客栈之内。

灵儿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本姑娘要开始修炼了。

寰宇笑道：醉仙居一番论道，此刻我感觉情绪，不如我们规划一下未来。

灵儿坐在椅子上，西仰八叉道：速速道来，如果你所说实在无趣，我睡着了，休要打扰。没有具体实施步骤的未来规划，说还不如不说。

寰宇笑道：好。

寰宇整理了一下思路，站起身来到窗前，嘴角噙着微笑，眼中充满希翼道：眼下我们初贫乍富，迫切需要初步解决衣食住行等基本需求，我们买些得体仙装，配点装备。然后我们俩去游历五洲，一路历练修行，一路寻找机缘，一路吃喝玩乐，一路看世间繁花。灵儿，你可愿意？

说至此，寰宇停顿良久，没有得到小白衣回应，暗道：想必这种流浪修行对女子确实没有吸引力，我与她就此分开也罢，临别之际，我魂穿一次万界，为她适配一些功法，留下一些灵石。

叹了一口气，寰宇转过身来。

寰宇愕然发现：小白衣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寰宇笑道：小白衣，对于我的规划，你可满意？

灵儿回过神道：还愣着做什么？走，我们去购买仙衣。然后我如珠儿般跟你私奔，也就是你所谓的流浪修行。

寰宇啊的出声，而后笑道：好，先去采购仙衣。

看着兴冲冲的小白衣，寰宇内心一时纠结，关于她的身世之谜，寰宇大概有了判断，她应该是这方世界诞生之生灵，并无特殊背景，更没有太高的上限。

寰宇叫住正欲出门的小白衣，正色道：小白衣，为何你不问我卜卦之事？

灵儿身体一僵，没有回头，笑道：如果好的话，你早就说了。憋到现在才说，大抵是不好喽。

闻言，寰宇内心叹息，表面则略显尴尬道：也不是不好，是我推算你之时，有一片迷雾阻隔。待我魂魄深入，只见一双似洞穿苍穹的巨大眼睛，吓得我赶紧离开。抱歉，小白衣，应该是我实力不足所致，等我修为再高些，定要再战那片迷雾。

小白衣哼的转身，笑道：我之身份有多神秘，我能不知？幸好你跑得快，要不然你就得玩完。等你我登临这方天地顶峰，你再去试试。说不定那时候都难说。这有什么好尴尬的！承认不足，才能进步！我们算天宗之人，修为低不是缺点，在这世上混，靠的是脑子！

言罢，小白衣一指她好看的额头。

寰宇笑道：你说得对。

小白衣也不管寰宇，推开门一步跨出：麻利跟上，我先跑了哇。

寰宇连忙跟上，追问道：唉唉唉…这位姑娘，我们去哪里？

小白衣远处挥手：臻宝阁。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反正日头跑了不短的距离，两人才从臻宝阁出来。

小白衣笑道：寰兄，我这套打扮如何？

寰宇苦笑道：你这套皓月长袍倒是很潇洒，只是你那玉佩太多了吧？叮叮咣咣的，还有这腰上还有玉笛。这要是打起架来，你隐身也没有用啊。

小白衣不屑笑道：不懂不要乱说，你这个土狗子！这是组佩，整个一套。正所谓：君子鸣玉。人家臻宝阁推荐的，他们还没你懂装饰 ？！

寰宇自是不服，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我浑身乌漆麻黑的，一个玉佩都没有？

小白衣嗤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搞那么花里胡哨干什么？稳重踏实起来！

寰宇气恼不己，扬了扬手中的黑色长剑，欲言又止。

小白衣不屑一笑，唰的一展玉扇，吩咐道：小寰，我们打道回府，本少爷要刻苦修炼去了。

此动作一出，引来路边不少女子惊呼。

寰宇摇摇头，快步追了上去。

寰宇问道：小白衣，你可有适配功法？要不要我为你在万界寻张一篇？

灵儿思索了一下：我脑海中有一套不知名功法，主要靠灵石引动月华修炼，非常适合我。

寰宇笑道：那就好，反正我们不缺灵石。

灵儿点了点头，道：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开始历练

寰宇笑道：好。

回到旅馆，两人纷纷坐定，分别开始修炼。

寰宇盘膝而坐在椅子上，手握数块灵石，细细琢磨《碧落黄泉两仪赋》，不知过了多久，寰宇睁开眼。

心道：这碧落黄泉分为碧落篇与黄泉篇。碧落需采九天清灵之气，凝“青霄玉楼”虚相。神通有：青冥引、天衣遁。而黄泉则需纳九地幽冥之气，结“玄冥真篆”符印。神通有：冥河掌以及九渊步。这功法倒是神奇，需要一早一晚修炼。而且一旦入门，西大神通都能施展出来，神通威力与修为挂钩。

寰宇看着手中的灵石粉末，摇了摇头，叹息道：修仙，修仙，“一粒灵砂千户粟，半阶仙路万骨枯。”这莹润晶石，在凡人眼中是传家至宝，于修士不过朝生暮死的露水。每突破一个小境界，耗费的灵石便如“九霄云外叠青钱”，越来越多。而山下百姓还在为“斗米折腰三十年”。长生路上，我们踏着的，何尝不是人间血泪凝成的登天梯？

言罢，寰宇看了一眼小白衣，只见她正盘膝在床上，身前的十余块灵石己经不见，再看她浑身阴气缭绕，身影在虚实之中来回转换，如梦如幻。

寰宇喃喃道：虽然不知道小白衣修炼的是何功法，光是这阴气缭绕的模样，说她一句—这娘们不像好人！绝对冤枉不了她！

这时只听，灵儿清冷的声音传来：你更不像好人！一会阴，一会阳，整个一个阴阳人。

寰宇哈哈大笑道：的确如此，咱们俩彼此彼此，怪不得人们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灵儿笑道：咱们算天宗，对外宣扬需是正派形象。我是空间大能，你是阴阳小道，但皆为道家正统。

寰宇笑道：灵儿宗主，所言极是。

就在这时，只听客栈外街道之上，铁链拖地，令人牙酸声音由远及近。

只听一道无比阴寒的声音传来：牛头大哥，这客栈屋檐下有三个不明身份的生人！

牛头阴恻恻一笑，似钝子割肉：马面兄弟，听闻洛邑之地旱灾，现在这长安城流民也得了不少。这等好事，倒是便宜了你我兄弟，我们每夜千人生魂的任务，根本不用去城外，只在这长安城街道就能捕获完成！桀桀桀…

马面也是阴恻恻一笑：牛头大哥所言极是，省下的功夫，咱们哥俩还能多饮几杯。牛哥，这三个人怎么办？

牛头桀桀笑道：老规矩，三之数，去二留一。

闻言，寰宇与灵儿皆从入定中醒来，黑夜中，两人相视一笑。

灵儿行走之间，身形虚实闪烁，背后身影连成一片，形同人墙，冷笑道：寰宇，遇到同类了，拿下它们，了解你我。

寰宇眼露精光，追了上去，口中喊道：小黑衣，行事之时，报上你我宗门——阴鬼宗，震慑宵小。

通房大丫鬟长老，你无需操心，小黑衣宗主自有打算！灵儿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