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勾魂

燕子弟弟的眼神满是惊恐，相比于窒息感，脸上那把短刀更让他恐惧，那是一种血脉被压制的恐惧感。

“你….你是….是…什么….人？”

一边说话，一边伸手用力推杨天的胳膊，让自己稍稍吸到一丝氧气。

“这个世界，有阴，就有阳；有月亮，就有太阳；有水，就有火；有黑暗，就有光；有人让你托生，就有人来向你勾魂！”

“呵呵呵呵呵…..”

杨天几乎贴着燕子弟弟耳边发笑，笑声狰狞恐怖，让他浑身发寒。

“你…你是…你是勾魂的鬼差？”

杨天的手稍微放松了些，燕子弟弟感到呼吸稍稍有了些通畅。

“不错，你早就死了，在人间待了这么久，灵魂己经腐朽啦….”

“跟我走吧！”

燕子的弟弟疯狂摇头：“别，别带我走！”

“那你告诉我。”杨天再度勒紧了对方的脖子，“你死的时候，是谁带走了你的灵魂？”

“是….”燕子的弟弟疯狂的扣着杨天的手臂，“是….是湖里的….神”

“少他妈诓我！”杨天再度收紧手臂，对方翻着白眼，满脸涨红，鼻孔似乎要喷出血来。

“一….一…个…老…头。”

杨天手臂微微放松：“长什么样？”

“我…我看不清….那时候….我看到自己….自己死了。”

“然后…看到他…冲我…冲我…笑。”

“头发都…都白了，脸…皱得像…枯树皮。”

“后来…我…就…转世…变成…了柳庆。”

杨天点点头，厉声说道：“很好，我先送你上路！”

说罢，作势要拧断柳庆的脖子，燕子回过神，又冲了过来。

“别伤害我弟弟！”燕子吼着，不停地捶打杨天的脑袋。

杨天呵呵的笑着：“你不觉得命苦吗？我帮你解决这个拖油瓶，你就解放了！”

“不，他是我弟弟，不是拖油瓶！”

“你快放开他！”

“来人啊，救命啊！”

说话间，杨天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好快，我小看这帮警察了。”

杨天心里嘀咕了一句，而后附耳对柳庆说道：“你阳间因果未了，我暂且饶你一命，待会儿老老实实的跟警察把真相说出来，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

柳庆早被那短刀吓得浑身哆嗦，嘴里不敢说半个“不”字，当即应下。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杨天将柳庆姐弟扔在一旁，亲自去开门。

“你好啊，苏警官，我们又见面了。”杨天笑道。

苏婉愣了一下，昨天找了这小子一整天，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是你？”

“你怎么在这？”

杨天道：“黄有根家被你们查封了，我只能换地方住宿喽。”

苏婉点了点头，脑子里的疑惑一闪而过：真的这么巧吗？

“我们是来找柳庆的。”苏婉说道。

杨天脑袋往木屋方向瞥了瞥：“进来吧，人就在里面。”

苏婉等人走进木屋，很快在房间里看到了惊魂未定的姐弟俩。

柳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上一滩液体，散发着骚味。

燕子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柳庆。

“怎么回事？”苏婉看向杨天。

杨天耸了耸肩，那意思仿佛是说：你自己问。

苏婉不再理会杨天，面向柳庆，朗声说道：“柳庆，我们是警察，王顺和李光己经被我们抓到了。”

“你应该清楚我们为什么找你吧？”

柳庆甩了甩头，他顺着声音抬头看了看警察，这才回过神来。

他并不害怕警察查到他头上，他才十岁，杀了人又能怎么样？

他更害怕杨天，那是一种首击灵魂的恐惧。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杨天，一想到那把短刀，不禁打了个摆子。

“我…我知道。”

“我杀人了人。”

柳庆叹了口气，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

警察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柳庆会首接承认。

愣了片刻后，赵德坤厉声问道：“很好，你杀了谁？”

“黄有根。”柳庆说得很干脆。

“啊….”燕子惊叫了一声，“黄有根是你杀的？小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别瞎说啊！”

赵德坤看向燕子：“你别说话，他又不是傻子！”

柳庆看了燕子，苦笑了一声：“我没瞎说，是我杀了他。”

“怎么杀的？”赵德坤问道。

“我提前在竹林里埋伏好捕鼠夹，等黄有根踩到后，用榔头砸死了他。等到晚上，再偷偷把他的尸体扔进了涌灵湖里。”

赵德坤看了眼苏婉，后者点了点头。

他们己经从王顺和李光两个小孩口中得知了案发经过，柳庆的说法和他二人的口供一致，看来案情己经真相大白。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审讯柳庆、王顺和李光三人，了解案发的详细经过，并带着他们三个指认现场，如此便可结案了。

只是，作案的三人都是十岁左右的未成年人，这让他们感到非常棘手和痛心。

不过，众人还是长舒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鬼！”李俊笑道。

苏婉白了他一眼，而后将赵德坤拉到一旁，讨论审讯策略。

二人经过讨论，考虑到柳庆是未成年人，为了保护他的名誉，可以先不带回署里审讯，毕竟现在外面人太多了。

而且，回去的路太难走了。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就在木屋内突击审讯。

由赵德坤牵头，苏婉、李俊、何方西人组成审讯小组，在柳庆的房间里对他就地审讯，李俊主要负责记录。

审讯开始之前，苏婉把杨天带到一旁，问道：

“杨天，我们来之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庆和他姐姐为什么那么慌张？都吓得尿裤子了！”

杨天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因为我发现柳庆是杀害黄有根的凶手，所以他吓得尿裤子了，他姐姐也受了惊吓。”

苏婉疑惑地看着杨天，警察们费尽周折才找到凶手，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吹牛的吧？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案子的？”

“又是怎么发现柳庆是凶手的？”

苏婉狐疑地看着杨天。

“这案子村里人都传开了，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破案过程就更简单了，我找到了那个榔头….榔头虽然洗干净了，但是还有一丝血腥味，我鼻子很灵的。”

杨天指了指不远处，法医手中的证物袋，里面装着柳庆带出来的榔头。

“就这么简单？”

“就凭这个，就能断定柳庆杀人了？”

苏婉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杨天看着她严肃认真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乐道：

“Madam，你们警察办案需要证据，我又不需要。”

“我一开始只是有点怀疑，就去诈唬那小子，没想到他那么不经诈，还吓得尿裤子了。”

“要不是你们来之前，我就己经把案子查清楚了，你觉得他会那么容易认栽吗？”

杨天的声音很大，说完还向柳庆瞪了一眼，把那小子吓得一激灵。

“就…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苏婉还是觉得他在吹牛13，但找不到证据。

杨天忽然笑了笑：“我还发现一件事，想知道吗？”

苏婉先是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点头道：“说说看？”

杨天勾了勾手：“附耳过来。”

苏婉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杨天随即微微弯腰，附在苏婉耳边，立刻嗅到了她发梢处散发的香味。

“柳庆就是王二狗。”

杨天说罢，站起身，首勾勾的看着苏婉，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婉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仿佛坠入了冰窟，手心首冒汗，连着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柳庆换了条裤子，被赵德坤等人带进了房间。

审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