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代母契约的诡谲履行

第六章 代母契约的诡谲履行

一、大年初二的酸菜缸显圣

1998年大年初二，我蹲在酸菜缸前捞酸黄瓜，缸里的酸汤突然咕嘟咕嘟冒泡，映出个戴单眼眼罩的老太太虚影，正是胡三太奶。她翘着二郎腿，手里攥着奶奶的红肚兜，尾巴尖卷着本泛黄的仙谱：“杨秋，该履行1942年的代母契约了——把你的生辰八字刻在胡家仙谱的尾页，用你的血当墨。”

奶奶端着酸菜饺子闯进来，笊篱上还挂着片酸白菜：“胡三太奶你少来这套！当年我替你养幼崽时，你说过‘代母契约’得等小秋满二十岁——她还差三个月呢！”

胡三太奶的虚影突然钻进酸菜缸，酸汤子溅在奶奶围裙上，竟在布料上显出血字：“地母煞的残魂吞了松花江的煞眼，你家小秋的双生魂今晚就会离体，到时别说生辰八字，连魂都得给地母煞当账房！”

二、五爱市场的袜子迁徙案

晌午接到老陈的电话，声音抖得像筛糠：“小秋！五爱市场的狐狸纹袜子全跑了！监控里有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抱着袜子往松花江方向走，背影跟你奶奶年轻时一模一样！”

我盯着视频截图，老太太左眼角的伤疤清晰可见——正是水晶棺里的地魂替身。胡西姑娘突然跳上柜台，尾巴尖指着监控画面：“账房姑娘，她偷的都是缝了我尾毛的护魂袜，地母煞要拿这些袜子给煞兵当盔甲！”

奶奶突然把红肚兜拍在柜台上，七只狐狸刺绣同时转头，盯着监控里的老太太：“1942年我舍去的地魂，现在成了地母煞的傀儡。小秋，带着胡家仙谱去松花江，咱得在煞门开之前，把生辰八字刻进仙谱！”

三、松花江冰面的血契刻谱

傍晚的松花江飘着冻雨，我跟着奶奶踩碎薄冰，胡西姑娘用尾巴尖在冰面画出胡家仙文。奶奶掏出缝被子的钢针，突然刺向自己心口的伤疤：“当年陈连长给的护心骨，现在得还给胡家仙了。”

“奶奶别！”我抓住她的手，却看见伤疤里渗出的血珠自动聚成我的生辰八字，缓缓飘向仙谱。胡三太奶的虚影从冰下升起，手里捧着个青铜砚台，正是1942年抗联战士用来写家书的那方。

“小秋，记住，”奶奶的声音混着冰裂声，“这契约不是卖身为奴，是让胡家仙当你的账房保镖。以后你走夜路，喊一声‘胡西姑娘查账’，方圆十里的黄皮子都得给你站岗。”

胡西姑娘突然咬住我的袖口，眼睛盯着冰面下的黑影：“地母煞的煞兵来了，穿的都是你卖的狐狸纹袜子！”

西、刘半仙的算卦幡失灵

刘半仙顶着锅盖当头盔，举着烧剩的算卦幡冲过来，幡面上的“账房”二字还在冒烟：“小秋！我算出地母煞的煞眼在老槐树的树洞——哎哟妈呀，煞兵的袜子会咬人！”

他话音未落，脚上的袜子突然活过来，毛线织的狐狸眼睛变成真的，张嘴咬住他的脚踝。胡西姑娘冷笑一声，尾巴尖卷起缸里的酸黄瓜甩过去：“让你偷供果！现在知道酸黄瓜的厉害了？”

酸黄瓜砸在煞兵身上，竟冒出青烟，露出里面缠着的电话线——正是地母煞用来操控替身的煞线。奶奶突然把红肚兜扔向老槐树，七只狐狸刺绣化作火焰，烧掉了树上所有的煞线。

五、灶坑底的抗联魂火

深夜，奶奶把抗联舍利子埋进灶坑，火苗突然变成七彩，映出1942年的记忆：陈连长将护心骨分成两半，一半给奶奶续魂，一半刻上我的生辰八字，埋进松花江的煞眼。

“小秋，”陈连长的虚影对着我敬礼，“当年你奶奶替我挡了毒气弹，现在该我替她挡地母煞了。”

话音未落，灶坑突然喷出火焰，顺着电话线烧向地母煞的老巢。胡西姑娘趁机叼出仙谱，我的生辰八字己经刻在尾页，旁边多了行小字：“代母杨秋，胡家仙账房，可调用七太爷麾下三百黄皮子。”

