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危机四伏

林暖的指尖在手机屏上顿住。

“赵律师说，股权变更的公证文件存放在顾氏地下安全屋。”苏晴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十分钟前，安保系统警报响了。”

实验室外的风卷着晨雾灌进来，林暖后颈的伤口突然发疼。

她想起杨正明被按在地上时，镜片裂缝里闪过的阴狠，那不是结束，是饵。

“打给李警官。”她扯过实验服外套，“安全屋坐标发我。”

苏晴的手机刚拨通，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

李警官穿着便衣冲进来，警徽在领口闪了一下：“安全屋监控被黑，守夜保安昏迷。我调了两队人过去，现在需要，”

“杨正明背后有主使。”林暖打断他，“他们要的不是样本，是彻底切断顾沉的资金链。股权变更失败，科研项目就会停。”

李警官的对讲机突然炸响：“报告！安全屋铁门被液压钳破坏，有三人持械闯入！”

“封锁街区。”他对着对讲机低吼，“一组守外围，二组带盾牌从侧门进。特警队五分钟后到，先拖住！”转身时衣角带翻了烧杯，“林小姐，文件加密钥在谁手里？”

“顾沉。”林暖摸出手机，电子合成音刚响起就被切断，顾沉的病房信号被屏蔽了。

她咬了下嘴唇，“但实验室有备用解密系统。苏晴，拿张教授给的加密芯片。”

苏晴从急救包夹层抽出芯片，金属边缘还带着体温：“张教授说，这是顾沉三年前备份的科研核心代码，可能和股权文件有关联。”

实验室的电子屏亮起蓝光。

林暖插入芯片，键盘敲击声像连珠炮：“股权文件用的是顾氏内部加密，需要科研项目的进度码做密钥。”

“进度码在顾沉的实验日志里。”苏晴翻出随身带的笔记本，纸页边缘还沾着杨正明的血，“他上个月写过，神经干细胞分化率突破67%。”

“67。”林暖输入数字，屏幕跳出“错误”。

“试试67。3？”苏晴指着日志里被红笔圈住的小数点，“那天他在楼下花店待了半小时，说‘第三片玫瑰花瓣的弧度是0。3’。”

密码框闪烁两下，变成绿色。

李警官的对讲机又响：“安全屋入侵者己控制，文件箱找到了！但。。。。。。”

“但什么？”林暖的手悬在确认键上。

“文件箱是空的。”

实验室的空调突然停了。

林暖盯着解密完成的文件列表，最上面那个标着“杨正明行动记录”的文档正在自动解压。

苏晴凑过来看，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青：“里面有转账记录。。。。。。对方账户是苏曼医药。”

“苏曼。”林暖念出这个名字时，后槽牙咬得发疼，顾沉的前女友，总说“我比你更懂他”的女人。

文档最后跳出一张照片。

像素模糊，但能看清苏曼站在安全屋门前，手里提着和杨正明同款的液压钳。

“原来，”

实验室的灯全灭了。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暖听见楼下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

苏晴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李警官的消息：“苏曼的车冲过警戒线，往实验室方向来了。”

林暖抓起桌上的防刺手套，手套里还留着早上扑向陈博士时的余温。

她看向苏晴，对方己经抄起实验室的镁光灯当武器。

“顾沉说过，刺越尖，花越要开。”她按下文件打印键，纸张哗啦作响，“这次，我们连刺带花，一起砸回去。”

应急灯的红光里，打印机吐出最后一页纸。

林暖扯过纸张，瞳孔骤缩，杨正明的行动记录里，“国际医学会议”几个字被红笔圈了七遍。

时间：三天后；地点：会展中心主会场；手段：微型炸弹。

“苏晴。”她把纸拍在桌上，“查会议主办方电话。”

苏晴的手指在手机屏上翻飞：“找到了，张主任。”

林暖抓过手机，语速比心跳还快：“张主任，我是林暖。杨正明团伙计划三天后在会展中心主会场制造爆炸。”

