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小兔最近很不对劲

小兔最近很不对劲。周一她把咖啡变成了苦瓜汁，周三对着复印机发呆半小时，今天更夸张——她居然用正常方式煮了碗泡面，没有加任何魔法特效。

"到底怎么了？"我拦住又要往天台上跑的小兔，"连莉莉丝发来的地狱表情包你都没回复。"

她坐在天台边缘，双腿悬空晃啊晃，背后的翅膀蔫巴巴地耷拉着。"陆远..."她突然转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字面意义上的），"我好像...生病了。"

我吓得差点心脏停跳。天使会生病？这比地狱犬考过英语六级还离谱！

"不是那种病啦！"小兔揪着自己会变色的发梢，"是...是我的魔力在流失。"她摊开掌心，往日活泼跃动的光点现在微弱得像快没电的LED灯。

最诡异的是，当她情绪激动时，本该出现的魔法现象变成了实物——她刚才掉的眼泪在半空凝固成了水晶珠子，正叮叮当当滚满整个天台。

我们立刻召开了家庭会议。兔耳朵把胡子揪掉了一大把："不可能！我们天使的魔力是永恒的！除非..."他突然僵住，兔耳朵竖得像天线，"除非是'蜕翼期'！"

原来年轻天使在成年后会出现魔力重构，就像蛇蜕皮一样。问题是小兔情况特殊——她有人类血统，还长期生活在人间，天界医学史上根本没有先例。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我声音发紧。

兔耳朵的耳朵卷成了麻花："魔力暴走...或者...永远失去能力。"

小兔突然站起来，翅膀上的羽毛开始不受控制地脱落，每根掉落的羽毛都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变成了蒲公英。"我要回天界医院！现在！"

天界医保中心的景象让我大开眼界。挂号处的云朵自助机正在和病人吵架，药房飘在空中随机分发发光药丸，而急诊室门口——几个骨折天使正用断翅玩叠叠乐。

"姓名？"接诊的仙鹤护士头也不抬。

"兔..."

"症状？"

"蜕翼期异常。"

仙鹤护士终于抬头，看到小兔的瞬间，它的喙掉到了桌上："半人类天使？！这得挂特需号！"

所谓特需号就是玉帝的御医亲自看诊。这位白胡子老头用会发光的听诊器听了听小兔的心跳，突然脸色大变："不好！她的人类心脏和天使能量核在互相排斥！"

诊断结果犹如晴天霹雳：小兔必须立即住院，接受"魔力剥离术"——要么永久放弃人类部分，要么永远失去魔法能力。

"没有第三种选择吗？"我攥紧病床栏杆。

老御医摇摇头："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双生花'，让两种血脉重新融合。"

兔耳朵突然蹦起来："我知道哪有！在第十九层地狱的温室！但那里是撒旦的私人花园..."

我二话不说掏出手机。三秒钟后，莉莉丝的脸出现在视频通话里："卧槽！你们要偷撒旦大人的多肉？太刺激了！"

于是兵分两路：兔耳朵去天界图书馆查资料，我和莉莉丝策划地狱盗窃行动。小兔被留在病房，身上连着各种会唱《健康歌》的仪器。

"听着，"临走前我亲吻她冰凉的手指，"不管有没有魔法，你永远是我的小兔。"

她笑了，这个笑容让病房里所有的仪器同时播放起《欢乐颂》。

地狱盗窃行动堪称史诗级灾难。莉莉丝用岩浆软糖引开三头犬，我穿着从孟婆那借来的工作服混进温室，却在碰到双生花的瞬间触发了警报——原来那花盆是撒旦的存钱罐变的！

我们被地狱守卫追了十八条岩浆河，最后跳进忘川河才逃脱。当我湿漉漉地爬回人间时，手里紧紧攥着那株会同时绽放天堂与地狱花朵的奇珍。

病房里，小兔的情况急剧恶化。她的左半边身体开始透明化，右半边则不断冒出黑色荆棘。御医手忙脚乱地把双生花制成药剂，却在喂药时被弹飞——小兔周围形成了绝对结界。

"只有最深的羁绊能穿透..."兔耳朵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那枚在红线事件中悄悄留下的彩虹红线。当红线触到结界的瞬间，七彩光芒笼罩了整个病房。

在刺目光芒中，我看见小兔的翅膀缓缓舒展——左边雪白，右边漆黑，像极了天堂与地狱的双生花。

"看来..."御医扶正被吹飞的假发，"我们创造了新的医学奇迹。"

出院那天，小兔展示着她的新能力：左手能治愈伤口，右手可以让花朵跳踢踏舞。"我现在是...双属性天使？"她不确定地眨眨眼，这次左眼冒出星光，右眼窜出小火苗。

兔耳朵喜极而泣，结果哭出来的全是胡萝卜形状的彩虹。而我则收到撒旦的亲笔信——他愿意用十座岩浆矿换我们偷花的技术。

回家的路上，小兔突然把我拽进小巷。"其实..."她踮起脚尖，左翼轻轻环住我，"我发现魔力流失是因为..."

"因为？"

"每次想你的时候，魔力就会偷偷跑去找你。"她右翼的黑色羽毛泛起害羞的粉红，"现在好啦，它们学会认路了。"

果然，当我们十指相扣时，那些调皮的光点开始在我们之间循环流转，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小小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