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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微笑的死者(二)
周小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月光》,那首曲子...""你知道些什么?"苏毅收起手机。"他们都说是意外,但我知道不是。"周小雨的声音颤抖,"那些自杀的学生...他们死前都收到过一封信,信上画着这个。"她从笔记本里撕下一页纸,上面画着与死者身上相同的符号。
"你怎么知道这些?"周小雨犹豫了一下,然后拉起袖子。她的手腕内侧有一个淡淡的痕迹,正是那个符号的雏形:"我也收到了。就在林小海死后第二天。"
苏毅心头一震:"信上还写了什么?""只有一句话:'你知道真相,来旧校舍告诉我'。"周小雨咬着嘴唇,"但我不记得什么真相...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和我妈有关。她是这里的校友,和校长同届。但自从我上初中后,她就...不太正常了,总是重复说着'火里的钢琴声'和'说谎的人会付出代价'。"天色渐暗,苏毅做出决定:"今晚我要去旧校舍看看。你回家去,别告诉任何人我们谈过。""不行!"周小雨激动地说,"下一个就是我!我必须知道真相!而且..."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旧钥匙,"我有后门的钥匙,是林小海死前给我的。"
夜幕降临,校园逐渐安静下来。十一点熄灯后,苏毅和周小雨在樱花林会合。月光下,旧校舍的尖顶投下狰狞的阴影,窗户像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你确定要这么做?"苏毅最后一次确认。
周小雨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受够了被当成怪胎。如果真有鬼,我要问问它为什么选中我。"
后门的锁己经生锈,但钥匙还能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多年未曾开启。内部空气浑浊,混合着霉味和某种奇怪的焦糊味。苏毅打开特制手电筒,蓝白色的光照亮了布满灰尘的走廊。
"这边。"周小雨低声说,指向右侧,"音乐教室在尽头。"走廊两侧的教室门都紧闭着,窗户上积着厚厚的灰。苏毅的灵能探测器开始轻微震动,越往里走,震动越强。经过一间实验室时,苏毅突然停下——门上的小窗内,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怎么了?"周小雨紧张地问。"没什么,继续走。"苏毅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己经将手放在腰间的桃木剑上。
音乐教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轻轻哼歌。苏毅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照向房间中央——那架被烧焦的钢琴前,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谁在那里?”苏毅突然大声吼道,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带着一丝惊恐和愤怒。然而,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喊。那个神秘的人影仿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周小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架钢琴,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看……看琴键!”
苏毅的目光随着周小雨的指示看去,只见那原本无人触碰的钢琴键,竟然正在自行下沉,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弹奏着它们。而那弹奏出的旋律,竟然是德彪西的《月光》!
这首曲子的曲调原本就带着淡淡的忧伤和诡异,此刻在这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更显得阴森恐怖。那一个个音符,如同幽灵一般,在空气中飘荡,让人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随着乐曲的进行,那些烧焦的琴键上,开始慢慢地渗出一种暗红色的液体。那液体缓缓流淌,仿佛是血液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苏毅的罗盘疯狂转动,指针首接飙到红色区域。突然,钢琴声戛然而止,整个教室陷入死寂。接着,黑板上的灰尘开始移动,仿佛有无形的手指在上面写字:
"你终于来了,小雨"周小雨浑身发抖:"它...它知道我的名字..."
苏毅迅速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同时环顾西周寻找可能的灵能源头。就在这时,教室的门猛地关上,发出巨响。温度骤降,他们呼出的气变成白雾。"看墙上!"周小雨尖叫。
墙上的照片——那些三十年前的音乐比赛获奖者合影——正在发生变化。照片中学生的脸一个接一个地扭曲、融化,最后只剩下焦黑的轮廓。唯独一个女孩的脸保持清晰,她站在钢琴旁,笑容恬静。
"那是...我妈?"周小雨难以置信地凑近照片,"她从来没告诉过我她会弹钢琴..."突然,照片中的女孩转向他们,眼睛流下血泪。一个空灵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说谎的人会付出代价...小雨,你知道真相..."
周小雨抱着头蹲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苏毅挡在她前面:"不管你是谁,现身说话!"空气剧烈波动,一个半透明的女孩身影出现在钢琴上方。她穿着老式校服,脸部严重烧伤,但依稀能辨认出与照片中女孩的相似之处。
"火灾不是意外..."鬼魂?的声音如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校长说谎...我们被锁在里面...钢琴声是求救信号..."苏毅突然明白了:"你是在弹钢琴的那个学生?你想通过现在的学生自杀事件引起注意?"
鬼魂缓缓摇头:"不是我让他们跳楼...是愤怒...所有死者的亲人都在火灾中丧生...他们想知道真相..."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拖着什么重物行走。灵体露出恐惧的表情:"他来了...快走..."
"谁来了?"苏毅追问,但鬼魂己经消散。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音乐教室门外。门把手开始转动。苏毅拉着周小雨躲到一排储物柜后面,屏住呼吸。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借着月光,苏毅认出那是校长李国栋。他手里拿着一把铁锹,眼神呆滞,嘴角却挂着与死者相同的诡异微笑。"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校长的声音古怪地双重叠加,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小雨...你妈妈当年看到了...现在轮到你了..."
苏毅感到周小雨的身体剧烈颤抖。他悄悄掏出电击枪,正准备行动,校长却突然转身看向走廊另一端:"谁在那里?"走廊尽头,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身影一闪而过。校长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追了过去。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楼梯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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