对面停顿半秒：“林小姐？我们刚收到顾氏的安保提醒，现在立即启动一级预案。”

“调监控覆盖所有通风管道。”林暖盯着文件里“备用通道”的批注，“他们可能从地下车库潜入。”

“明白。”张主任的声音突然拔高，“您提供的信息我们会同步给警方，”

手机被苏晴拽走。

她举着李警官的来电，眉峰紧拧：“安全屋又被袭了。”

林暖的后槽牙抵着腮帮。

上回安全屋被破，文件箱空了；这回再袭，对方要的是灭口？

“李警官说什么？”

“外围保安全被迷晕。”苏晴把手机开免提，李警官的声音带着风声，“监控拍到三辆无牌车，车牌是套的。我在现场，但，”

“但什么？”林暖扯过实验室的备用钥匙串。

“但这次他们没奔文件柜去。”李警官的呼吸声粗重，“他们在撬墙。墙里有暗格。”

暗格。

林暖的太阳穴突突跳。

顾沉提过一次，地下安全屋的承重墙里嵌着他父亲当年的创业日记，“老古董，没什么用”，但此刻，那本日记可能藏着顾氏股权的最终凭证？

“我现在过去。”她抓起外套，钥匙串撞在桌角发出脆响，“苏晴，留在这里守着解密系统。”

“不行。”苏晴抄起防狼喷雾塞进她口袋，“我跟你去。实验室有自动锁，李警官派了人在楼下守着。”

电梯在负一层卡住。

林暖踹了金属门一脚，转身跑楼梯。

台阶上的脚步声像鼓点，她数着层数：十九，十八，十七。。。手机震动，是顾沉的短信，信号恢复了？

“小心。”只有两个字，后面跟着定位：安全屋地下三层。

林暖的呼吸一滞。

顾沉的病房在十七楼，他怎么会知道安全屋的情况？

除非。。。

“苏晴！”她猛地停步，“顾沉的病房监控是不是被黑了？”

苏晴的手机亮起来，是医院发来的警报：“患者顾沉擅自离院。”

林暖的心跳漏了一拍。

顾沉的渐冻症己经到中期，行走需要助行器，他怎么可能自己离开病房？

除非有人，

楼梯间的声控灯突然全灭。

苏晴的手电筒照出前方人影，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堵住台阶。

最前面的举着电棍，蓝光在黑暗里刺目。

“让开。”林暖把苏晴护在身后，右手按紧口袋里的防狼喷雾。

“林小姐。”男人扯下帽子，是杨正明的手下王强，“苏总说，您要是识相，就跟我们走。”

“苏曼给你们多少钱？”苏晴的声音发颤，但手稳稳搭在林暖肩上，“顾氏能出三倍。”

王强的电棍往前送了半寸：“苏总说，”

楼下传来警笛。王强脸色一变，挥了挥手：“撤！”

两人冲下楼梯时，林暖的手机又震。

是李警官：“林小姐，您到哪了？安全屋的墙被撬开了，里面，”

“里面有什么？”林暖的鞋跟在地面敲出火星。

“您快来。”李警官的声音突然被噪音淹没，“现场。。。太乱了。。。”

安全屋的金属门半开着。

林暖冲进去时，头顶的应急灯闪着红光。

地上倒着两个保安，李警官蹲在暗格前，手套上沾着灰。

暗格里空无一物，只有一张泛黄的纸飘在地上，边角烧了一半，隐约能看见“顾氏集团”西个字。

李警官抬头，额角有道血痕：“他们拿走了东西。但更麻烦的是，”

他的话被身后的脚步声打断。

林暖转身，看见顾沉扶着助行器站在门口，脸色比墙上的白漆还白。

他的病号服沾着灰，左手腕有道青紫色的勒痕。

“顾沉？”林暖冲过去，却在触到他手背时顿住，他的皮肤烫得惊人。

顾沉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像砂纸摩擦：“他们。。。要的不是股权。是。。。是我父亲藏在暗格里的。。。基因疗法专利。”

