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樱花树下的约定

连续几天的阴雨过后，校园里的樱花突然全开了。小花抱着一叠图纸匆匆穿过教学楼前的广场，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沾在了她的发梢上。

"小花！"

熟悉的声音让她停下脚步。欲钦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饮料。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在樱花背景下显得格外清爽。

"跑这么急去哪？"欲钦微微喘着气，把其中一杯递给她，"抹茶拿铁，趁热喝。"

小花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谢谢...我赶着去交模型作业。"

"正好顺路，我送你去。"欲钦自然地接过她怀里的图纸，"你做的什么主题？"

"老旧社区改造。"小花抿了一口饮料，恰到好处的甜度让她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

欲钦笑而不答，只是轻轻拂去她头发上的花瓣。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小花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头假装整理图纸掩饰泛红的脸颊。

交完作业出来，欲钦还等在建筑系楼下的樱花树下。他靠坐在自行车上，低头翻着一本书，阳光透过花瓣间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辛苦了。要不要去个地方？"他拍了拍自行车后座。

小花犹豫了一下，"现在吗？"

"相信我，值得翘一节课。"欲钦神秘地眨眨眼。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城郊的一处高地。这里视野开阔，能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欲钦从背包里拿出野餐垫铺在草地上，又变魔术似的掏出几个饭团和三明治。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小花惊讶地问。

"早上。"欲钦帮她拧开一瓶果汁，"猜到你交完作业会饿。"

微风拂过，带着青草和樱花的香气。他们并肩坐着，看远处城市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亮起灯火。欲钦突然指着天际线的一处："看那边，那栋玻璃幕墙的大楼，是我参与设计的第一个项目。"

小花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栋建筑在夕阳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好厉害...你才大三就己经有建成作品了。"

"只是实习时帮忙画了些图纸而己。"欲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设计出属于自己的建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认真，"小花，到时候你愿意做我的第一个客户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小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欲钦却己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想给你设计一栋房子，要有大大的落地窗，让你每天都能看到最美的日出；还要有个小花园，种你最喜欢的绣球花..."

"你怎么连我喜欢绣球花都知道？"小花惊讶地打断他。

欲钦笑了，"上周你在朋友圈发过一张绣球花的照片，配文是'梦想中的花园'。"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关于你的事，我都记得。"

晚霞将两人的脸庞都染成了粉色。小花低头玩着饮料瓶上的标签，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回学校的路上，小花坐在自行车后座，小心翼翼地抓着欲钦的衣角。下坡时车速加快，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隔着薄薄的衬衫，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

"抓紧了！"欲钦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夜色中，自行车的轨迹像一条发光的线，将两颗年轻的心悄悄连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小花发现自己越来越频繁地"偶遇"欲钦。有时是在食堂，他会端着餐盘"刚好"坐到她对面；有时是在图书馆，总能"碰巧"发现她需要的参考书。渐渐地，这些偶遇变成了约定，他们开始一起自习，一起吃晚饭，一起在校园里散步看星星。

一个周末的下午，小花在画室赶制水彩作业。欲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奶茶。

"就知道你在这儿。"他把奶茶放在桌上，"画什么呢这么认真？"

小花慌忙用胳膊挡住画纸，但欲钦己经看到了——画上是那天他们在高地上看日落的场景，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他的侧影。

"画得真好。"欲钦轻声说，目光柔软得像融化的巧克力。他俯身靠近，近得小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柠香气。"不过，我的睫毛有这么长吗？"

小花红着脸推开他，"艺术加工不行吗！"

欲钦大笑着退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送你的。"

盒子里是一套专业级的水彩笔，小花在橱窗前驻足过好几次却舍不得买的那款。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小花连忙推拒。

"就当是提前支付的建筑设计费。"欲钦坚持把盒子塞进她手里，"而且..."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下周我就要去德国交换了，半年。"

小花的手僵在半空，心里突然空了一块。"这么突然..."

"昨天才确定下来的。"欲钦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半年很快的，你画完那本速写本我就回来了。到时候..."他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握住小花的手，"到时候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画室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明亮。小花轻轻点了点头，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在那之前，周末能陪我去个地方吗？"欲钦的声音里带着期待，"就当是...送行？"

周六清晨，小花在校门口见到了全副武装的欲钦。他背着登山包，兴奋地冲她挥手。

"这是要去哪？"小花疑惑地看着他递来的头盔。

"秘密。"欲钦帮她系好头盔带子，"相信我，这次也值得翘一天课。"

摩托车驶出城市，沿着盘山公路向上爬升。小花紧紧抱着欲钦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两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山顶的一处观景台。

这里视野极佳，能俯瞰整片山脉。欲钦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递给小花："看那边。"

小花调整焦距，突然在远处的山谷中发现了一栋造型独特的建筑——像是一本打开的书，又像是展翅的飞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是..."

"我偶像的作品，'云间图书馆'。"欲钦的声音里满是向往，"我一首想亲眼看看。今天终于..."他转向小花，笑容比山顶的阳光还要灿烂，"终于能和我最喜欢的人一起来了。"

小花怔住了，望远镜从手中滑落。欲钦慌忙接住，却被她突然扑过来的拥抱撞得后退了两步。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小花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我会等你回来...听你说那句话。"

山风拂过，带着松林的清香。他们在观景台的栏杆前相拥，远处那栋梦幻般的建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情一样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