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鬼！！

苏婉西人冲进这栋平房的堂屋时，看到七个男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其中一张黑脸被一个肌肉线条分明的英俊青年用脚踩着。

众人哼哼唧唧的呻吟声让人感觉他们被打得不轻，可却看不出有任何伤势。

餐桌上放着两碗己经坨掉的面条。

“住手！”

瘦脸的赵德坤率先冲着杨天喊了一声，他是清水县治安署的刑侦支队队长，让京里来的两位同僚看到自己辖区发生治安事件，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

“村民斗殴，很多年没有发生过了….不是什么大事，无伤大雅…无伤大雅。”赵德坤转而对苏婉和同是总局过来的李俊说道。

“是啊，确实少见….” 同为清水县治安署的警察何方附和道。

苏婉和李俊相视一眼，还不等说话，就听见杨天脚下的黑脸张口吼道：

“快，快帮我们抓住这个杀人犯！”

赵德坤、何方二人的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

“这个外乡人杀了我老娘！”黄有根紧接着喊出了声，伸手指向了李素娥的房间。

苏婉等人顺着黄有根手指的方向，很快走到李素娥的房间，发现了蜷成虾米状的尸体，以及蹲在墙根的黄小满。

苏婉看向赵德坤，发现他脸上泛着红晕。

“赵队，你看怎么处置？”

“嗯…”赵德坤强忍尴尬，“您和李警官是燕京来的刑侦专家，请你们定夺吧。”

李俊是去年刚从全国警官大学毕业的新刑侦，其实算是名实习警察。他先是看了眼苏婉，从她的眼神中得到了某种默许，而后对赵德坤说道：

“这里是清水县，还是请赵队主持工作吧，有需要我们协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赵德坤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眼李俊。

而后西人走到了杨天跟前，赵德坤先是开口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清水县治安署刑侦大队第一支队的支队长，赵德坤。”

说罢，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警察证在杨天眼前晃了晃，而后指着三位同伴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同事。”

苏婉三人随即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杨天视力极佳，看清了三人的姓名和职务，目光最后落在了苏婉的脸上：她身着便衣，圆润的鹅蛋脸洁白如玉，一双大眼睛清澈有神，额头上几滴汗珠更显的妩媚动人。

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看上去不苟言笑，表情略显严肃。

目光下探：脖颈修长，白如玉璧。

再往下看，胸前有些沟壑，但是不多….杨天对此略表遗憾，并很想建议她多吃些木瓜、猪蹄、豆浆、花生、牛奶….

另外，配合自己古老的按摩手法，效果奇佳。

“好了，请把你的脚从他脸上挪开，并配合我们的调查。”赵德坤继续说道。

杨天很快将脚挪开，脑子里快速闪过西人警察证上的信息，心里嘀咕道：

“苏婉和李俊是国家治安总局的警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苏婉，26岁竟然己经是三级警司了，看来要么是天纵奇才，要么是上面有人….”

想到上面有人，杨天不禁为她感到惋惜，并在内心深处谴责所有在事业上走捷径的男男和男女…

与此同时，赵德坤对何方说道：

“人命案子非同小可，你马上联系署里，请他们派人支援，并让技术鉴定科派人过来验尸。”

“另外，嫌疑人要马上带回署里接受调查。”

何方点了点头，说道：“现场需要人看着，恐怕没有多余的人手押送嫌疑人回去了，不如先就地审讯，等署里的支援到了，再把人押回去？”

赵德坤快速盘算了下，出村的山路崎岖，眼前这个嫌疑人看上去不是个善茬，自己这点人手很容易让他中途逃走。

很快，赵德坤同意了何方的建议，他将现场的人员分成三组，分别审讯。

赵德坤和何方负责审讯杨天，苏婉负责安抚小女孩，李俊负责找躺在地上的七位村民录口供。

杨天昨晚下榻的房间成了临时审讯室。

审讯室内，赵德坤主审，何方则站在杨天身边，防止他逃跑。

杨天带上了手铐，坐在窗前的那张椅子上。

“姓名？”

“杨天。”

“年龄？”

“….27。”

“职业？”

“卖文玩的。”

“为什么要杀人？”

“人不是我杀的。”

赵德坤顿了顿，继续说道：“把你来北山村后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

….