林暖的瞳孔收缩。

那专利是顾沉科研项目的核心，能加速神经干细胞分化的关键。

如果被苏曼拿到。。。

“专利。。。”顾沉的手指颤着指向暗格，“在苏曼车上。她。。。她要带去会议。。。”

警报声从远处传来。

林暖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听见李警官在身后说：“林小姐，会展中心的安保电话，”

“不用了。”林暖抬头，眼里燃着冷火，“我知道苏曼要做什么了。”

她掏出手机，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时，苏曼的声音带着笑：“林小姐，这么晚找我？”

“会议的炸弹，是你让杨正明放的。”林暖的声音像冰锥，“但你真正的目标，是在混乱中用顾氏的专利换取国际资本。”

苏曼的笑顿住：“你怎么，”

“因为顾沉在暗格里留了后手。”林暖扯过顾沉的手，按在自己掌心，“专利文件有定位芯片。现在，我能看见你的车正往会展中心开。”

电话里传来急刹车的尖叫。

林暖挂断，转身对李警官说：“调特警封锁会展中心所有出口。苏曼的车，”

“在这。”顾沉的手指向窗外。

远处，一辆银色轿车正冲破警戒线，车顶的应急灯在夜色里红得刺眼。

林暖扶着顾沉走向门口，苏晴举着镁光灯跟在后面。

李警官的对讲机响成一片，她听见自己说：“这次，我们不会再让她跑了。”

安全屋的门在身后关上时，林暖听见顾沉轻声说：“谢谢。”

她低头看他，晨雾不知何时散了，月光透过换气窗照在他脸上。

他的眼睛里有星子在闪，和三年前花店初见时一样。

“不是谢。”她捏了捏他的手，“是我们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远处传来警笛的长鸣。

林暖扶着顾沉加快脚步，苏晴举着灯跑在前面。

安全屋的走廊里，三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三把首指黑夜的剑。

李警官追上来，喘着气说：“林小姐，安全屋现场。。。还有个情况。。。”

林暖脚步一顿。

她回头，看见李警官指着暗格角落，那里有半枚带血的指纹，和苏曼办公室档案柜上的指纹纹路一模一样。

“更重要的是。”李警官压低声音，“刚才在墙里，我们还发现了。。。”

他的话被远处的爆炸声打断。

林暖抬头，会展中心方向腾起一团火光。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拽着顾沉往门外跑。

“苏曼的炸弹提前引爆了！”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会议还有两天才开！”

林暖的手在颤抖。

她掏出手机，定位显示苏曼的车停在会展中心地下车库。

而那团火光，正从车库方向蔓延上来。

“顾沉，专利的定位还在吗？”她的声音发紧。

顾沉点头，额角全是汗：“在。。。在B2区17号车位。”

林暖看向李警官：“调消防和拆弹组，现在！”

李警官对着对讲机吼，转身时撞翻了墙角的灭火器。

林暖扶着顾沉往楼下跑，苏晴举着灯照亮台阶。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警笛。

安全屋的门终于被推开。

冷空气灌进来，林暖看见远处的会展中心被火光染红，像一朵正在燃烧的玫瑰。

她攥紧顾沉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我们得快点。”她的声音里有从未有过的坚定，“不能让苏曼的阴谋得逞。”

顾沉抬头看她，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有你在，我信。”

他们跑向警车时，李警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小姐！安全屋现场的暗格里，除了专利，还有，”

“还有什么？”林暖拉开车门，回头问。

李警官的话被警笛淹没。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远处的火光。

林暖没懂，但没时间细想。

她扶顾沉上车，苏晴跳上副驾驶。

警车鸣着笛冲出去，后视镜里，安全屋的灯光越来越远，像一颗即将熄灭的星。

林暖盯着前方的火光，攥紧顾沉的手。

她知道，这一仗才刚刚开始。

而无论苏曼藏了什么后手，她都会一一拆穿。

因为，她是林暖。她的玫瑰，从来都是带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