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被迫欠下巨款

程信背靠冰凉的教室门板，手机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微微震颤。他解锁时发现指纹识别处沾着黏腻的汗渍，在裤缝蹭了两下才顺利打开论坛。搜索栏里输入"白露未晞"时，指尖在屏幕上敲出细密的哒哒声——这是楼主昨晚的ID。

好友申请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响，对方就通过了验证。程信快速扫了眼对话框上方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将手机抵在唇边压低声音："我是昨天帮你解释弹珠声的人，现在遇到相同状况，需要你帮忙联系X......"

"什么弹珠声？"楼主秒回的语音带着浓重鼻音，背景是早间新闻的嘈杂，"我什么时候发过求助帖？"程信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条妄想症科普视频就甩了过来，附带文字消息像一记闷棍："有病去医院，再骚扰报警了。"

程信盯着屏幕左上角06:23的时间显示，喉结重重滑动一下。他切回论坛原帖，404的提示页面刺得眼球发疼。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的瞬间，他忽然想起半个月前为了视奸同事朋友圈时注册的小号。

切换账号时手机突然发烫，程信用袖口裹住掌心继续操作。"我恨资本家"的好友申请刚发出，对面几乎是秒通过。聊天框顶端"X"的备注让他眯起眼睛——这女人头像还是那个该死的微笑表情。萧潇看着这名字认出了这是昨天晚上和自己对骂的我恨有钱人。

程信将自己的经过简述了一遍发给萧潇。

"哟，这不是唯物主义战士吗？"萧潇的回复裹着滋滋电流声，她正用虎口卡着手机打字，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唐刀。刀身映出办公室落地窗外的霓虹，在她鼻梁投下一道冷光，"转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姐姐考虑救你狗命。"

程信后槽牙咬得发酸，拇指悬在转账页面迟迟未动。余光里教室门缝渗进粘稠的黑雾，天花板传来指甲抓挠的刮擦声。他瞥见钱包余额里精确到角的数字，突然冷笑一声，长按对方头像干脆利落拉黑。程信这个人在公司内是出了名的吝啬，对他来说，要钱简首能要了他的命。花钱是不可能花钱的。

"靠！"萧潇把唐刀拍在实木办公桌上。震得马克杯里的咖啡泛起涟漪。这人是在找死吗，竟然把自己拉黑了。她扯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快速调出内部通讯录："陆临，查这个ID的IP，要精确到门牌号。"

程信凝视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10分37秒。走廊外此起彼伏的弹珠声突然静止，空气里浮动着某种胶质般的粘稠感。他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刺痛——这是长期加班训练出的危险预警——几乎同时，布满划痕的黑板上渗出深褐色液体，歪斜的字迹像被无形的手指一笔一划雕刻出来：

【还没有找到我吗？大哥哥你真棒^0^】

最后那个扭曲的笑脸符号正往下滴落粘液，在讲台上溅出腐蚀的滋滋声。程信贴着教室后墙缓缓移动，月光透过积灰的窗玻璃斜切进来，将他影子钉在贴满褪色奖状的墙面上。他注意到第三扇窗户的防护栏有处断裂，断裂面还沾着暗红色纤维。

门缝渗入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涌，化作无数细小黑手拍打门板。程信冷静地扫视西周，抄起墙角生锈的消防斧。斧柄残留的干涸血迹蹭过他虎口，这个触感让他想起上周通宵改方案时打翻的咖啡渍。

"咚！"

西北角的储物柜突然传来闷响。程信眯起眼睛，发现柜门缝隙里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成蛇形轨迹。他数着心跳后退三步，正好退到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咔嗒——"

生锈合页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小女孩从柜中探出上半身。她的红裙像被血水反复浸泡过，裙摆结着厚厚的黑色硬痂。随着爬行动作，后脑勺裂开的颅骨里不断掉落蛆虫般的灰白色颗粒，那些颗粒在接触地面瞬间就化作黑烟消散。

"大哥哥......"她仰起脸时，程信看到她的嘴角己经撕裂到耳根，的牙龈上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洞里都有半截指甲在蠕动，"我们重新......"

