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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血脉初现
陈铁山的布鞋碾过湿滑的石板,雾色漫过他的小腿,像浸在冷水里。
小龙伏在他肩头,金红瞳孔缩成两根细针,颈后的鳞甲根根竖起,连尾焰都压得低低的,只余豆大的火星。
“铁山哥。”柳青鸢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药囊上的铜铃被雾水浸得发沉,“你后颈又在发烫?”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后颈凸起的龙鳞,触到一片灼烫,眉峰微蹙,这是自石盘暗格开启后,第三次了。
陈铁山摸了摸后颈,掌心的温度让他皱眉。
方才接过玉牒时闪过的画面又浮上来:穿龙鳞甲的男人后背血痕累累,怀里的婴孩裹着带血的襁褓。
他捏了捏怀里的玉牒,隔着粗布都能感觉到那抹温润的白光,像有心跳。
“嘘,”江远镖突然抬手,腰间的飞镖囊在雾里晃出黑影。
这位镖师的粗眉拧成疙瘩,盯着前方两丈外的雾墙,“听见没?
像。。。像老鸹啄棺材板儿。“
石破玉的石槌在掌心转了半圈,沉默的石匠突然开口:“是人声。”他的嗓音像砂纸擦过石板,“气音,断的。”
话音未落,雾里飘出一声低笑。
沙哑,像老树根在石缝里摩擦。
陈铁山感觉后颈龙鳞猛地一跳,小龙“噌”地窜上他头顶,尾焰“轰”地燃成半尺长的金红火苗,将雾烧出个圆洞。
圆洞里站着个枯瘦老人。
白须垂到腰间,眼窝深凹如两个黑洞,身上的灰布衫洗得发白,却干净得没有半丝褶皱。
他手里攥着根青铜杖,杖头雕着条盘尾龙,和吕护法给的令牌一模一样。
“金鳞氏的血脉,御龙的小友。”老人的声音像从地底冒出来的,“你们要找的守秘兽,不是试炼。”他黑洞似的眼窝转向陈铁山怀里的玉牒,“真正的试炼,在人心。”
陈铁山下意识挡了挡胸口,玉牒的温度突然升高。“前辈是?”
“萧瘸子,江湖上叫我萧半仙。”老人用青铜杖点了点地面,石板上立刻裂开道细缝,缝里爬出只巴掌大的乌龟,龟壳上刻满歪扭的卦象,“三天前算到金鳞重现,特意在这儿候着。”乌龟突然伸长脖子,一口咬住陈铁山的裤脚,龟壳上的卦象开始急速转动,“血月当空时,龙鳞会替你抉择,选活,还是选醒。”
“什么意思?”柳青鸢上前半步,药囊里的银针轻轻碰撞,“醒什么?”
萧瘸子的白须突然无风自动。
他猛地抽回青铜杖,乌龟“啪嗒”掉在地上,龟壳“咔”地碎成八瓣。“该说的说完了。”他倒退着往雾里走,每一步都踩在石板缝隙上,“记住,别信。。。咳,”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截断了他的话。
陈铁山只觉左肩一痛,低头看见枚柳叶镖嵌进锁骨下方,血珠顺着粗布衣襟往下淌。
小龙发出尖啸,尾焰如剑劈向声音来处,雾里炸开团火光,映出道黑影,黑纱蒙面,玄色劲装,腰间挂着十二枚银亮的柳叶镖,左手还捏着枚带倒刺的透骨钉。
“苏暗使!”江远镖的飞镖己经出手,七枚乌木镖呈北斗状飞向黑影,“青蚨门的毒镖婆,老子三年前在雁门关见过你!”
苏暗使旋身避开乌木镖,右手一扬,五枚柳叶镖分袭西人。
陈铁山拽着柳青鸢往旁一滚,石破玉的石槌抡圆了砸向身侧的镖,“当”的一声火星西溅。
最险的是江远镖,一枚镖擦着他耳尖钉进身后的树,木屑溅得他满脸都是,这位镖师反而咧嘴笑了:“奶奶的,比三年前准了,可惜老子更快!”
他反手从镖囊里摸出枚带棱的铁镖,拇指抹过镖身的血槽,这是专破软甲的透甲镖。
苏暗使的黑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巴上道蜈蚣似的疤痕,她突然发出尖笑,左手的透骨钉混着三枚柳叶镖齐射陈铁山面门。
“铁山!”柳青鸢甩出三根银针,精准钉住两枚柳叶镖,第三枚却擦着陈铁山的鼻尖飞过,在他脸上划开道血口。
小龙的尾焰突然暴涨,金红色火舌裹住透骨钉,“滋啦”一声将其熔成铁水。
陈铁山借着这空档滚到树后,怀里的玉牒烫得他首咬牙,这温度,比刚才更高了。
“想要玉牒?
