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入职的诱惑

"没人说得清诡异生物是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陆临推了推无框眼镜，镜片在冷光智能照明系统下闪过幽蓝数据流，"当全球各地陆续爆发科学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后，国家成立了专门机构——灵异调查局。局里既有普通职员，也有你们这种觉醒异能的'执刃者'。"

沙发里的程信翘着腿转着笔，金属笔杆在指间转出银亮弧光："陆部长，我现在就想知道月薪多少？"

正端起骨瓷咖啡杯的手顿在半空，陆临镜片后的桃花眼弯成月牙："程先生倒是我见过第一个听完简介先问薪资的人。"

窗外麻雀扑棱着掠过，办公室内静音空调正以纳米级温控循环送风。程信扯了扯皱巴巴的T恤领口："之前被资本家压榨狠了——您总不会指望我像电影主角似的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

"倒不意外。"陆临从超导抽屉抽出文件，水晶镇纸边缘突然渗出暗红液体。程信刚要躲闪，就见他面不改色用抗菌纸巾盖住："上周处理任务的'后遗症'。说起来，你做程序员时月薪多少？"

"扣完五险一金刚够付隔断间租金。"合同翻到伤亡抚恤金条款时，程信突然挑眉，"这条款比婚恋网站注册协议还长？"

"执刃者三年内死亡率73.6%。"陆临啜了口咖啡，忽然露出温和笑容，"不过后勤部特制骨灰盒有星空渐变款......"

"笔呢？"程信哗啦翻到末页，签字笔在防篡改纸面上划出火星，连办公桌上基因培育的食人花都瑟缩着卷了卷叶子。

陆临望着龙飞凤舞的签名轻叹一声，摸出枚银钥匙："欢迎加入。"指尖轻弹间，程信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辞职邮件己自动发送。"帮你把前公司拉进黑名单了，他们交的社保还没我们意外险零头多。"

电梯下到负七层时，金属轿厢突然泛起蓝光。程信视网膜浮现金色认证码："访客CS-1145，同步率61.3%，允许进入B3以下区域。"

"别碰扶手。"陆临按住他的手，"这层消毒通道的金属有记忆消除属性。"话音未落，他西装上的银质徽章泛起涟漪，整身衣物正以纳米级重组。

穿过三道液氮气闸门的瞬间，程信瞳孔骤缩——消毒室墙面伸出八条机械臂，两条正将针管刺入他颈动脉。"玻色子认知稳定剂，防止大脑被异常规则侵蚀。"陆临摘下眼镜，虹膜瞬间覆盖蜂窝状滤光膜。

当银色目镜架上鼻梁时，程信看见空气中浮动着无数六边形逻辑框架。地板现出分形几何纹路，走廊尽头的警示牌正用哥德尔不完备定理自我循环。陆临的皮鞋碾碎一滩蠕动的阴影："这里是地下九层装备研发部，稳定剂有效期48小时，够撑到第一次认知校准。"

玻璃墙内，十二名穿隔离服的研究员正用激光笔切割一团扭曲空间。"上周'克莱因瓶暴雨'事件回收的异常碎片。"陆临的领带夹射出蓝光，全息投影在虚空展开，"后勤部负责把这些东西改造成武器。"

程信凑近磁约束培养舱，里面跳动的肉块正同时呈现腐烂与新生。"别对视超过七秒。"陆临突然拽住他，"上个月有实习生因此陷入思维递归，现在还在矫正室背圆周率。"

拐角处突然响起刺耳警报，天花板降下蜂巢状隔离墙。某间收容舱渗出沥青状物质，在地面聚成不断变形的黑团。"二级收容失效。"陆临声线平稳，指尖却在空中划出量子秘钥，"程先生，背入职手册第三条。"

"现实出现递归悖论时，优先确保自身逻辑链完整。"

"很好。"他打了个响指，整条走廊光谱瞬间倒转。正在液化的墙壁骤然凝固，陆临徽章射出十二道银线锚定空间："跟我去医疗科，入职体检提前了——记住，把呼吸频率控制在每分钟18次。"他望着逐渐泛紫的空气补充道，"这里的氧气密度正在被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