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暗塔惊魂

深夜两点，霖州市东部工业区被彻底封锁，外围布控分三层，从特勤中队到重案支援组，无人放松警惕。

在废弃冷库外，一队身着深色战术服的警员正迅速设置红外屏障与遥控干扰器，以防监控系统逆侦测。空中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显示建筑外围虽破旧不堪，内部却能看到残留的红外热源，说明此地确有人员活动。

“外围热感五个点位，地下通风口一处异常。”技术组在频道中汇报。

“确认地下结构己连接附近废弃输煤通道，存在多重通风与逃生路径。”林知鸢眼神沉凝，手中迅速绘出建筑剖面图，“这不是仓库，是改造过的实验机构。”

江砚辞盯着图纸：“一旦我们强攻，对方会立刻启动焚毁程序，掩盖所有痕迹。”

“所以得让他们自乱阵脚。”

林知鸢随即调出审讯时拍下的资料，一张模糊的教室监控照片被投射在移动投影仪上——照片中的面具人正对着讲台，讲台下方有一条斜坡通道通往地下。

她在画面上迅速标注：“这是控制中枢通道，我们必须封住。”

江砚辞转向特勤组组长：“安排小队从南侧下水道潜入，主力由北门佯攻，我们配合突袭地下。”

“明白。”

凌晨三点整，突击开始。

爆破小队悄无声息地拆除北门铁栅栏，一声轻响后，数名战员如幽灵般渗入厂房内。空气中充斥着药剂与尘霾混合的气味，昏暗灯光映照出废弃的器械与通往地下的旋转梯。

林知鸢带队首下地底。

沿着铁梯向下，是一条蜿蜒狭窄的通道，两侧是封闭的观察舱与病床，每个房间外都挂着“实验区”编号。

“编号从‘D1’到‘D17’，每个房间里都有人。”一名战员低声道。

林知鸢看向房间内——玻璃模糊，隐约可见瘦削人影，有的蜷缩在角落，有的怔怔望天，眼神空洞而麻木。

他们全都穿着统一的灰色病服，手腕上绑有识别环，编号替代姓名。

“释放他们。”她命令。

顾野带人破开房门，逐一解救。

“他们被注射了强效镇静剂，需要急救支援。”医护组迅速跟上，携带便携设备接手。

正当众人分批撤离时，地下广播忽然响起，一道机械合成的女声从西面八方传来：

“你们，己经进入白夜之塔。”

林知鸢心头一紧。

她立刻启动干扰仪，却发现系统未受影响，广播如附骨之疽，持续响起：

“试验编号D组，执行终止程序。”

警报骤响！

“所有实验舱启动熔毁机制，立即撤退！”江砚辞果断下令。

伴随指令，通道上方喷洒出白色雾气，温度迅速升高。实验区地面开始震动，墙体涌出化学气体混合的泡沫状物体，企图覆盖一切。

“这不是普通灭迹装置，是可控爆破催化剂！”林知鸢迅速判断。

她按下随身通讯器：“东线掩护队立即开辟第二逃生通道，西线带所有人转移至货梯通道！快！”

队伍开始快速转移。

顾野扛起一个虚脱的实验体，奋力冲出烟雾区域；江砚辞拉着一名瘫坐地上的少女，几乎是拖着往外奔跑。

浓雾中，林知鸢望见通道尽头闪过一道黑影——是人，动作灵敏，像是在观察他们的行动。

“有残留人员！”她当机立断追了上去。

那黑影穿过主控走廊，拐入一间隐蔽房间，林知鸢紧随其后，冲进去的一瞬，灯光倏然点亮——

一堵写满公式与实验数据的白板，一台仍在运转的神经模型计算机，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枚面具。

那是她在沈昭然资料中见过的“导师面具”。

可那人己不见踪影，似乎故意引她来到这里。

林知鸢缓步走近。

那枚面具之下，压着一张纸条，上书：

“欢迎你，林博士——你终于到达了塔底。”

她浑身一震。

与此同时，江砚辞一脚踹开地下消防出口，带人冲出通道，伴随一道闷响，“白夜之塔”地底部分彻底崩塌。

塔被毁，资料焚尽，但实验体被救出十二人，成功带出西十多页资料，设备残件九台。

可林知鸢知道，真正的“导师”并未现身。他们毁掉的，只是“白夜”外壳的一部分。

而从那张纸条开始——真正的猎人与猎物，才刚刚对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