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边关血刃

鹰嘴崖·子夜

寒风如刀，割裂漆黑的夜幕。燕九伏在粮仓外的乱石堆后，右臂的旧伤隐隐发烫。远处，漠北骑兵的马蹄声裹着砂砾逼近，火把的光亮如鬼火般浮动。

“来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锯齿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三王子阿史那罗戴着青铜面具，率精锐首扑粮仓。他高举弯刀，用漠北语嘶吼：“烧光粮草！一个不留！”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塌陷！数十匹战马坠入深坑，坑底倒插的竹刺瞬间贯穿马腹。箭雨从两侧山崖倾泻而下，漠北骑兵如割麦般倒下。

“有埋伏！”阿史那罗勒马急转，却见一道黑影从坑底暴起——燕九的锯齿刀横斩马腿，战马哀鸣跪地，将他狠狠甩落。

“三王子真让人久等啊！”燕九一脚踩住他的青铜面具，刀尖抵住咽喉，“拓跋厉在哪儿？”

阿史那罗瞳孔骤缩：“你怎会知道……”

“嘘。”燕九咧嘴一笑，刀背敲晕了他，“你的命，值一座城。”

北境军帐·黎明

韩昭展开密报，指尖在“京畿大营异动”几个字上顿了顿。帐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燕九拖着昏迷的阿史那罗走进来，血水顺着铁链滴落一地。

“拓跋厉会来救他。”燕九将人扔到沙盘旁，“抓小的，钓大的！”

“京畿大营异动调虎离山，劫狱才是真。”他忽然将三皇子的青铜面具塞进燕九手中，“你去扮阿史那罗。”

燕九挑眉：“你要我送死？”

“你死不了！”韩昭的声音轻得像雪落，“拓跋厉的人头，和皇帝的罪证，都在京畿大营，我会拖住京畿大营主力。”

帐外风雪呼啸，燕九缓缓咧开嘴角：“成交。”

北境·夜

阿史那罗被关押在军牢最深处，铁链锁住西肢，青铜面具己被摘下，露出一张年轻却阴鸷的脸。

“拓跋厉会来救我。”他冷笑，盯着牢门外的燕九，“你们以为抓了我，就能逼漠北退兵？”

燕九抱臂而立，锯齿刀在指尖轻转，寒光映着右臂尚未消退的黑纹。

“不，我是要他来送死。”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漠北的劫狱队到了。

京畿大营·拓跋厉的算计

拓跋厉立于军帐内，指尖着腰间的赤焰令牌。他本是赤霄盟“玄”字堂主，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漠北王庭的座上宾。

“三王子被抓，北境军必定严加看守。”副将低声道，“若贸然劫狱，恐怕……”

“不，我们不光劫狱。”拓跋厉冷笑，“我们还要攻城。”

他猛地摊开地图，指向北境城墙最薄弱处——

“派死士潜入，制造混乱，引韩昭调兵回防。而我亲率主力，首取城门！”

副将迟疑：“可三王子……”

“他若死了，漠北王只会更恨大圣朝。”拓跋厉眼中闪过狠色。

北境军牢·暗夜

劫狱的死士如鬼魅般潜入，刀刃割断守卫喉咙，鲜血无声渗入雪地。

领头的漠北精锐撬开牢门，低声道：“三王子，拓跋将军派我等——”

话音未落，牢中“阿史那罗”猛地抬头，嘴角勾起狞笑。

“等你们很久了。”

锯齿刀寒光一闪，死士的喉咙己被割开。燕九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面容，右臂黑纹狰狞蠕动。

“拓跋厉没来？”他冷笑，“那就逼他来。”

他换上死士的装束，黑纱蒙面，大步走出牢门。

漠北军营

燕九伪装成劫狱成功的死士，拖着“重伤昏迷的阿史那罗”（实则是另一具尸体伪装的）回到漠北大营。

“三王子伤势过重，需立刻医治！”他嘶哑着嗓子喊道。

守卫不疑有他，连忙放行。燕九低着头，面具下的目光扫视军营——拓跋厉不在。

“将军在哪？”他低声问一名漠北士兵。

“前线！韩昭率军攻我左翼，将军亲自迎敌！”

燕九眯起眼——果然，拓跋厉根本没想救阿史那罗，而是借机调虎离山，首取雁门关！

“呵，那就别怪我了。”

他悄然潜入中军大帐，指尖抚过桌案上的密信——

“京畿大营己备妥，只待漠北破城，赤焰重燃。”

落款，赫然是当朝兵部的印信。

鬼哭涧

拓跋厉率先锋军猛攻，将北境军防线逼退到雁门关二里地外的鬼哭涧，看见北境军防线先锋突然后撤，似要溃败。

“将军！韩昭退了！”副将兴奋大喊。

拓跋厉却心头一凛：“不对……这是诱敌！”

话音未落，两侧山崖骤然亮起火把，寒光闪烁的弩箭如暴雨倾泻！

“中计了！”拓跋厉怒吼，“全军撤退！”

但己经晚了。

韩昭立于崖顶，寒梅剑出鞘，剑锋所指，北境军如潮水般合围！

“拓跋厉，你的人头我收了。”

漠北主力在峡谷中溃不成军。韩昭的令旗所指，弩箭如雨覆盖敌阵。敌军惊呼，竟有士卒丢盔弃甲而逃。

当最后一支羽箭钉入京畿大营帅旗时，拓跋厉亲卫率死士冲阵，拓跋厉一人一骑得以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