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旧宅谜踪

林仲之暴毙的消息被暂时封锁。燕九和韩昭秘密搜查了右相府，发现林清荷的闺房中一片凌乱，显然走得匆忙。

"她一个闺阁女子，能逃到哪里去？"韩昭皱眉道。

燕九捡起地上的一枚梅花形状的耳坠，忽然想起什么："燕家旧宅！林相曾说我父亲与他有旧，他女儿或许知道那里。"

两人立刻赶往城西的燕家旧宅。那是一座荒废多年的宅院，断壁残垣间杂草丛生，唯有门楣上"忠勇燕府"的匾额还依稀可辨。

燕九站在门前，七年前的惨状仿佛又浮现在眼前。那一夜，火光冲天，鲜血染红了青石板......

"有人来过。"韩昭打断他的回忆，指着门锁上的新鲜划痕。

燕九点头，示意韩昭绕到后院包抄，自己则从正门潜入。宅院内寂静无声，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突然，二楼传来一声轻微的木板吱呀声。燕九屏息凝神，悄无声息地摸上楼去。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亮着微弱的灯光，门缝下可见人影晃动。

燕九贴近门缝，看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少女正伏在桌前，借着油灯的光亮翻阅一叠文书。她面容憔悴，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正是林清荷。

确认没有其他人后，燕九轻轻叩门："林小姐，我是燕九，奉皇命查案。"

屋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声响，接着是林清荷警惕的声音："我......我凭什么信你？"

燕九从门缝塞入御赐金牌："这是陛下所赐，林相临终前让我来找你。"

片刻沉默后，门缓缓打开。林清荷手持一把匕首，警惕地看着燕九："父亲......父亲真的走了？"

燕九点头："林相中毒身亡，临终前让我们保护你和证据。"

林清荷的眼泪夺眶而出，却倔强地擦去："是长公主的人下的毒！父亲查到了她的秘密......"她转身从桌下取出一个锦盒，"这里有长公主与'主上'的往来密信，还有......"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支弩箭突然破窗而入，正中她的肩膀！

"小心！"燕九一把拉过林清荷，锯齿刀出鞘，挡开接踵而至的箭矢。

韩昭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有埋伏！至少十人！"

燕九护着林清荷退到墙角："能走吗？"

林清荷咬牙拔下肩头的箭，脸色苍白却坚定："能！"

"拿着证据，跟紧我。"燕九一脚踹开后窗，发现韩昭己经在院中与五名黑衣人交战。

更多的黑衣人从围墙翻入，为首者冷笑道："燕家余孽，今日送你们全家团聚！"

燕九右臂黑纹暴起，杀意沸腾："赤焰卫？来得正好！"

锯齿刀在月光下划出森冷弧线，第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喉间喷血倒地。燕九将林清荷推向韩昭："带她走！我来断后！"

韩昭一剑逼退两名敌人，拉住林清荷："一起走！"

三人且战且退，眼看就要冲出宅院，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掌击向林清荷手中的锦盒！

"砰！"

燕九横刀挡住这一掌，却被震退三步，虎口发麻。来人一身黑袍，面戴青铜面具，气息阴冷如鬼魅。

"主上？"燕九厉声问道。

黑袍人并不答话，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再次攻向林清荷。韩昭寒梅剑刺出，却只划破对方衣袖。

"走！"燕九知道不是恋战之时，一把石灰粉撒向黑袍人面门，趁机与韩昭带着林清荷冲出宅院。

黑袍人并未追击，只是站在月光下，冷冷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他......他是谁？"林清荷颤抖着问。

燕九摇头，右臂的黑纹灼痛难当——这个神秘的黑袍人，给他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先回醉仙楼。"韩昭沉声道，"那里有盲叟坐镇，相对安全。"

夜色如墨，三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街巷深处。而在他们身后，燕家旧宅的屋顶上，黑袍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燕九有三分相似的脸......

"燕九，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他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