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潜伏的记忆

江海市，深夜。

白以宁捧着那支冰冷的U盘，坐在自己狭小的公寓里，身边只剩下昏黄的台灯和窗外迷离的霓虹。她将U盘小心翼翼插进笔记本电脑，屏幕迅速跳出一串加密界面。

“这密码该怎么破？”她轻声自语。

一旁的封铮冷静地靠在门框上，眼神锐利如刀，“有没有她以前用过的密码？生日，身份证号，或者你姐的生日？”

白以宁迅速试了几个常用数字，最终在她姐姐的失踪纪念日——20120815——输入后，屏幕忽然亮起，显示出一段被压缩的视频文件和一堆文档。

“打开看看。”封铮说道。

白以宁点开视频，画面中是一间布满监控摄像头的白色密室。一个年轻女子坐在椅子上，手腕上绑着电极，眼神空洞无神，嘴唇微微颤抖。

她的声音颤抖：“……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忘了自己是谁……”

画面静止，字幕出现：

“样本编号：L.Y.E.（林婉儿）

实验日期：2010年8月-2012年12月

项目名称：Echo人格重塑计划”

白以宁的心猛然一跳，她的手指几乎抖着颤抖，“这……这是我？”

封铮眉头紧皱，“视频里这个人的样貌和你一模一样，不能排除是你当年被当作实验对象。”

白以宁的思绪像被狂风卷起，过去的断片记忆开始在脑海翻滚：她小时候的黑暗隧道、那个密闭房间、还有那个总是出现的陌生声音。

她猛地站起身，“这和我从小的记忆完全吻合……我是不是一首被蒙在鼓里？”

封铮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着下结论，我们先看看其他文件。”

两人调出文档，文件夹中有实验日志、神经扫描数据以及研究者的会议记录。

其中一份会议记录赫然写着：

“Echo计划旨在通过高级神经电极刺激，实现对被试者核心记忆的删减和重构。试验对象表现出高度的认知失调及人格分裂迹象，但实验者认为这是‘新人格’的适应过程。项目二期计划扩展至多名受试者。”

白以宁眉头紧锁，“这意味着不止我一个人被做过实验……邵韫那个名字出现的理由就是这样。”

封铮点头，“我们得找到更多证据，确认还有谁牵涉其中。”

这时，白以宁的手机震动，是一条匿名短信：

“别相信你看到的一切，真相远比这更复杂。江海的黑暗，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浅。小心你身边的人。”

白以宁看着短信，感觉一股冰冷爬上脊背。

“封铮，”她压低声音，“有人在盯着我们。”

封铮握紧拳头，“他们越逼近，我们越得保持清醒。”

翌日清晨，封铮联系上了内部线人乔英哲，约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厅见面。

乔英哲带来一份扫描资料，是数年前江海市公安内部关于“Echo计划”的秘密调查报告，因涉及高层机密被封存。

报告中提到：

“2010年至2013年间，江海市第三精神研究所涉嫌非法人体实验，涉及多名失踪人员身份重构。现阶段证据链断裂，疑似有高层阻挠调查。”

“这意味着有人故意掩盖事实，甚至可能渗透到警方。”封铮冷声说。

乔英哲叹息，“你们得小心，Echo计划不仅仅是记忆实验，它还牵扯到更深的精神操控技术，甚至能制造‘人格复制’的幻觉体。”

白以宁惊愕，“人格复制？那……我经历的那些幻觉，难道都是被植入的？”

“很可能。”乔英哲说，“你的记忆里出现的陌生声音和画面，不是偶然，而是Echo项目在测试你的反应。”

白以宁陷入沉默，脑海深处的焦躁开始泛滥。

封铮看了看她，低声说：“你很坚强，但这条路，绝不能孤单走。”

白以宁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却带着一丝迷茫。

深夜，白以宁再次回到公寓，脑中回响着“你是谁”的声音。

她打开抽屉，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她和姐姐林婉儿小时候在一起，笑容灿烂，却像是隔着一层迷雾。

“我一定要找到真实的自己。”她喃喃自语。

窗外，风声呼啸。

江海城的黑暗，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