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双生之孽

“兵部密令有诈……韩非吾是假的……真正的韩非吾己死……”

虚影消散，燕九的耳畔却炸开一声癫狂的大笑。

“现在才明白？晚了！”

赤炎挣脱韩昭的剑，一脚将他踹下炉沿。韩昭重重摔在岩壁上，寒梅剑脱手，左肩伤口崩裂，鲜血浸透半边衣袍。

赤炎那张与韩非吾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唯一的区别是右颊一道陈年刀疤——那是燕北城的刀留下的。

“七年前，我就该连你一起杀！”

七年前的真相（时间倒回七年前，燕家灭门当晚）

暴雨倾盆，燕北城冒雨冲入兵部衙门，手中攥着两道密令——

第一道： “燕北城即刻率军围剿赤霄盟暗桩，不得有误。”

第二道： “韩非吾调离京城，赴北境督军。”

两道命令皆盖有兵部大印，笔迹也与韩非吾平日无异。

“韩大人呢？” 燕北城厉声问值夜官吏。

“韩侍郎刚被陛下急召入宫……”

燕北城眉头紧锁。赤霄盟近日猖獗，但陛下为何突然调走韩非吾？他翻身上马，却见一队黑衣人悄然包围了兵部后巷——

袖口赤焰纹，刀柄缠红布。

赤霄盟！

“不好！” 燕北城拔刀疾冲，却见后巷阴影处，一个与韩非吾穿着同样官袍的男人缓缓转身——

右颊一道刀疤，眼神阴鸷如毒蛇。

“燕将军，久仰。” 男人轻笑，指尖着一枚赤霄盟的火焰令牌。

“你不是韩非吾！” 燕北城刀光暴起。

男人侧身避过，袖中滑出一柄淬毒短刃，首刺燕北城咽喉：“我确实不是……因为真正的韩非吾，己经死在来兵部的路上了！”

燕北城格开短刃，心中骇然——此人竟能模仿韩非吾的笔迹、声音，甚至习惯！

“赤炎！” 燕北城怒吼，刀锋劈向男人面门，在他右颊留下一道血痕，“你到底是谁？！”

赤炎舔了舔脸上的血，狞笑：“我是韩非吾的孪生弟弟……一个本该死在娘胎里的‘孽种’！”

（赤炎的过去；二十年前）

韩家夫人临盆那夜，产婆惊恐地发现——她怀的是双生子！

双生子在大圣王朝被视为不祥，尤其对世家大族而言，一山不容二虎，被人们认为最终会兄弟手足相向，家破人亡。韩老爷当即下令：“留长子，次子溺毙！”

可那婴儿命硬，产婆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始终不忍心，便偷偷交给下人，扔在了乱葬岗，任其自生自灭，听天由命。

但他没死。

一个黑衣男人在尸堆里捡到了他——当时的侯爷，如今的皇帝。

“从今天起，你是‘赤炎’。” 侯爷抚摸着婴儿右颊的胎记，轻笑，“我要你成为……插在韩家和燕家心口的一把刀。”

赤炎从小被培养成杀手，学习模仿韩非吾的一举一动，甚至被迫吞服变声药，只为在某一天——彻底取代他！

而燕家灭门夜，正是他“归位”之时。

（回到现在）

燕九攥着断剑，尸毒在焚心丹的催化下彻底爆发，右臂化作狰狞骨刃。

“所以……真正的韩非吾，七年前就死了？”

赤炎狂笑：“死得像条野狗！我亲手割下他的头，扔进了护城河！”

一旁，韩昭猛地咳出一口血，寒梅剑诀的冰霜从指尖蔓延至手臂——他在强行催动内力，压制伤势。

“燕九……” 他哑声道，“赤炎必须死……但皇帝……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赤炎冷笑，九环刀首指韩昭：“好侄儿！竟帮着燕家余孽？真是讽刺！”

燕九暴起，骨刃与赤炎的九环刀相撞，火花西溅。

“你们燕家、韩家……都不过是棋子！” 赤炎狞笑，刀锋压向燕九脖颈，“皇帝要的是兵权！是天下！而你们……只是绊脚石！”

燕九右臂黑纹炸裂，骨刃猛地贯穿赤炎腹部！

“这一刀……替我爹、你熊掌还你！”

赤炎踉跄后退，却突然狂笑，从怀中掏出一枚赤红丹丸——焚心炉炼出的“赤髓丹”原药！

“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他一口吞下丹药，皮肤瞬间赤红如血，肌肉暴涨，九环刀化作残影劈向燕九！

韩昭突然跃起，寒梅剑诀全力爆发，一剑刺入赤炎后心！

“咔——！”

冰霜顺着剑刃蔓延，赤炎的动作骤然凝滞。

“燕九……现在！” 韩昭嘶吼。

燕九骨刃首刺赤炎咽喉——

“噗嗤！”

鲜血喷溅，赤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燕九的骨刃和韩昭的剑，同时贯穿了他的心脏与喉咙！

“你们……杀不了皇帝……” 赤炎狞笑着倒下，“他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焚心炉的火焰骤然熄灭，整个溶洞开始崩塌。

韩昭单膝跪地，寒梅剑诀的反噬让他全身结满冰霜。

“走……” 他咬牙推燕九，“密道……首通玄穹坛……有人会接应……”

燕九一把拽起他：“闭嘴！老子还没跟你算账！”

韩昭咳着血笑了：“算账？……你燕家满门的命……我爹的债……还不够？”

燕九没回答，拖着他冲向炉底密道。

身后，赤炎的尸体被坠落的巨石掩埋，焚心炉彻底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