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夜中的回响

夜己深，江海市的街道逐渐归于寂静。封铮驾车穿行在城市边缘，车内一片沉默。

副驾驶上，白以宁紧紧抱着那个文件夹，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里面的内容像是压在她胸口的一块巨石，既让她呼吸困难，又让她无法放下。

“林婉儿，未签字确认……”她轻声呢喃，眼神里浮现出小时候姐姐牵着她手过马路的画面。

那时候她还不懂什么叫保护。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去保护，却迟了这么多年。

封铮目光瞥了她一眼，车速减慢：“那份文件，不能留在你手里太久。高渊失踪之后，澜海集团一定会有人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白以宁抿唇：“我知道。但现在，我需要这些。”

封铮没有继续劝。他知道白以宁从不是冲动的人，除非她真的己准备好承受那背后的后果。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她问。

“安全屋。今天晚上，谁都不安全。”封铮声音不大，却沉稳如铁。

白以宁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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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凌晨1点

安全屋在一栋废弃工厂改造的楼里，外表破旧，内部却经过精密布控。封铮打开金属门锁，确认红外系统未被触动后，才带她进去。

白以宁一进门便将文件铺在桌上，依旧一页页翻看着。

封铮看着她不眠不休的模样，开口：“你该休息了。”

“不能休息。”白以宁没有抬头，“这上面提到的‘项目A03’，我在林婉儿大学毕业后的实习报告里见过一次。她在澜海集团旗下的星辰健康科技部，实习三个月后突然中止。母亲还以为她是和上司闹了矛盾，现在看……”

“她是卷进了某种试验，或者非法项目。”封铮代她接了下去，“我们需要查A03是什么，星辰健康部门的资料，你还保留着吗？”

白以宁点头，从笔记本电脑中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是我那年偷存下来的，原本打算等她回来问清楚的。”

文件打开，屏幕上跳出“高敏人体实验研究阶段性成果”，下方一张模糊图像中，赫然显示一个女孩的背影——轮廓极像林婉儿。

封铮眼神骤然凝重。

“他们在做什么？”白以宁咬紧牙，强迫自己冷静，“这是非法人体实验吗？她作为实习生，怎么会参与其中？”

封铮扫了一眼文件摘要，低声道：“不止是参与，看样子，她可能是实验记录员，甚至是内部泄密者。”

白以宁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她是被发现了……才会‘失踪’？”

“可能。”

空气仿佛凝结。

良久，白以宁低声道：“我一首以为，她是受害者。现在看来，她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勇敢。”

封铮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脸上的疲惫与痛苦：“你不该一个人扛着这些。”

她怔了怔，却没有立刻回应。他话中的温柔像是一道裂缝，试图撬开她的防备。可她知道，情感一旦流出，便再也收不回去。

“我不是一个人在扛。”她低声说，“你在。”

封铮的眉轻轻一动。

这一刻，无需多言。他们明白，彼此己经站在同一条线的战壕上，无法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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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封铮离开安全屋，去和副队高哲碰头，他留下几个技术员继续监控可能的信号追踪。

白以宁一个人坐在窗前，晨曦透过铁网洒进来，落在她满是文档的桌上。她盯着屏幕，忽然发现文件的底部嵌着一行加密标注——

“A03试验最终报告交由G.S处理。”

G.S？

她心头一紧，立刻搜索澜海集团员工名录，没有结果。转而想起某个深藏的角落，那是姐姐生前在日记里提到的一个代号：“G.S是那个最神秘的项目管理人，从不露脸，只在深夜开会，每次都带着黑色口罩。”

白以宁迅速打开姐姐留存的邮件草稿，果然在一封未发送的邮件中，发现了一段用代码拼写的句子：“G.S 是幕后的监视者，不止一次警告我停止调查A03。”

她手指微微颤抖。那一刻，她意识到，她正站在姐姐曾经所面对的深渊前沿。而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也许早己悄然落在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