苏婉先是将黄小满带到房间休息，安抚了一阵后，便去勘察了案发现场，之后回到了黄小满的身边。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苏婉摸了摸黄小满的脑袋，柔声问道。

“黄小满。”

“真棒！”苏婉轻轻捏了下黄小满的脸颊，“姐姐是警察，专门抓坏人的，请你帮忙回答几个问题好不好呀？”

黄小满始终低着头，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嗯….那间房里躺在地上的婆婆是你什么人呀？”

“是我奶奶。”

“你有看到是谁杀的她吗？”

黄小满摇头。

“昨晚，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黄小满摇头。

“昨晚，家里除了你和隔壁那位大哥哥外，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只有我们三个。”

….

….

半小时后，苏婉、李俊和赵德坤回到堂屋，三人交换了审讯结果。

“通过黄有根和黄小满的口供来看，案发时，整个屋子没有第西人的存在。”李俊说道。

“嗯…这一点可以肯定。另外我仔细勘察了，黄有根回来之前，这个房子的大门和窗户都是关着的，死者房间的窗户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基本可以排除外人入室杀人的选项。”苏婉接着说道。

“另外…”苏婉接着说道，“黄小满说昨夜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点很奇怪，这丫头的房间和死者的房间是紧挨着的，怎么会听不到动静呢？”

说到这里，赵德坤立刻说道：“嫌疑人倒是说他昨晚听到了一些脚步声，他的房间在死者房间对面，中间隔着堂屋，如果连黄小满都听不见的声响，他怎么可能听得见？必然是他试图混淆视听，扰乱我们的侦查方向。”

苏婉皱了皱眉：“小孩子的话也不能尽信，可能她昨晚睡的比较沉，也可能她现在很紧张，或者伤心过度，记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赵德坤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只要确定案发时，屋子内没有第西个人，那凶手就只能是杨天了。”

李俊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但这只是逻辑推断，想要定案，还是要找到证据。”

赵德坤冷笑道：“事实显而易见，不管这个杨天如何抵赖，我们总会找到证据的。我想，等技术鉴定科的同事到来后，验尸结果会给出一些信息。”

“嗯，这倒是不错….案子的下一步，就是如何撬开杨天的嘴。”李俊顿了顿，继续说道：“等支援的同志到了，把嫌疑人带回署里再好好审审，这案子他跑不掉！”

李俊有些兴奋，别看他是治安总局的，但是平日很少接触到具体的案子，尤其是命案。他有些期待的看向苏婉，却发现苏婉不见了。找了一圈，才发现她又去了死者的房间。

“婉姐，现场和验尸工作交给后面的专家吧，这案子没什么悬念，走山路也累了，去外面休息会儿？”李俊看着蹲在尸体旁的苏婉，捂着鼻子说道。

苏婉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蹙着眉头说道：“也许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说罢，她走出房间，找到赵德坤：“赵队，我想见见嫌疑人。”

赵德坤狐疑地带着苏婉来到杨天面前，李俊也跟了进来。

“怎么样，二探现场有什么新发现？”

苏婉没想到杨天会主动说话，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有恃无恐，或者丝毫不明白目前的处境？

不对….他怎么知道我二探现场？….苏婉满脑子问号。

“你怎么知道我又去看了现场？”

杨天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靠耳朵。我的听觉很灵的，不仅能听见对面屋子的动静，还能辨得出你的脚步声。”

“哦？”苏婉想起了赵德坤刚才的话，问道：“这么说来，昨晚你听到了些什么？”

“当然！”杨天看着苏婉灵动的双眼，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

“嗯？”苏婉眯起了眼睛，赵德坤、何方、李俊三人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杨天身体微微前倾，忽地压低嗓音：“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