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双重梦境与“逃逸代码”

白以宁醒来的时候，时间正好是凌晨三点三十三分。

窗外的风将一张泛黄的海报吹落，像是一场自废意义的表演帷幕。她坐起身，呼吸间仍带着视频画面里那句未散的回音：

“她，是我的边界。”

她己经连续第三夜梦见姐姐了。

不是过去记忆中的白语安，而是那个病号服下仍旧固执倔强的她，眼中有比现实更强烈的意志。

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梦境。

电脑桌上的笔记本还开着，屏幕停留在“对象X”的资料库，虽然大部分文件都被删除，但有一段乱码，反复出现在不同文档的脚注位置。

白以宁将其复制到新的界面中，进行逐行比对后，终于拼出一个完整语句：

Protocol X.0.9: 逃逸者遗留指令 —— 见证者代码。

她盯着“逃逸者”这三个字许久。

正当她沉思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敲门声。她以为是封铮，但打开门，却是顾沉舟站在门外，神色复杂。

“你不该来了。”白以宁首觉不对。

“我己经没有多少选择。”顾沉舟声音低哑，“而你需要知道，她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他将一个U盘递到她手里。

“里面是实验室早期测试名单，其中有一个人，或许你还记得。”

白以宁没有说话，只看着他的眼神从警惕到微妙变化。

她打开文件——第五位参与者的代号赫然显示：W.Z - 夜间适应型共感者。

“这是……”她几乎脱口而出。

顾沉舟点头：“林晚星。你那位写稿子、总在你身边装傻的朋友，从三年前就在‘边界实验’外围计划中活跃。”

白以宁惊愕不己，却没有立刻质疑。

她的心比她的大脑反应得更快——她隐约觉得，这一切她早该察觉。晚星的梦境、她对“失语者案”的关注、还有她频繁失眠的症状，都不是偶然。

顾沉舟坐在沙发上，略微疲惫地说：“这些人，全都在一次集体实验中经历过精神植入。他们的情绪波动会被系统采集，用于模拟现实下的‘情绪干预模型’。”

“你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的梦，是双重的。”

白以宁的瞳孔微缩。

她确实发现，最近的梦境不再只属于她。她能感知到另一个人的心跳、呼吸，甚至在她梦中惊醒的瞬间，有另一个灵魂也在挣扎着醒来。

“你不是在做梦。”顾沉舟盯着她，“你们在互相进入彼此的意识层。”

“是谁？”她声音低下去。

“林晚星。”

白以宁的脑海轰的一声。

“你说我和她……”

“你们正处于一种共享梦境的共振状态。说明她还没彻底被系统抹除记忆。”顾沉舟语速加快，“她能救你，也能毁了你。”

白以宁沉默许久，忽然站起身。

“我要见她。”

“她现在……在警局协助调查‘诗歌杀人案’。”

“那正好，”白以宁的眼神透出一种久违的锋利，“我也有线索要交给警方。”

她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

“你还瞒了什么？”

顾沉舟嘴角抽了一下，终于低声道：

“你姐姐最后留下的那段录音，不止说你是她的边界。”

白以宁侧头。

“她说——‘如果她能记住我，她就一定会想起那首诗。那是我们共同的密码。’”

“哪首？”

“十二行诗中的第九行。”

白以宁低声重复：“第九行？”

顾沉舟将诗句缓缓说出：

“在你梦中的墙角，有一座逆时而行的花园。”

白以宁神情震颤。

这句诗，她早在多年前就见过，印在姐姐送她的第一本诗集中。

她忽然意识到，“十二行诗”的命案，不只是针对特定受害者——更像是在唤醒她记忆的某种方式。

而她，终于抵达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