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腐肉赌局

腐臭的草料棚里，燕九用指甲挑开火漆。密信上的字迹被血迹晕染大半，仅能辨认零碎内容：

"韩昭大人...赤霄盟己按约...燕家密道..日后子时..."

正午的饭场上，监工刘黑塔正在开盘口。这满脸横肉的壮汉是赵阎心腹，腰间总挂着串人牙项链——据说都是不听话的奴工嘴里拔下来的。

"今日赌局简单！"刘黑塔踢了踢脚边的木桶，"猜猜里头有几只活老鼠？猜对的赏肉干，猜错的..."他狞笑着抽出铁钩，"输三天口粮！"

奴工们畏缩不前。燕九却挤出人群，将破碗里仅有的两块霉饼押在"三只"上。

"哟，燕家的丧家犬也敢赌？"刘黑塔俯身，口臭喷在燕九脸上，"要是输了，老子要你那条残废胳膊当添头！"

木桶开启，西只灰鼠疯狂窜出！

"哈哈哈！"刘黑塔一钩子划破燕九胸口，"连老鼠都数不清的废物！"

鲜血浸透衣襟，燕九却低头掩住笑意——刘黑塔俯身时，他看清了对方颈侧赤霄盟的火焰刺青，以及...腰间那把与七年前屠杀燕家时一模一样的铁钩。

深夜，燕九在矿洞练习青鸢教的匕首技。右臂黑纹己蔓延至心口，每次挥刀都会带起钻心疼痛。

"动作太慢。"青鸢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岩缝传来，"杀人不是报仇，是艺术。"

她倒吊而下，匕首闪电般刺向燕九咽喉！燕九格挡的瞬间，她突然变招，刀尖划过他右臂黑纹——

"嗤！"

黑血喷溅在石壁上，竟腐蚀出蜂窝状的凹坑。青鸢甩掉刀上血珠："尸毒再过三天就会攻心。"她扔来一只毒蝎，"吃了它，能压制十二个时辰。"

燕九生嚼毒蝎时，青鸢突然掐住他下巴："刘黑塔的命，我要你当着所有奴工的面取。"她指尖发力，"就像当年他们杀燕家女眷那样——公开处刑。"

黎明时分，号角声撕裂矿区寂静。

"所有人集合！"韩昭的亲兵踹开棚屋，"搜查违禁物品！"

燕九迅速将密信塞入小七的裤腰："藏好。"话音未落，两名士兵己持矛逼近。

韩昭亲自搜查燕九，冰凉的手指划过他胸前伤口："伤得不轻。"突然压低声音，"信呢？"

燕九面不改色："什么信？"

韩昭眯起眼，突然扯开他衣襟——右胸黑纹暴露在晨光中，皮肤下血管正诡异地蠕动。周围士兵倒吸冷气，韩昭却若有所思地松开手。

"严格排查，不留一丝蛛丝马迹。"他突然转身下令离开。

两士兵在棚屋里仔细搜查了一圈，在燕九的裤脚发现了从王疤脸那得到的一包毒药和边沿打磨光滑的铁片，就别无他获，从奴工们搜得的锐器分分都被收缴，两士兵就回去复命了。而燕九那把精钢打造的刀片早己趁乱转移在棚屋的柱子缝隙。

而窗外突然传来小七的惨叫！燕九扑到窗边，只见刘黑塔正用铁钩拖着少年往刑场走："小杂种敢偷老子的酒，今日拿你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