六、水晶棺替身的真实身份

回村路上，我们在老槐树洞发现了失踪的袜子，每只都绣着新的仙文。胡西姑娘突然僵住，尾巴尖指着袜子上的刺绣：“账房姑娘，这是胡三太奶的安胎纹——1942年她怀幼崽时，你奶奶给绣的。”

水晶棺老太太的虚影突然出现，手里抱着个黄皮子幼崽：“小秋，我不是地母煞的傀儡，是胡三太奶用护心骨缝的代母替身。1942年你奶奶舍去地魂救幼崽，我就是她留在煞界的‘账房分号’。”

她掀开衣襟，心口同样有块护心骨疤痕，与奶奶的一模一样：“地母煞想抢的不是你的生辰八字，是老杨家与胡家仙的共生契约。”

七、老爹的摄像机立大功

老爹举着摄像机跟在后面，突然喊：“娘！胡西姑娘的尾巴在发光！”

镜头里，胡西姑娘的尾尖银环映出地母煞的老巢，竟是五爱市场的锅炉房。奶奶突然笑了：“当年胡三太爷说，地母煞的煞眼藏在人类最贪婪的地方——锅炉房的煤灰里，全是偷工减料的黑心煤。”

胡西姑娘对着镜头翻白眼：“人类的铁盒子倒是有点用，把锅炉房的位置拍下来，省得我找路。”

八、大年初三的仙家过户宴

大年初三，奶奶在仓房摆“过户宴”，请来了柳三太奶、灰八爷等仙家。胡三太奶的虚影坐在主位，面前摆着七碗酸汤子：“小秋，从今天起，老杨家的账册归你管。记住，胡家仙借了东西必须还，欠了恩情不能赖，就算是地母煞，也得按咱东北的规矩来。”

灰八爷带着耗子群叩首，每只耗子头顶都顶着颗算珠：“账房姑娘，我们灰家管粮食账，以后你家的玉米囤，由我们守着，老鼠敢偷一粒，就把它们的尾巴编成算盘算珠子。”

刘半仙突然凑过来，脸上贴着酸黄瓜片：“小秋，我能当账房先生的助理不？专门管仙家的香火钱——”

“管你娘的香火！”奶奶踹他屁股，“你先把偷供果的账算清楚，欠胡西姑娘三升玉米，今年开春必须还，不然让她去你家炕席底下打洞！”

九、炕席下的双生魂归位

深夜，我摸着仙谱上的生辰八字入睡，梦见水晶棺老太太坐在炕席下，手里捧着本更小的账册：“小秋，这是你的‘地魂账’，记着1942年奶奶舍去的每一丝魂气。地母煞每吞一口煞，你就记一笔，等攒够了，就能接我回阳间。”

她突然指向窗外，松花江方向腾起七彩极光，正是抗联魂火与地母煞残魂的大战。胡西姑娘蜷在我脚边，尾巴尖的银环突然发出强光，照亮了账册上的新字：“大年初西，带三炷冷香去鹰嘴崖，胡三太爷的魂在抗联钢盔里等你。”

十、破晓的账房先生上任

大年初西的阳光格外透亮，奶奶把红肚兜系在我腰上，七只狐狸刺绣变成了立体的，每只都抱着不同的账册。胡西姑娘蹲在门槛上，尾巴尖卷着新刻的“账房先生”木牌：“小秋，今天起你就是胡家仙的代母账房，第一笔账——把你爸1962年打伤我的玉米债结了，他得亲自去镇上买五升新玉米，不能掺沙子。”

老爹苦着脸扛着麻袋出门，摄像机还挂在脖子上：“胡西姑娘，拍个视频当欠条行不？我保证秋后天一凉就还——”

“拍你娘的视频！”胡西姑娘甩尾抽他屁股，“仙家的账只认粮食，不认铁盒子里的虚玩意儿。”

我摸着腰上的红肚兜，突然听见松花江传来冰面开裂的巨响，像是地母煞在不甘心地嚎叫。但东北的阳光己经铺满院子，胡家仙谱上的生辰八字闪着微光，那些算不清的仙家账，就在这微光里，随着灶坑里的柴火，噼噼啪啪地响着，把日子烘得暖烘烘的。

（第六章完）

【下章预告】

大年初西登鹰嘴崖，抗联钢盔里的胡三太爷虚影要求主角主持“仙家过户大典”，却在仪式中发现仙谱尾页的生辰八字旁多了行血字：“地母煞己吞煞眼，杨秋的双生魂，三日内必归位——”。与此同时，五爱市场的锅炉房发生离奇爆炸，监控显示爆炸前有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抱着水晶棺进入，而柳三太奶的蛇骨鞭突然指向主角的红肚兜，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新的裂痕，裂缝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松花江的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