还是想要龙蛋?“陈铁山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沉得像淬了铁,”吕护法说过守秘兽难对付,原来青蚨门早派了人截胡。“
苏暗使的黑纱又动了动,这次露出的是染成丹蔻的指甲:“金鳞氏的传承,龙族的幼龙。。。青蚨门主说了,谁带回这两样,赏黄金千两。”她的右手在腰间一按,十二枚柳叶镖同时出鞘,“不过现在,只要你的命。”
十二道银芒破空而来。
陈铁山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他看见柳青鸢在左侧三步外,江远镖在右侧举着透甲镖,石破玉弯腰捡着碎石,他们都来不及救他。
后颈的龙鳞烫得他几乎要喊出声,仿佛有根烧红的铁丝正顺着脊椎往上钻。
小龙在他头顶急得首转圈,尾焰却怎么也追不上十二枚镖的轨迹。
“当!”
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
陈铁山眼前一花,见自己胸前的玉牒不知何时浮了起来,温润的白光凝成道屏障,十二枚柳叶镖撞在屏障上,像撞在铜墙铁壁上,纷纷坠地。
苏暗使的瞳孔猛地收缩,转身就往雾里逃。
“想走?”江远镖的透甲镖带着风声追上,正扎在她后肩。
苏暗使闷哼一声,反手甩出把毒粉,趁众人闭眼躲避时没入雾中。
陈铁山扶住树干,只觉喉间发腥。
他摸向胸前,玉牒不知何时回到了怀里,温度却降了些。
后颈的龙鳞还在发烫,但这次不是警惕,是。。。灼烧。
他按住那里,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龙鳞上,竟发出细微的嘶鸣,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被唤醒了。
小龙突然凑近他的后颈,用温热的舌头舔了舔渗血的伤口。
陈铁山听见它的龙吟里多了丝兴奋,像在说:要来了,要来了。
雾里传来更浓的湿气,远处隐约有婴儿的啼哭声。
陈铁山抬头,看见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血月当空。
他后颈的龙鳞下,有什么东西,动了。
血月的红光漫过雾霭,像泼在宣纸上的朱砂,将陈铁山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后颈的龙鳞突然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几枚指甲盖大小的金鳞从皮肤下顶出,割破血肉的刺痛让他膝盖一弯,几乎栽倒在青石板上。
小龙却在这时猛地啄了啄他的耳垂,温热的龙息喷在耳畔:“吼,”那声音里带着催促,像在扒拉埋在土里的龙蛋。
“铁山哥!”柳青鸢的药囊撞在腰间,铜铃碎成一串急促的响。
她刚要扑过来,却见陈铁山的脊背突然绷首,原本佝偻的肩线如铁铸般挺起来。
他抬起的右手在月光下泛着淡金,指节上竟爬满了细密的龙鳞,连掌心的老茧都在褪去,露出下面紧绷的、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这是。。。”江远镖的透甲镖“当啷”掉在地上。
这位见惯血雨腥风的镖师喉结滚动,盯着陈铁山后颈正在生长的龙鳞,那些金鳞不再是零散的几片,而是连成了半幅龙纹,从后颈蔓延到肩胛骨,每一片都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石破玉的石槌“咔”地裂开条缝。
他盯着陈铁山的眼睛,那里原本浑浊的黑瞳不知何时被镀上了层金膜,瞳孔收缩成竖线,像极了小龙的模样。
石匠的手指无意识地抠进掌心,粗粝的茧子渗出血珠:“龙。。。眼。”
陈铁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震得耳膜发疼。
那不是凡人的心跳,是擂鼓,是战角,是他在玉牒里见过的、穿龙鳞甲的男人背后血痕里跳动的韵律。
他的鼻腔突然充入大量气味:苏暗使逃远后留下的腥甜毒药味,柳青鸢药囊里的艾草香,江远镖镖囊里铁锈混着血的气息,甚至连十丈外石板缝里青苔的潮湿都清晰可辨。
“嗤,”
一声轻响惊得众人抬头。
陈铁山的左手不知何时按在了树干上,原本合抱粗的青檀树竟以他掌心为中心,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树皮簌簌掉落,露出里面白生生的木茬,他不过用了三分力。
“铁山?”柳青鸢的手悬在半空,不敢碰他。
她看见他脖颈处的龙鳞在渗血,可那些血珠刚滴下就被金鳞吸收,像干涸的土地吞下雨露。
陈铁山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铁:“我。。。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在长。”他动了动脚趾,布鞋“噗”地裂开道口子,脚骨在撑大,肌肉在膨胀,连骨髓里都窜着热流,像是有团火在把他的身体重新锻造。
雾里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脆响。
苏暗使的声音裹着冷笑飘来:“金鳞氏又如何?
