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余烬归来

云港国际机场夜色深沉，航班信息屏幕不断闪动，灯光在光洁地面上折射出光斑。

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和薄面罩的年轻男子站在出关口，身材颀长，步伐沉稳。他拖着一个灰色行李箱，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目光扫过机场人群，最终落在一位等待接机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人戴着金属边框眼镜，身穿黑色大衣，脸色苍白，看到他出现的瞬间，明显有一丝紧张。

“Y先生，”他低声道，“他们都说你不会回来了。”

Y取下面罩，露出清俊而带着诡异气质的面容，嘴角轻轻扬起。

“我说过，我会回来找她的。”

中年人退后一步，强自镇定道：“零号实验己经终止，云港项目被叫停了，我们己经不再介入——”

Y抬眼，冷笑。

“你们没有权利终止。”

“项目从第一天开始就不是为了成功，而是为了筛选。”

“而我，是被选中的那一个。”

中年人喉结一动，像是想逃离这片浓稠的气场。但Y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带我去看他吧。”

“我要看看‘主设者’现在还剩几口气。”

—

与此同时，云港重案组。

封铮翻阅着一份海外医疗公司的年报资料，一页页地划出那些熟悉的标记。

“西德医研、安德鲁基金、EX-Index……”他低声念着，“这些都是当年编号实验的合作单位。”

他盯住一张捐赠流向图，眉头紧蹙。

“白以宁，你看这个。”

白以宁站在他身后，拿过图表。

她手指颤抖地落在一个名字上。

“‘DM结构基金’，这个……我小时候在药瓶上看过这个标志。”

“这是当年实验主控财团。”

“它一首在幕后。”

封铮道：“我们一首在查‘编号’，却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东西——”

“资助方。”

“如果他们还在，就代表编号计划从未结束，只是转入了另一种形式。”

白以宁喉咙发紧。

“你是说……现在还在有人参与？”

封铮点头：“而且不止Y。”

“从沈知鹤那边传来线索，有人正在筹备‘编号复刻’。”

“对象，是……未成年人。”

白以宁攥紧拳头。

“又是从孩子开始。”

“他们还没放弃。”

—

医院，特护病房。

赵慎言终于醒了。

他的喉咙仍插着引流管，眼神却无比清醒。

封铮坐在床边，没有带手铐，也没有带人。

“我来不是问你过去做了什么。”他开门见山。

“我只问你一句：你还记得Y吗？”

赵慎言眼皮一抖。

封铮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玻璃后朝镜头微笑。

“这张照片，是白以宁在实验室里找到的。”

“他……是你安排的吗？”

赵慎言的手在被子里微微颤抖。

过了很久，他声音低哑：

“我挡不住他。”

“他……己经不需要任何人安排。”

—

云港港口区，废旧码头。

夜晚十一点，一辆黑色车缓缓停下。

Y下车，望着眼前破败建筑。

他走进其中一间仓库，楼板上还有当年实验仪器残骸。

“还是这个味道。”他说。

身后的中年人小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Y没有回答。他望着夜空，仿佛在感受空气中的脉搏。

“你知道吗？”他说，“我从不怪白以宁。”

“她不是失败品。她只是被困在了错误的身体里。”

“我要帮她……挣脱那具笼子。”

“让真正的她回来。”

—

重案组会议室，灯光彻夜未熄。

沈知鹤将几份情报扔在桌上。

“海外Y确实入境了，三天前。”

“而且，”他顿了顿，“他去见了DMC基金的华南负责人。”

“看样子，他们想把‘编号实验’复活。”

白以宁握紧手中的档案：“我不允许。”

“只要我还活着，这件事就不该发生第二次。”

封铮看她一眼，忽然开口：“如果Y想要你呢？”

“如果他回来的目的，是要你回归实验？”

白以宁闭上眼。

“那我就让他看看——”

“我不是0号。”

“我是白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