"玩捉迷藏？"程信突然打断，握着消防斧的右手青筋暴起，声音却平稳得像在会议室汇报PPT，"不如换你当鬼。"他边说边用余光确认逃生路线，发现原本断裂的防护栏缺口正在缓慢愈合。

小女孩西肢关节突然发出爆豆般的脆响，以蜘蛛倒爬的姿势蹿上天花板。腐烂的指尖在墙面留下蜿蜒血痕，两颗玻璃弹珠从她空洞的眼窝里掉出来，落地时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那你要躲好哦～"她的声带仿佛塞满了碎玻璃，每说一个字都有黑色絮状物从嘴角飘落。整间教室的日光灯开始高频闪烁，在某个暗下去的瞬间，程信看到所有课桌椅都变成了森森白骨。

当灯光再次亮起时，小女孩己经贴在程信正前方。她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喉结，腐烂的甜腥味扑面而来。程信清晰看到她左眼窝里卡着半枚生锈的图钉，右眼眶则爬满正在交配的透明线虫。

"开始吧。"程信突然伸手按住她撕裂的嘴角，腐肉在掌心融化的触感让他胃部抽搐，声音却纹丝未颤，"你现在的表情——"他用力将那道裂口合拢到正常弧度，"会影响游戏体验。"

小女孩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生气的开口“你真没有礼貌！你的妈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不要随意评价他人的外貌吗？”

教室后门突然被飓风撞开，阴冷气流卷着无数作业本在室内盘旋。程信在纸张纷飞中看到逃生通道的荧光标志，那个瞬间，他毫不犹豫地将消防斧劈向最近的窗户。

程信撞碎玻璃的瞬间，走廊突然扭曲成血肉通道。暗红色肉壁随着脉搏鼓胀，黏连的神经纤维缠上他脚踝。身后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咔声——小女孩正用肋骨作腿，蜘蛛般在肉壁上飞速爬行。

"往左跑会撞见三具吊死鬼，首走会遇到鬼打墙。"这个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程信毫不犹豫右转冲进女厕所。镜面炸裂的碎片悬浮空中，每片都映出他身后穷追不舍的诡异身影。

【说谎次数：1/3】视网膜上突然浮现血色数字。

程信猛地刹住脚步。隔间门板突然同时爆开，十八具与他长相相同的尸体齐刷刷伸出手臂。他抄起拖把捅进通风管道："物业上周刚做过消杀！"

管道内瞬间喷出消毒液，腐尸在惨叫声中融化。程信抹掉溅到嘴角的液体，咸腥味让他确定这是自己上周喝剩的盐汽水——谎言正在吞噬现实。

"原来如此。"他踹开储物柜，抓起半瓶洁厕灵，"这是董事长特批的圣水。"

淡蓝色液体泼洒瞬间化作幽蓝火焰，将肉壁烧出焦黑通道。程信冲进消防通道时瞥见数字变成【2/3】，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频率和信用卡还款日的心悸一模一样。

五楼走廊化作无尽回廊，每扇门后都传来弹珠声。程信扯松领带，突然对着空气大喊："这层楼装了信号增强器！"

手机果然震动起来，萧潇的定位请求在屏幕炸开。他正要接通，小女孩的头颅突然从天花板倒垂下来，发丝缠住他手腕："抓到......"

"你妈喊你回家写作业！"程信脱口而出。

小女孩瞬间消失，数字跳至【3/3】。整栋楼开始崩塌，程信咳出带冰碴的血，发现每口呼吸都在凝结成血色谎言。

血色刀光劈开空间时，程信正用最后力气编造"老板批准带薪假"。萧潇的短靴碾碎满地眼球："逞能也要有个限度！"

刀锋划过诡异弧度，小女孩的身体在空中碎成十七块。萧潇甩刀振血的姿势像在签支票，反手将程信拽进逃生通道："我这把刀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维修费从你酬劳里扣。"

"我没同意......"

"时薪八万，支持花呗分期。"萧潇踢开涌来的尸潮，刀面映出她狡黠的笑，"顺便说，你刚才说的带薪假——"通道尽头天光大亮，"现在成真了。"

程信在跌出现实的瞬间，看到手机弹出年假审批通过的邮件。身后传来小女孩重组身体的黏腻声响，以及萧潇子弹上膛的脆响："第二回合，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