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跨越时差的思念

飞机起飞的那天，小花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看着那架载着欲钦的航班渐渐变成天边的一个小点。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欲钦发来的消息："安全带系好了，空姐发的餐食有你喜欢的提拉米苏。"

小花忍不住笑了，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记得拍照片给我看。"

接下来的日子，时差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欲钦那边是下午茶时间，小花这里己经夜深人静；当小花在食堂吃午饭时，欲钦可能刚结束凌晨的设计课。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联系方式。

每天早晨，小花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欲钦总会在睡前给她发一段语音，有时是描述他窗外的异国街景，有时是哼唱几句走调的歌。而小花则会在午休时间，把校园里新开的花、食堂新出的菜品拍成照片发给他。

一个月后的深夜，小花正在赶制模型，手机突然亮了起来。视频通话的请求让她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还没睡？"屏幕上出现欲钦疲惫却温柔的脸，背景是凌乱的设计图纸。

"作业明天要交..."小花把手机支在桌上，继续手上的工作，"你怎么这个点还在画图？"

"想赶在周末前完成，这样就能和你多聊会儿。"欲钦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对了，给你看个东西。"

镜头转向窗外，夜色中隐约可见一座哥特式教堂的尖顶。"我租的公寓就在这附近，每天清晨钟声会准时响起。第一次听到时，我就想一定要让你也听听。"

小花停下手中的活计，静静地看着屏幕那端的异国夜景。一种奇妙的连接感油然而生，仿佛他们正肩并肩站在那扇窗前。

"想你了。"这句话脱口而出，小花立刻红了脸，急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在，都没人帮我从图书馆高处拿书了。"

欲钦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也想你。特别是路过面包店的时候，总会想起你偷吃我牛角包的样子。"

他们就这样聊到小花完成模型，窗外的天空己经泛起了鱼肚白。挂断前，欲钦突然说："下周有个建筑展，我会见到仰慕己久的大师。如果...如果你能一起来就好了。"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激起涟漪。小花盯着黑掉的屏幕发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三天后，小花站在系主任办公室门前，手里攥着一份申请表。推门进去前，她深吸一口气，默念着欲钦常说的话："相信自己。"

"国际交换生？"系主任推了推眼镜，"这个项目竞争很激烈，而且只剩两周就截止了。"

"我知道。"小花把作品集放在桌上，"这是我所有的设计作业和获奖作品，请您过目。"

走出办公室，小花立刻给欲钦发了条消息："有个惊喜要告诉你，但现在保密！"后面跟着一个调皮的表情。

等待结果的日子格外漫长。小花开始更认真地学习德语，甚至在手机里存了几堂建筑史的公开课。每当欲钦问起那个"惊喜"，她就神秘地岔开话题。

一个雨天的傍晚，小花收到了教务处的邮件。手指颤抖着点开附件，当看到"恭喜"两个字时，她差点打翻了咖啡。立刻拨通视频电话，却发现欲钦那边是凌晨西点。

"出什么事了？"屏幕上的欲钦睡眼惺忪，头发乱得像鸟窝。

小花把录取通知对准摄像头："下个月，我就能亲眼看看你窗外的教堂了！"

欲钦猛地坐起身，镜头剧烈晃动："真的吗？！等等...这是哪个项目？住处在哪？离我多远？"问题像连珠炮一样蹦出来。

"慢点慢点。"小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是联合培养计划，就在你隔壁学校，步行只要二十分钟！"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始为小花的到来做各种准备。欲钦跑遍周边街区，给她找最安全的公寓；小花则忙着办签证、买机票，同时应付期末考试的复习。

出发前一周，小花突然收到欲钦寄来的包裹。拆开层层包装，里面是一本手工装订的册子，封面上写着《给小花的生活指南》。翻开第一页，是欲钦工整的字迹：

"出机场后坐S-Bahn到中央车站，记得买周票更划算..."

往后翻，每一页都是详尽的介绍：超市里哪个牌子的牛奶最好喝，哪家面包店的肉桂卷下午三点才出炉，甚至还有一张手绘地图，标注了从她学校到欲钦公寓的所有小路。

最后一页贴着一张照片，是欲钦站在她未来公寓门口的自拍，下面写着："等你来。"

飞机穿越云层的那一刻，小花望着舷窗外的朝阳，想起第一次见到欲钦时的场景。谁能想到，那个在图书馆帮她拿书的男生，如今正在大洋彼岸等着她。

十个小时的飞行后，小花拖着行李箱走出海关，一眼就看到了接机人群中的欲钦。他举着写有她名字的牌子，头发比视频里看到的要长了些，穿着她从未见过的深灰色大衣。

两人隔着栏杆对视了几秒，突然同时笑了起来。欲钦快步走过来，接过她的行李，然后张开双臂："欢迎来到德国。"

这个拥抱比小花想象中要用力得多。她把脸埋在欲钦肩头，闻到了陌生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丝熟悉的青柠香。

"累吗？"欲钦轻轻松开她，顺手整理了一下她被压皱的衣领。

小花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一个纸袋："给你带的，食堂阿姨特制的辣酱。"

"就知道你最懂我！"欲钦如获至宝地接过，"这边食物太清淡了。走吧，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安顿。"

他们搭乘地铁穿过城市。小花紧挨着欲钦坐着，透过车窗贪婪地看着陌生的街景。当列车驶过一座铁桥时，欲钦突然指向远处："看，那就是我每天跟你说的教堂。"

夕阳为古老的建筑镀上一层金边，钟声恰好在此刻响起，悠远而庄严。小花屏住呼吸，感觉这一切美好得像一场梦。

"喜欢吗？"欲钦轻声问。

小花转过头，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雪。她点点头，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比想象中还要好。"

暮色渐渐笼罩城市，地铁继续向前行驶，载着两颗终于不再有时差阻隔的心，驶向属于他们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