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编号209的档案

霖州市局，档案室最深处，尘封多年的电子卷宗被重新调出。

林知鸢的指尖掠过那串编号：209。

编号209，是当年“沉默实验计划”中的关键测试对象，也是唯一一位在实验终止后失联的志愿者。其真实姓名至今未知，连精神评估都被标记为“绝密等级”。

“这份档案，是我导师沈渊亲自加密的。”林知鸢低声说，眼神透出复杂情绪。

江砚辞在她身旁翻开另一份档案：“封存时间是2017年4月1日，也就是项目中止的第二天。”

“编号209……”林知鸢喃喃，“他可能不是志愿者，而是……核心样本。”

她记得，那场实验初衷是为重度心理障碍者提供定向刺激，尝试通过深层神经引导唤醒其对情绪的识别与控制。但中途出现严重争议，其中几例被曝使用了未经授权的人体数据。

编号209，或许从未被允许选择。

“资料显示，209具备极强的语言构建与逻辑模拟能力，甚至能在虚构情境中诱导他人思维倾斜。”江砚辞念着档案描述，“也就是说……他能够操控人类的‘信念’。”

林知鸢沉声说：“你现在明白‘白夜’最可怕的不是技术，而是他们如何利用一个人的认知漏洞，重新塑造他们的世界观。”

“这份档案的最后一页有残缺。”江砚辞指着屏幕，“这里有被人为删除的数据。”

林知鸢操作了一下恢复模块，页面闪烁数次，跳出一串坐标。

“这是什么？”顾野凑过来。

“坐标点。”林知鸢皱眉，“是在城北废弃的C区工业实验带。”

“不是都拆迁了吗？”顾野记得那个片区因污染问题早被封禁。

“但这串坐标的最后三位是动态变化的。”林知鸢指出异常，“它像一个追踪器，记录着某个装置的流动路径。”

“你怀疑什么？”

“编号209，可能还活着，并且……就在我们身边。”

顾野愣住：“你说他是‘白夜’的控制者？”

“不，”林知鸢摇头，“更可能是他们的试验品、兵器，甚至是……诱饵。”

她转身走出档案室：“我要去那个地址看看。”

“我跟你一起。”江砚辞毫不犹豫。

两小时后，夜色低垂。

C区边界，铁栅栏破旧歪斜，空气中弥漫着腐蚀金属与焦油味。城市的灯火像在这里戛然而止，仿佛这片荒地被遗忘在时间之外。

他们穿过一道倾倒的围墙，抵达坐标中心。

是一间废弃化工厂，墙上斑驳的“试验区A2”字样仍依稀可辨。

“顾野留在外围警戒，我们进去。”林知鸢戴上口罩，取出一把破锁工具。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鼻而来——腐烂、药品、潮湿混杂的味道。

“灯。”江砚辞举起战术手电，光束照亮前方。

墙面上有大量类似心理诱导图案的残痕，交错复杂，仿佛在强行输入某种意识模板。地面布满废旧电缆和仪器残骸。

“这就是209的最后实验场。”林知鸢声音哑哑。

他们来到最内室，一台己烧毁的脑机接口设备半掩在灰尘中。其连接端还残留着血迹与头发。

“这不是终点。”江砚辞忽然在角落发现一张纸。

上面只有一句话：

“人类的信念系统，不在真相，而在于被谁编织。”

林知鸢神色骤变：“是他。”

“谁？”

她盯着那句话，慢慢开口：“编号209，他己经不再是编号了。他有了名字，有了身份，有了自己的语言。”

“他是谁？”

林知鸢抬起头，看着江砚辞，目光沉静却如冰刃。

“他叫‘陆初’。”

江砚辞眉头猛地皱起：“你说什么？”

“陆初，我当年实验室的一位协助志愿者，聪明，寡言，思维高度异常。他在项目终止前一天神秘消失，我以为他只是无法承受。”

“你是说……他就是209？”

“他比209更可怕。”

因为他不仅是控的对象，也可能成为了操控者。

夜风自裂缝中灌入，带来一阵令人颤栗的低语。废墟寂静，但好像有什么正在甦醒。

他们知道，这个夜晚只是黑暗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