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妻子的过敏反应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厨房，陈默盯着苏晚晴的背影，手中的咖啡杯微微发烫。昨晚那个诡异的银色物件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今天不是周三吗？我记得你每周三都会做海鲜粥。"陈默故意提起这个话题，声音平稳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苏晚晴切菜的手停顿了半秒，刀锋悬在西红柿上方。"最近超市的虾不新鲜，我改做番茄鸡蛋面了。"

陈默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这是个谎言——苏晚晴对番茄过敏，结婚五年来从不下厨做任何含番茄的菜肴。他清楚地记得三年前那场意外，仅仅因为沙拉里混入了几片番茄，她就全身起疹被送进急诊室。

"爸爸！"小雨揉着眼睛走进厨房，怀里还抱着那只兔子玩偶。陈默注意到玩偶的左耳有一道新鲜的缝合痕迹，针脚细密整齐，不像是孩子的手笔。

"宝贝，你的兔子怎么了？"陈默蹲下身问道。

小雨歪着头，表情突然变得困惑："我...我不记得了。"她低头抚摸着玩偶的耳朵，"可能是被门夹到了吧。"

餐桌上，陈默刻意观察着苏晚晴吃面的动作。她将番茄挑到碗边，却在小雨不注意时迅速吃掉了一片。这个动作让陈默的咖啡杯差点脱手——过敏反应没有出现。

"我去拿点辣椒酱。"陈默起身时故意碰倒了盐罐，盐粒洒在苏晚晴手背上。她条件反射地舔了一下，随即僵住。

"怎么了？"陈默装作关切地问。

"没事。"苏晚晴挤出一个笑容，但陈默己经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慌乱。真正的苏晚晴对盐极度敏感，尝到纯盐会立刻干呕——这是她怀孕时落下的毛病。

送小雨去幼儿园的路上，陈默发现妻子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同。真正的苏晚晴因为大学时打排球留下的旧伤，右腿迈步时会稍微外偏，而现在这个"苏晚晴"的步伐却异常协调。

"下午我去接小雨吧，你最近太累了。"陈默试探道。

"不用，我今天调休。"苏晚晴的回答太快，像预先排练过，"对了，晚上我要去趟爸妈家，可能回来得晚。"

陈默点点头，心里却记下又一个疑点——岳父岳母上个月就去欧洲旅游了，这是妻子亲口告诉他的。

回到公司后，陈默立刻联系了在医院工作的老同学张昊。

"老张，帮我查个事。"陈默压低声音，"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人突然不再过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理论上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这个人根本不是原来那个人。"张昊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陈默，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怪事了？"

陈默的视线落在办公桌抽屉上——那里藏着他昨晚从地下室金属门边刮下来的油漆样本。"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挂断电话后，陈默打开电脑搜索"过敏反应消失"的相关案例。一个冷门的医学论坛引起他的注意，上面提到某秘密实验室在进行"记忆与生理特征同步移植"的实验。

正当他准备深入查看时，电脑突然蓝屏，一行红色文字在黑色背景上闪烁："停止调查，否则小雨会有危险"。陈默猛地合上笔记本，后背己经湿透。

下午三点，陈默提前离开公司，驱车前往小雨的幼儿园。远远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校门口——是苏晚晴，但她明明说今天要上班。

陈默把车停在拐角处，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镜头拉近时，他注意到"苏晚晴"正在用左手查看手表——真正的妻子是个右撇子。

放学铃声响起，陈默看到"苏晚晴"蹲下身拥抱小雨，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粉色保温杯。小雨开心地接过来喝了几口，走路姿势很快变得有些摇晃。

"该死！"陈默冲下车，却在半路被一通电话拦住。来电显示是"苏晚晴"。

"老公，我提前下班了，现在在幼儿园接小雨。"电话里的声音温柔如常，"晚上想吃什么？"

陈默死死盯着二十米外正在通话的"妻子"，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他正在目睹一场精心策划的替代。

"随...随便。"他强压着颤抖回答，"我可能要加班，不用等我吃饭。"

挂断电话后，陈默立刻给幼儿园班主任发了条信息，谎称要确认明天的亲子活动时间。班主任回复说小雨己经被妈妈接走了，还奇怪地补充道："今天陈太太戴了副新眼镜，差点没认出来。"

回家路上，陈默绕道去了趟药店，买了肾上腺素笔和抗过敏药——这是他为"真正"的苏晚晴准备的。经过小区垃圾站时，一个闪亮的物件吸引了他的注意：一副被丢弃的金丝眼镜，镜片上的划痕他再熟悉不过——这是苏晚晴最常戴的那副。

夜幕降临，陈默坐在书房里，面前摊着从地下室偷拍的门锁照片。密码键盘下方有个不起眼的logo：一只眼睛形状的三角形，旁边写着"Project Lazarus"。

突然，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他浑身紧绷。陈默迅速藏好照片，假装在看书。苏晚晴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杯热牛奶。

"给你热了杯牛奶，助眠的。"她将杯子放在桌上，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面是陈默故意打开的财务报表。

当苏晚晴俯身时，陈默敏锐地发现她耳后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形状像数字"7"。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牛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杏仁味——真正的苏晚晴最讨厌这个味道。

"谢谢，你先睡吧。"陈默微笑着目送她离开，然后将牛奶倒进了盆栽。盆栽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黄。

深夜，陈默悄悄来到小雨房间。女儿睡得正熟，但当他轻轻掀起她的睡衣下摆时，呼吸几乎停滞——小雨的后腰上，有一个与"苏晚晴"耳后如出一辙的疤痕，只是这个形状更接近数字"8"。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陈默突然想起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的那句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凝视的不仅是深渊，更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镜像牢笼。

就在此时，小雨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句："爸爸，不要相信镜子里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