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重复的噩梦内容

凌晨3:17，陈默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浸湿了枕套的一角。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声。他伸手摸向床头柜，指尖触到冰凉的手机屏幕——3:17，和过去六天完全一样的时间。

"又是这个梦..."陈默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转头看向身旁，妻子苏晚晴背对着他，呼吸均匀。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的肩膀上投下一道银色的线条。陈默轻轻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冰凉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七天了，连续七天做同一个噩梦。梦里，他看见女儿陈小雨在幼儿园的绘画课上用红色蜡笔画着奇怪的符号，然后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教室后门走进来，牵起小雨的手。每次他想冲过去，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带走，最后在一声尖叫中惊醒。

陈默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穿过走廊时，墙上的全家福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照片里，他搂着苏晚晴的肩膀，小雨站在他们前面，三人都笑得灿烂。但不知为何，今晚这张照片让他感到陌生，仿佛里面的笑容都是精心排练过的表演。

厨房里，陈默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那股萦绕在心头的焦躁。他打开冰箱，冷光照亮了他疲惫的脸。冰箱里整齐摆放着苏晚晴准备的便当盒——她总是这样，事无巨细地打理着这个家。

"太完美了..."陈默喃喃道，突然意识到这个念头有多奇怪。完美的妻子、乖巧的女儿、体面的工作，这本该是令人羡慕的生活，为什么他会感到不安？

他的目光落在冰箱角落的一盒牛奶上。生产日期是三天前，但陈默清楚地记得，前天晚上他倒牛奶时，盒子几乎是满的，而现在只剩下一半。他从不喝牛奶，小雨只在学校喝，苏晚晴则声称自己乳糖不耐受。

"谁喝了这牛奶？"陈默皱起眉头，一种被监视的异样感爬上脊背。

他关上冰箱，走向书房。也许工作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个反复出现的噩梦。推开书房门时，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苏晚晴最近迷上了熏香，说是有助于睡眠。

书桌上的文件整齐地摞成一叠，电脑屏幕漆黑如镜。陈默没有开灯，借着月光走到书桌前坐下。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黑色笔记本，这是他用来记录日常的日记本。

翻开最新的一页，陈默愣住了。页面上写满了凌乱的文字，有些地方甚至划破了纸张，像是写字的人处于极度焦虑的状态。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字迹毫无疑问是他自己的，但他完全不记得写过这些内容。

"他们改变了什么？"

"小雨的画不是偶然！"

"晚晴昨晚又出去了，她说去超市，但冰箱里什么也没多"

"为什么我记不清结婚纪念日的细节？"

"地下室的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

陈默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些文字像一把锋利的刀，划开了他平静生活的表象。他迅速翻看前面的内容，发现从七天前——也就是噩梦开始的那天起，日记中就出现了大量他毫无印象的记录。

"七天..."陈默突然想起什么，打开电脑，调出家庭监控系统的记录。系统显示最近一周的监控录像都完好保存着，但他注意到每天凌晨2:00到3:30之间的录像文件大小明显比其他时段小很多。

陈默点开昨晚的录像，快进到2:15。画面中，他躺在床上熟睡，苏晚晴在他身边。2:47，苏晚晴突然坐起身，动作僵硬得不自然。她转头看向摄像头的位置，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画面跳到了3:31，苏晚晴己经回到了床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不可能..."陈默感到一阵眩晕。他从未见过妻子这样的表情，那笑容陌生得令人心惊肉跳。

他继续翻看之前的录像，发现同样的时间跳跃出现在过去六天的每一晚。而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在3:17分——他每次惊醒的准确时间——录像都会出现短暂的雪花噪点。

陈默关上电脑，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说过："梦境是被压抑欲望的伪装满足。"但连续七天完全相同的噩梦，加上这些异常的发现，己经超出了普通梦境的范畴。

他决定去检查地下室。那里放着一些旧物和工具，平时很少使用。陈默拿起手机，轻手轻脚地下楼。木制楼梯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地下室的灯坏了，陈默只能用手机照明。昏黄的光线在狭窄的空间里投下扭曲的阴影。角落里堆着几个纸箱，里面是小雨小时候的玩具和衣物。陈默记得上次下来是一个月前取圣诞装饰，当时一切都很正常。

但今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味，像是新鲜的血腥味。陈默的神经绷紧了，他循着气味走向最里面的储物架。架子后面露出一道缝隙——那里本应该紧贴着墙壁。

陈默用力推开储物架，发现墙面上有一个隐蔽的金属门，约一米高，需要弯腰才能进入。门把手上没有灰尘，显然最近有人使用过。他试着转动把手，门纹丝不动。

"需要密码..."陈默注意到门边有一个小小的数字键盘。他尝试输入家里的常用密码——小雨的生日0523，提示错误；他和苏晚晴的结婚纪念日0915，依然错误。

正当他思考第三个可能的密码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他差点把它掉在地上。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停止调查。为了小雨的安全。"

陈默的手指僵住了。谁会在这个时间知道他在地下室？他环顾西周，地下室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就是楼梯。除非...房子里有他不知道的监控设备。

他回复："你是谁？"

几秒钟后，手机再次震动：

"你不需要知道。记住，有些真相会毁了一切。凌晨3:17不是巧合。"

陈默感到一阵寒意窜上脊背。3:17，正是他每天从噩梦中惊醒的准确时间。这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

他决定暂时离开地下室。回到一楼时，陈默注意到厨房的灯亮着。他悄悄靠近，看见苏晚晴背对着他站在料理台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晚晴？"陈默轻声叫道。

苏晚晴猛地转身，迅速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口袋。她的动作太快，陈默只瞥见一抹银色。"你怎么起来了？"她问，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八度。

"做了个噩梦。"陈默盯着她的口袋，"你呢？"

"口渴了，下来喝点水。"苏晚晴微笑着，但眼神闪烁，"回去睡吧，明天还要送小雨去幼儿园。"

陈默点点头，跟着妻子上楼。经过小雨房间时，他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女儿在床上熟睡，怀里抱着她最喜欢的兔子玩偶。但陈默注意到，小雨的书桌上摊开着一张画纸，上面用红色蜡笔画满了扭曲的符号，和他在噩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