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味觉密码》

“所以——我们现在是靠接吻充能？！”

摩托车在时空隧道里颠簸，顾野死死搂着我的腰，声音在风里飘忽不定。红姐在前头狂拧油门，月亮疤痕变成的跳跃器在仪表盘上嗡嗡震动，能量条显示：

「荷尔蒙储备：37%」

“准确地说，是爱情荷尔蒙。”红姐头也不回地喊，“拥抱也行，但接吻效率更高！”

隧道壁上的彩虹流光突然扭曲，几道黑色裂缝像蛛网般蔓延。红姐猛打方向盘：“能量不足！时空裂缝要吞噬我们了！”

顾野的呼吸喷在我后颈：“要不……凑合充个能？”

我反手往他怀里塞了块酒心巧克力：“吃你的吧！”

他咬开的瞬间，整条隧道突然亮起粉光。纳米录音器播放出30岁顾野醉醺醺的声音：

“老婆……我偷偷把725的量子炮……改成了烟花发射器……”

能量条“唰”地涨到89%。

红姐吹了个口哨：“看来某人的醉话比接吻还管用。”

1999年的天文台比记忆中更破败。

锈蚀的穹顶塌了半边，露出后面诡异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无数静止的彩虹光点，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圣诞灯饰。

红姐踢开堆积的落叶，露出地下室的金属门：“密码？”

我摸出黑巧克力咬下去，苦涩在舌尖炸开。纳米记忆显示出一串数字：0714?K9。

门开的瞬间，霉味混着陈旧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地下室里堆满实验日志，最旧的那本摊在桌上，泛黄的纸页写着：

「A7系列味觉测试报告：

克隆体A7-4对榛子巧克力产生异常依赖

建议植入虚假记忆以加强控制」

顾野捡起地上的注射器，残留的蓝色液体在管壁反光：“记忆干扰剂……是用我的基因合成的？”

红姐突然按住月亮跳跃器：“有人来了。”

脚步声从楼梯传来，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带着实验室特有的冰冷节奏。

“终于见面了，A7-4。”

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阴影里，胸牌上的名字被血迹模糊。最恐怖的是他的右手——那不是人类的手，而是由六芒星齿轮构成的机械义肢，此刻正捏着半块融化了的牛奶巧克力。

“所长。”红姐的机械臂变形为枪管，“或者说……‘尝不出甜味的怪物’。”

所长微笑，露出金属犬齿：“谁说掌控味觉帝国的人必须会品尝？”

他打了个响指，静止的彩虹光点突然暴动，在空中组成无数个“阮甜”的脸。每个光点都在说话，声音叠加成刺耳的轰鸣：

“杀了他……”

“交出怀表……”

“你根本不爱顾野……”

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戒指齿轮开始发烫。顾野突然往我嘴里塞了块巧克力——是婚礼蛋糕上的白巧，刻着“我愿意”三个字。

味蕾触到甜味的刹那，所有噪音消失了。

「终极味觉密码验证通过」

所长的机械义肢突然僵住：“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个配方？！”

红姐的月亮跳跃器自动脱离，悬浮到半空展开成星图：“因为新娘巧克力里藏着最后的钥匙。”

星图投射出全息影像：5岁的我踮脚往顾野铅笔盒塞巧克力，包装锡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六芒星——和所长胸前的徽章一模一样。

“725研究所的logo……”我恍然大悟，“是你抄袭了我的涂鸦？！”

所长第一次露出慌乱的表情。他的机械义肢“咔咔”转动，突然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你们永远得不到时间跳跃的核心技术——”

顾野的机械犬从阴影里扑出，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抱歉。”顾野捡起掉落的巧克力，“我老婆的狗比较护食。”

彩虹流星重新开始流动，在夜空中拼出巨大的“THE END”。

红姐捡起所长掉落的胸牌，背面刻着行小字：

“如果早知爱情是终极密码

何必制造千万个你”

她突然把胸牌捏碎，里面的微型芯片在月光下闪着蓝光：“最后一个时空坐标——要现在去看真相吗？”

顾野看向我，戒指上的齿轮轻轻咬合。

“走吧。”我握住他的手，“反正……巧克力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