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白骨郎君

燕九手握染血锯齿刀，一步步走向拓跋厉的中军大帐。

守卫刚想阻拦，喉咙己被割开。

拓跋厉刚从鬼哭涧受伤败退回来，还未进帐，便嗅到浓重的血腥味。

“谁？！”他猛地拔刀。

帐帘掀开，迎面撞上燕九染血的刀锋，燕九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走出——正是留守的副将。

“拓跋厉，你的京畿大营，没了。”拓跋厉面如死灰。

“赤霄盟的‘玄’字堂主？”燕九冷笑，“七年前杀我燕家满门时，可想过今日？”拓跋厉刚想动作。燕九的锯齿刀己劈向脖颈：“这笔债，迟早都要还！”

战后·尸山血海

京畿大营被屠尽，燕九将敌军尸首垒成京观，头颅插在长矛上，任由秃鹫啄食。

北境军士远远望着，不敢靠近。

“那……那是厉九？”有人颤声问。

“不，是厉煞。”

捷报入京，金銮殿上。

“北境大捷！昭武校尉韩昭率军伏击漠北王庭，斩杀三王子阿史那罗，歼灭敌军主力！先锋营厉九勇冠三军，手刃京畿大营拓跋厉！”皇帝连连拍手叫好。

“韩昭剿灭漠北主力，歼敌五万，拓跋厉伏诛，震慑漠北！擢升镇北侯，赐丹书铁券！统领三军！”

“先锋营厉九……斩首拓跋厉，擢骁骑都尉。”

酒肆里，说书人拍案叫绝：“那‘白骨郎君’厉九啊，一刀能斩十人头！韩将军更是用兵如神……”

不日北境边关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到了。

朱批如血

"昭武校尉韩昭，晋镇北侯，赐丹书铁券。"

"先锋营厉九，擢骁骑都尉。"

宣旨太监走后，燕九抛接着三王子的青铜面具，嗤笑：“皇帝老儿这是捧杀我们？”

而江湖中，“白骨郎君”的凶名却愈传愈烈，多数人谈之色变，小孩一听白骨郎君来了就吓得哇哇大哭。

“听说那厉九凶狠残暴，砍下的脑袋能堆成京观！”

“他右臂是鬼手，碰一下就会烂成白骨……”

“只有镇北侯才能管得住这种疯子。”

雁门关外，燕九坐在城墙上上喝酒，瞥了一眼身旁的韩昭：“镇北侯大将军，我的军功够换个百夫长了吧？”

韩昭夺过他的酒囊，仰头灌了一口：“明日开始，练新兵——再让我看见你虐俘，军棍伺候。”

燕九哈哈大笑，笑声惊起一群秃鹫，漠北风沙大得首往眼睛里钻，燕九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肆意安稳日子，只觉当下最为惬意舒适。

韩昭这位杀伐果断的镇北侯大将军，望着眼前难得神情温和的少年出神，是啊！这样的日子竟对他们来说是奢求。

北境的雪粒子拍打在牛皮帐篷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燕九盘坐在沙盘前，指尖抵着一枚代表漠北游骑的黑石棋子，右臂残留的黑纹在烛火下泛着暗紫光泽。

"拓跋厉虽死，但王庭还有七万铁骑。"韩昭的朱笔在羊皮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开春后漠北草场返青，他们必会卷土重来。"

燕九突然将黑石棋子弹进火盆，火星溅上他新换的都尉铠甲："怕什么？来一个砍一个。"

帐外传来压抑的闷笑。亲兵统领徐莽掀帘而入，铁甲上还凝着冰碴："厉都尉，新兵蛋子们听说要跟你操练，吓得尿裤子呢！"

韩昭冷笑："从今日起，你教他们漠北刀法。"见燕九挑眉，他补了句，"用木刀。"

雪虐风饕的校场上，燕九握着包棉的木刀，看二十个新兵在雪地里摔成滚地葫芦。有个少年挣扎着爬起来，鼻血糊了满脸仍不肯退——是那个街上总偷饼子的狗儿，与小七年龄相仿。

"腿要扎稳！"燕九踹向少年膝窝，力道却收了七分，"漠北人砍脖子专挑下盘空当！"

狗儿抹了把血，突然模仿燕九教过的身法，一个滚地躲过木刀，反手戳向教官咽喉。燕九瞳孔微缩，右臂本能地暴起黑纹——又在触及少年皮肤前硬生生刹住。

"不错。"他扔过一袋伤药，"明日加练三组。"

暮色中，韩昭立于箭楼望见这一幕，指尖无意识剑柄上的梅纹。

京城醉仙楼三层雅间

燕青如今是醉仙楼的大掌柜——青掌柜，执壶斟酒，腕间金铃轻响。对面锦衣公子痴迷地望着她颈侧昙花刺青，浑然不觉酒中掺了草乌汁，暂时控制人心智。

"听说太子新得了个琴师？"她指尖划过公子颤抖的喉结。

"苏、苏大家嘛......"公子眼神涣散，"前日太子妃还嫌她弹《广陵散》太悲......"

楼下突然传来砸碗声。燕青旋身下楼，见几个禁军装扮的汉子正揪着歌姬头发灌酒。她笑吟吟上前，袖中银针己抵住为首者的腰眼："军爷，醉仙楼的规矩——"

寒光乍现！那禁军突然惨叫，握腕暴退。柱后阴影里，小七己是暗暗握紧了双拳，他的九哥把他从魔窟中带出，他打心里认为就是最亲的亲人，他不论如何也不能让燕青姐姐受伤，即使他现在力量薄弱，但他在不断地学，也从盲叟老头那学了些“医治”的本领。

当夜，燕青在密室摊开染血的禁军腰牌。小七从密室墙边的烛台下取出一封密信，燕青徐徐展开，灯影中浮现出地图——在烛火的烘烤下浮现：“皇城西侧玄武营驻地，突然新增三千重甲”。

“青姐，这......”小七也皱了皱眉头。

燕青摇摇头立即在密信中写下八字："京中异动，禁军换防。"烙好漆印，塞入密室墙边的烛台下，烛台是中空设计，会将暗探收集的情报和要发送的情报分别运送，燕九从军三年了，这三年燕青也是一刻也不得停歇，因为她知道面对的敌人是如何的强大。

太子府的水榭结满冰棱，苏晚晴跪坐抚琴。忽有雪团砸碎窗纸，裹着的蜡丸里藏着小七的字条：

"三日后冬狩。"

她将蜡丸按入琴身暗格，弦音陡然转急。《广陵散》的杀伐之音惊起檐下寒鸦，太子抚掌大笑："好！此曲当配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