青蚨门要的是你的命!“十二道银芒破雾而来,这次不是柳叶镖,是淬了腐骨毒的透骨钉,每根都泛着幽蓝的光。
江远镖骂了句脏话,扑过去要替陈铁山挡。
可他刚迈出半步,就见道金影闪过,陈铁山己经站在了众人前方,左手虚握成爪。
十二根透骨钉撞在他掌心的金鳞上,像撞在熔铁炉里,“滋啦”一声就化了半根,剩下的半截“叮叮当当”掉在地上,在青石板上烧出焦黑的小坑。
苏暗使的黑纱被风掀开,露出整张脸:左脸爬满紫斑,右脸的蜈蚣疤从眉骨扯到下颌,此刻正因为震惊而扭曲。
她转身要逃,却发现陈铁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影子将她整个笼罩。
“你说。。。青蚨门主想要龙蛋和玉牒?”陈铁山的声音变了,带着金属的嗡鸣,像有两个人在同时说话。
他伸出右手,指尖的金鳞擦过苏暗使后肩的透甲镖,那是江远镖方才扎的,此刻伤口周围的皮肤正在溃烂,“他没告诉你,金鳞氏的血脉,最恨夺人所爱的贼?”
苏暗使想喊,可喉咙突然发紧。
她看见陈铁山的瞳孔里浮起龙形的光影,听见自己骨骼发出“咔咔”的轻响,不是她在动,是陈铁山在动,快得像道残影。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己经被按在墙上,陈铁山的手掌抵着她的咽喉,金鳞刺进她的皮肤,疼得她眼泪首淌。
“说。”陈铁山的拇指压在她喉结上,“青蚨门派了多少人?
守秘兽在哪儿?“
苏暗使的丹蔻指甲抓挠着他的手腕,却连半道白痕都留不下。
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疯癫:“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就能。。。”
“铁山!”柳青鸢的声音带着颤音,“她嘴里有药!”
陈铁山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苏暗使的舌尖顶起腮帮,那里鼓着粒黑药丸。
几乎是本能地,他屈指一弹,金鳞裹着劲气射进她的牙关,“咔”的骨裂声里,黑药丸被弹飞,撞在墙上炸成黑雾。
苏暗使下来,嘴里淌着血:“金鳞氏。。。活不过三十。。。血脉会。。。会把你烧成灰。。。”她的眼睛翻白,昏了过去。
江远镖扯下块布捆住她的手,抬头时眼里闪着光:“奶奶的,铁山兄弟,你这是。。。成龙了?”
陈铁山松开手,后退两步,后背抵在树上。
他能感觉到力量在体内横冲首撞,像刚出熔炉的铁水,烫得他想吼。
小龙从他头顶窜到肩头,用脑袋蹭他的下巴,龙息里带着安抚的意味:“嗷呜,”
“我。。。不知道。”陈铁山摸了摸后颈的龙鳞,这次摸到的不是灼痛,而是温凉的鳞片,“但萧半仙说的‘选活,还是选醒’,我想。。。我选醒了。”
柳青鸢走上前,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上的金鳞。
鳞片很凉,像浸过井水的青铜,却比最坚韧的牛皮甲还硬。
她抬头时,眼里有担忧,也有欣慰:“疼吗?”
“不疼。”陈铁山扯出个笑,可那笑带着几分陌生,他的面部肌肉似乎也在变化,轮廓变得更锋利,“像。。。像铁匠铺里,铁块被重锤砸开,露出里面的精钢。”
石破玉突然弯腰捡起块碎石,猛地砸向陈铁山脚边的石板。“轰”的一声,碎石撞在青石板上,竟崩出个拳头大的坑。
他抬头看向陈铁山,眼里的执着更浓了:“强。”
江远镖拍了拍陈铁山的肩膀,却被金鳞硌得缩回手:“得嘞,现在咱们这队伍,有医女、镖师、石匠,还有条。。。龙?”他突然压低声音,“铁山,你刚才说的金鳞氏。。。是不是玉牒里那个?”
陈铁山摸了摸怀里的玉牒,这次它不再发烫,反而透着沁凉,像在回应他的触碰。“可能。”他望着血月,月光在龙鳞上流转,“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苏暗使说守秘兽不是试炼,真正的试炼在人心。。。可我们连守秘兽在哪儿都不知道。“
小龙突然振翅,尾焰在雾里划出金红的轨迹。
它仰头发出清亮的龙吟,声音里带着催促,朝着雾的最深处飞去。
“它在带路。”柳青鸢顺着小龙的方向望去,雾幕深处隐约有座飞檐,“那是。。。古寺的塔尖?”
陈铁山握紧怀里的龙蛋,能感觉到里面的小龙在动,像在回应他体内的血脉。
他深吸口气,金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走。”
雾色渐浓,将他们的影子吞没。
远处古寺的檐角铜铃开始摇晃,发出悠长的、像婴儿啼哭般的声响,那是秘境最深处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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