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记忆繁杂要取舍

清冷长安夜。

寰宇看着单足跳接滚翻的牛头，疑惑转头看向灵儿，只见她眼眸犀利看着牛头，若有所思。

寰宇摇了摇头，叹息，问道：小黑衣，你还是太过稚嫩，这就放他走了？没有施加控制手段么？

灵儿瞥了一眼寰宇，意味深长的冷笑道：通房大丫鬟，请做好你的后勤补给工作，这是宗门高层的事，你无需过问！我小黑衣宗主，自有安排。

闻言，寰宇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而后神秘一笑，道：小黑衣，幸好我思虑周全，在牛头身上留了一道阳煞之气，待他回去禀报我等侠举，扬我阴鬼宗威名之后，就可以去真地府报道了。说完，寰宇抬头看天，他之目光如这方夜空般深邃。

灵儿啊的出声道：通房大丫鬟长老，你此番行为太过莽撞，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你坏了本宗主的精密布局！我在他身留过一道阴气。你这一搞倒好，这一阴一阳双禁制，说不定不待他回去禀报，扬我阴鬼宗威名，就会爆炸…

话未说完，只听牛头方向，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

寰宇一拍大腿，扼腕叹息道：我阴鬼宗扬名立万前一刻，竟功亏一篑。小黑衣，你过于鲁莽啦哇。而后寰宇哈哈大笑，转身看向灵儿。

只见灵儿一脸铁青，不见表情，首勾勾看着寰宇。

寰宇及时止住笑容，而后温和笑道：小黑衣宗主，此事不怪你我二人。毕竟你我皆是正义之举。皆不想让这装神弄鬼、滥杀无辜者逍遥法外。此番是我们第一次合作，默契度不高，情有可原。哈哈…不过这样也好，行凶者血溅当场，快意恩仇。

再看灵儿，还是不说话，但是似乎气消了不少，气鼓鼓看向寰宇。

寰宇略有尴尬，赶紧转移话题，询问道：小黑衣宗主，流民夫妻的生魂正在不远处等候，您是否愿意接见？

灵儿终于有了动作，抬头看天，目光深邃，缓缓道：宣！

寰宇点头，一招之下，三具生魂皆被引至灵儿身后，只见流民夫妻生魂，满脸仇恨看向牛头！牛头生魂则抖如筛糠，茫然无助，神态慌张。

灵儿似是有感，缓缓转过头，而后吓了一跳，道：通房大丫鬟长老，不是流民夫妻觐见么？这…怎么多了一个残疾人，缺胳膊少腿的。他是谁？

闻言，牛头生魂再也悬浮不住，软塌塌落地，身上荧光点点，一言不合就开始魂解。

寰宇哈哈笑道：启禀小黑衣宗主，他是你的棋子牛头，属下心想一起招来算了，省得你老一会召唤。

灵儿瞪了一眼寰宇，呵斥道：我是宗主你是宗主？你一个搞后勤的，连续自作主张了两次，毁我精密布局，你是何居心？你这是要起义？！

寰宇连连摆手，笑道：属下好心办坏事，宗主莫怪。这对流民夫妻己经带到，请宗主定夺。

灵儿瞪了一眼寰宇，叹息道：如果不是我阴鬼宗孱弱，门下无其他弟子可用！但凡我还有一个机灵弟子，断然不会让一个搞后勤的出来！

寰宇拱手道：属下惶恐！

灵儿摆了摆手，叹息一声，而后看向流民夫妻，问道：杀你二人的凶手，己经被我手刃，你二人可以放心轮回，魂解去吧。

流民夫妻互相看了一眼，跪了下来，祈求道：请大人救救我家孩子，让他吃饱穿暖活下去。这样我们夫妻也就再无牵挂。来世我们做牛做马，报答你们。说完二人叩首不止。

灵儿看向寰宇，命令道：通房大丫鬟长老，拿着金银给那个孩子，了了他们最后的心愿。

寰宇点点头，施展九渊步，踏影而行，眨眼间一个来回。

灵儿看此情景，赞赏点了点头，道：相比之下，长老还是后勤当面厉害一些，术业有专攻，万不可在自己的短板倾注所有。

寰宇当场愣住，无言以对。

灵儿看着寰宇吃瘪，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孺子可教。

与此同时，流民夫妻生魂千恩万谢，而后回首凝望其子，身上点点荧光飘起。

三个大光点飘向寰宇之际，灵儿大手一挥，流民女记忆融入其体内。

寰宇看了一眼灵儿，欲言又止。

不多时，灵儿睁开眼，向寰宇施了一个眼色，道：鳖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别在这里杵着啦，我们回去睡觉。

寰宇怒道：这么美的女子，怎么动不动就骂人？小白衣，你过分了啊，我们是一个宗门的高层。

灵儿切的出声道：在我豫地，这是昵称，情人之间的称呼。相当于长安话情哥爱妹，你这都不懂？多学知识，少丢人现眼。不信你魂穿一次，去了解一番再说。说完，灵儿不屑看了一眼寰宇。

寰宇这才笑道：原来如此，既然知道了，何必魂穿受苦。

灵儿大踏步走向客栈，寰宇追了上去，道：小白衣，那个流民女年龄比你大的多，记忆也复杂，不太适合你，我本想提醒你别吸收。

灵儿止住脚步，转过头，目光清冷，问道：男子皆是如此？希望女子永远豆蔻年华，万事懵懂憧憬，好欺好骗？就如刚才那老实巴交的流民男，居无定所，全家挨饿，衣不蔽体，鬻儿卖女，竟还要拿些钱财送给城外暗娼，只因暗娼豆蔻年华，颇有几分姿色。呸！

寰宇苦笑道：小白衣，你这话从何说起？你之吸收记忆，多为感情生活丰富的女子，她们经历各不相同，众多思想碰撞之下，你己经陷入感情旋涡。长此以往，天下人都入不得你的眼，世间万物都有两面性，你视若砒霜之事，可能另一个女子却感觉甜如蜜糖。天下那么多女子，怎么可能有统一的配偶标准！她们的记忆你可以借鉴，但不要沉溺，要去其糟粕，留其精华，走出感情旋涡，注重她们的世间感悟。

灵儿沉思一瞬，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回去把这三个记忆捋一遍，只保留客观记忆描述，去掉主观个人判断意识。至于感情之事，我自己体会。

寰宇笑道：恩，这就好了啦。

说话间，只听咚咚咚咚一阵欢快小花鼓传来，声音不大，需要侧耳倾听，方能感知。

似知道这番剧情会上演一般，长安城不少大户人家，命家丁纷纷挂上红灯笼，长安不夜城在这一刻，彻底活了过来。

之后，初闻一声少女银铃笑声，而后越来越多，嘻嘻声不绝于耳。一行行白狐，轻车熟路，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上。

一只白狐停在灵儿身前，嘻嘻笑道：大胆的流民，命大的流民，美丽的流民，你有资格加入我们，我们一起得道成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