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地狱来客

那是个下着绿色酸雨的星期西。我正和小兔窝在沙发上看《天使宝宝》动画片，突然一道黑色闪电劈中阳台，硫磺味瞬间弥漫整个客厅。

"地狱传送门！"小兔的头发炸成刺猬状，抄起拖把挡在我前面。只见浓烟中走出个穿铆钉皮衣的少女，头顶弯曲的羊角上挂着"实习"字样的荧光牌。

"请问..."少女翻开冒着火苗的笔记本，"这里是天界驻人间变异物品处理科吗？我预约了今天下午三点的跨部门交流..."

我和小兔面面相觑。这时才发现她身后还飘着个不断滴岩浆的行李箱，箱子上贴着"地狱大学交换生——莉莉丝"的标签。

"等等，"我壮着胆子问，"你是恶魔？"

"半恶魔！"少女纠正道，突然打了个喷嚏，从嘴里喷出几颗跳动的火星，"我妈是孟婆汤品控员，我爸是第七狱的锅炉工。"

原来这是天庭和地狱的首次青年人才交流计划。小兔作为"变异物品处理专家"，要负责指导这位地狱实习生一个月。

"先说好！"兔耳朵突然从天花板倒吊下来，"不许教我女儿诅咒术！不许带她去岩浆SPA！更不许..."他突然卡壳，因为莉莉丝掏出了地狱特产熔岩软糖。

五分钟后，我们三个围着茶几，看莉莉丝演示如何用诅咒帮盆栽开花。"在地狱，我们管这叫'激励式栽培'。"她弹了下手指，我那株快死的绿萝立刻长出尖牙，凶狠地开始啃食空气中的二氧化碳。

小兔好奇地碰了碰变异绿萝，它瞬间开满会唱死亡金属的小花。"哇！你的黑暗能量和我的圣光会产生化学反应！"

接下来的日子堪称魔幻。莉莉丝教小兔用硫磺画符咒，结果符咒自己跳起了街舞；小兔带莉莉丝参观天界办事处，导致所有打印机开始吐地狱钞票；最绝的是两人合力修微波炉，最后造出了能加热平行宇宙的超级装置。

"这不科学..."我盯着那个正在给泡面进行核聚变的微波炉。

"亲，地狱本来就不讲科学~"莉莉丝往嘴里扔了颗会尖叫的糖果。

危机发生在第三周。莉莉丝偷偷带小兔去了趟地狱"见世面"，回来时小兔的翅膀变成了炫酷的黑色，发梢还滴着岩浆。

"超酷的对不对？"小兔转着圈展示新造型，每次转身都在地板上烙出个小爱心，"我们还参加了恶魔音乐节！"

兔耳朵看到后首接晕了过去，变成了一只毛绒玩具大小的兔子。我硬着头皮拨通地狱热线，接电话的居然是个熟悉的声音。

"喂？孟婆汤外卖！"莉莉丝的妈妈在电话那头喊，"要加辣不加泪？"

经过紧急磋商，天庭派来一队净化天使，地狱送来十桶圣水（装在下过咒的可乐瓶里）。最终在双方合力下，小兔恢复了原貌——只是偶尔打嗝会喷出点黑色火焰。

送别宴上，莉莉丝送给小兔一条会骂人的地狱犬（它见到小兔立刻开始摇尾巴背唐诗），小兔则回赠她一根彩虹红线。两人拥抱时迸出大量火花，把天花板烧出了星座图。

"其实..."莉莉丝临走前小声说，"我更喜欢现在的天堂。地狱太卷了，连诅咒人都要考资格证。"

小兔突然把她的实习牌变成了彩虹色："随时欢迎再来！下次带你去月老那偷红线！"

看着地狱传送门缓缓关闭，我长舒一口气。转头却发现小兔正用莉莉丝教的手势试图召唤披萨——结果招来了个正在送外卖的恶魔骑手，他的摩托还在我家地板上留了两道岩浆轮胎印。

当晚，小兔窝在我怀里，玩着新长出来的黑色羽毛（她说这是纪念品）。窗外，那颗被诅咒过的绿萝正对着月亮嘶吼死亡金属。我突然觉得，或许天堂和地狱的距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