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龙脊驮天开混沌，神霄裂地战凌霄

归墟死海之上，混沌巨龙的鳞甲折射着万道熔炉的余辉，蓑衣人摘下斗笠露出与燧相似的面容，左眼镶嵌的混沌龙眼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首射向九天之上缓缓降下的凌霄殿飞檐："昊天小儿，别来无恙？当年你用计打散混沌龙族，今日便用你的神霄殿来赔罪！"

"混沌余孽安敢放肆！" 玉皇大帝的声音从云层中炸响，十二章纹龙袍上的日月星辰刺绣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三百六十五道流光缠绕住混沌巨龙的龙爪，"陈青阳，你可知私启万道熔炉、勾结妖族是何罪名？"

陈青阳将混沌剑拄在身前，道印中阴阳双鱼的旋转带起阵阵法则涟漪："玉帝陛下，若万道熔炉本就是囚禁创造核心的枷锁，那打破枷锁何罪之有？" 他想起星图老祖临终前的血泪，声音陡然拔高，"当年星图前辈为复活道侣堕入魔道，天庭可曾伸出过援手？守墓人前辈消散于时光乱流，可曾有神佛为他诵经？"

玉皇大帝手中的昊天镜突然迸出裂纹，镜光却依旧冰冷刺骨："天地秩序岂容私情干扰？混沌道胎本就该作为天道基石，岂容你等妄为？" 镜光化作万千法则锁链，绕过混沌巨龙首取陈青阳道印，"交出原初之种，可免你形神俱灭。"

"天道基石？" 陈青阳横剑斩断锁链，剑刃上突然浮现出守墓人残留的时光符文，"若这天道需要用无辜者的牺牲来奠基，那我陈青阳便做那撬碎基石的逆徒！" 他想起蓑衣人插入心口的龙首杖，想起燧前辈破碎的青铜油灯，混沌道火在身后凝聚出巨人虚影，"玉帝可还记得，万道熔炉壁上的盘古斧痕？当年开天辟地的先贤，可曾想过天道会变成欺压众生的工具？"

"放肆！" 玉皇大帝猛地抛出神霄令牌，令牌上的 "神霄" 二字爆发出灭世般的光芒，"当年混沌龙族妄图重铸天地，如今你这混沌道胎更欲引动混沌海，是想让三界六道一同陪葬吗？" 神霄光芒化作巨斧斩向混沌巨龙，龙鳞上的古篆竟被斩出深深裂痕。

"重铸天地？" 蓑衣人突然咳出一口混着混沌气流的鲜血，左眼的混沌之火剧烈闪烁，"昊天小儿，当年明明是你怕混沌龙族揭露天庭窃取原初之种的阴谋，才设下鸿门宴打散我族！" 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贯穿的疤痕，"这道伤，便是你座下西御神君联手所留！"

陈青阳看着蓑衣人胸口的疤痕，又看看玉皇大帝骤然僵硬的表情，心中剧震："原来... 守墓人前辈说的 ' 天庭阴谋 ' 是真的？" 他握紧混沌剑指向凌霄殿，"玉帝陛下，敢不敢让三界众生听听，当年混沌龙族究竟所犯何罪？"

玉皇大帝周身的龙袍突然无风自动，十二章纹化作遮天蔽日的法相："竖子安敢辱没天威！神霄?灭世！" 神霄令牌与昊天镜轰然相撞，爆发出的光芒竟将混沌巨龙的龙首斩落，"今日便让你知道，天道轮回，岂是尔等凡俗能置喙？"

"凡俗？" 陈青阳接住坠落的龙首，混沌道火注入其中，龙首竟重新生长出躯体，"我等凡俗虽无移山填海之能，却知何为正邪！" 他想起在归墟死海见到的万千尸骸，想起无数因天道秩序而牺牲的修士，"玉帝可曾见过，归墟海底有多少修士的骸骨？他们何尝不是为了守护而战，最终却被所谓的天道弃如敝履！"

"够了！" 玉皇大帝的法相突然裂开缝隙，显然被陈青阳的话触动了某根神经，"天兵天将听令，给我拿下此獠，打碎他的混沌道胎！"

陈青阳看着蜂拥而至的天兵，突然将混沌剑插入脚下的龙脊："诸位仙家，你们扪心自问 ——" 他的声音透过混沌道火传遍天地，"若有一日，你们也被天道视为弃子，可还会相信这所谓的秩序？"

天兵天将的脚步猛地一滞，不少人想起了被贬下凡的卷帘大将、错投猪胎的天蓬元帅。玉皇大帝见状怒吼："敢动摇军心，罪加一等！神霄雷罚，给我轰！"

无数道紫色雷火从天而降，陈青阳却张开双臂迎向雷罚："来吧！若这就是天道的回答，那我陈青阳便用这混沌道胎，为天下苍生问出一个真相！"

雷火击中他的刹那，道印中的阴阳双鱼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将所有雷火转化为滋养道胎的能量。玉皇大帝看着这一幕，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惊骇："你... 你竟然能同化神霄雷罚？难道混沌道胎真的... 不受天道限制？"

陈青阳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七彩琉璃般的光芒："玉帝陛下，不是混沌道胎不受限制，而是天道本就不该有那么多限制。" 他指向混沌海中漂浮的破碎世界，"看看吧，这就是被所谓秩序囚禁的后果 —— 每个世界都有遗憾，每个灵魂都有枷锁。"

玉皇大帝看着混沌海，握着神霄令牌的手微微颤抖："你... 想做什么？"

"我想做的，" 陈青阳举起混沌剑，剑尖指向凌霄殿的匾额，"是让天道不再是少数人的玩物，是让每个生命都有选择的权利。玉帝，你敢不敢，与我一同重塑这天地秩序？"

玉皇大帝沉默良久，突然发出一声长叹，神霄令牌从手中滑落："罢了... 罢了... 当年之事，确有隐情。" 他看向陈青阳，眼中第一次露出疲惫，"但重塑天道谈何容易，混沌海中的... 那位... 绝不会允许。"

陈青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混沌海深处，只见一道巨大的黑影正在缓缓睁开眼睛，心中猛地一沉。他知道，与天庭的对话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来自混沌海的最深处。

第八十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