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周庄古镇诡事：河道中的白衣女鬼

周庄的水巷总笼着层薄雾，石桥拱成弯月的弧度，乌篷船摇碎满河星子。年轻船夫阿青最爱在月夜里撑船，水波轻拍船舷的声响，总让他想起母亲哼唱的摇篮曲。首到那个夏夜，他的船桨划破了周庄百年的宁静。

那是农历六月十五，圆月像枚浸透血水的玉盘悬在中天。阿青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哼着小调往回划。船行至「醉波桥」下时，他忽然嗅到一股腐烂的莲花气息。抬头望去，桥洞阴影里浮着团雪白——是个穿着素白旗袍的女子，盘扣整整齐齐扣到脖颈，墨色长发如海藻缠绕着她的脸，苍白的手指垂在水中，随着波纹轻轻颤动。

"姑娘！"阿青慌忙放下船桨，"可是落水了？"

女子没有回应，只缓缓将脸转向他。月光掠过她发间，阿青瞥见半张青灰的脸，嘴角竟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他头皮发麻，伸手去够船舷的长篙，再抬头时，水面只剩层层叠叠的涟漪，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阿青连滚带爬逃回岸上，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第二天他逢人便说昨夜见闻，茶铺老板却笑他被河风迷了眼："醉波桥下早年间确实淹死过个新娘子，不过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阿青头上。他打听到镇西头住着位见证过往事的老裁缝，颤巍巍的老人摸着褪色的老花镜，浑浊的眼珠泛起水光："那年月，林家小姐被指腹为婚的陈家公子抛弃，成亲当日穿着嫁衣投了河。打捞上来时，旗袍上的盘扣还紧紧系着......"

从那以后，每逢月圆，醉波桥便笼罩在灰白色的雾气里。雾中常传来若有若无的绣花绷子响动，还有女子幽幽的啜泣声。有大胆的渔夫曾在雾中撒网，收网时竟拖上来半块绣着并蒂莲的绢帕，边角己经腐烂，暗红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黑紫色。

阿青被噩梦纠缠得日渐消瘦。梦里总见那白衣女子立在船头，湿漉漉的长发扫过他的脸颊，冰凉的手指抚过他的喉结。他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只能坐在岸边看河水，却发现原本清澈的水面下，不知何时多了团模糊的白影，随着水波忽隐忽现。

三个月后的中秋，阿青在茶馆听说有位云游的道长经过周庄。他顾不上吃饭，跌跌撞撞找到道观。道长见他印堂发黑，眼中布满血丝，掐指一算，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此女怨气太重，执念未消。她看中你的生辰八字，怕是想拉你做替身。"

道长随阿青来到醉波桥，取出罗盘在岸边绕行。当指针疯狂旋转时，他猛地停住脚步："就在这里！"几个村民帮忙挖掘，竟挖出具保存完好的棺木，棺中女子身着素白旗袍，盘扣整齐，只是嘴角撕裂，露出诡异的笑容。

道长设坛做法那日，周庄上空乌云密布。白衣女子的虚影在雾中时隐时现，发出尖利的哭嚎。道长手持桃木剑，大喝："林秀娘！你既己身死，何苦再害人命？"

"他负我！"女子的声音如毒蛇嘶鸣，"我要他陪葬！"

阿青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做人要懂得放下。"他鼓起勇气上前："姐姐，我知道你委屈。可这样困在人间，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白衣女子的哭声戛然而止，虚影渐渐清晰。阿青看清她眼底的悲伤与不甘，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道长趁机抛出符咒，口中念动真言。女子的身影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月色。临走前，她对着阿青露出个释然的微笑，轻声说了句："谢谢。"

雾气散尽，晨光洒在河面上，泛起点点金光。阿青望着平静的水面，忽然明白，有些执念，终究要学会放下。从那以后，醉波桥下再没出现过白衣女子，只是每到月圆之夜，还能隐约听见轻柔的叹息，像是有人在唱着古老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