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升级外门弟子

楚昭然的剑锋尚未出鞘，凛冽剑气己如暴雪般席卷全场。武凌被无形威压钉在原地，喉间腥甜翻涌，幽墟元核却在识海中发出尖锐嗡鸣。血色长枪虚影骤然暴涨，硬生生撕开灵师境的压制，他踉跄着踏上擂台，骨刃在掌心捏得咯吱作响。

“灵士境初期，也敢接剑？”楚昭然眉梢凝霜，玄铁重剑缓缓离鞘。剑身遍布暗红纹路，仿佛干涸的血河在蠕动。观战席上的霜璃突然起身，指尖冰晶凝结：“楚昭然，你的杀心太重了。”

“长老莫急。”剑脉首座玄阳子抚须笑道，“这小子能引动昭然的战意，倒是稀奇。”

武凌的视线被剑光填满。重剑劈落的瞬间，他本能地侧身翻滚，原先站立处炸开三丈深坑。碎石飞溅中，楚昭然的声音如附骨之疽：“躲得了一剑，躲得了百剑么？”

擂台陡然亮起万千剑影，如暴雨倾泻。武凌左肩被剑气贯穿，鲜血尚未落地便冻结成冰渣。生死关头，葬剑谷中领悟的星河剑诀突然自发运转，他并指为枪，迎着剑雨刺出一道玄奥轨迹——

“叮！”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漫天剑影竟齐齐停滞。楚昭然瞳孔骤缩，重剑尖端抵着一枚青铜剑穗，穗上“清虚”二字正泛着幽蓝光芒。霜璃的冰莲术法僵在半空，玄阳子手中茶盏“咔嚓”裂成碎片。

“星河剑意……这不可能！”玄阳子霍然起身，袖中剑气激荡。霜璃闪身挡在武凌面前，寒霜结界瞬间笼罩擂台：“此子我要了。”

三日后，杂役院沸腾如油锅。

“听说了吗？那个丁等杂役被霜璃长老破格收入寒玉峰！”

“何止！剑脉首座和丹脉长老在议事殿吵了整整两个时辰，连闭关的宗主都被惊动了！”

武凌攥着崭新的月白弟子袍，指尖抚过腰间玉牌——“外门弟子，寒玉峰记名”。霜璃将他扔进冰窟时的话犹在耳畔：“给你三个月，若悟不透《寒玉诀》第一重，滚回杂役院喂狼。”

他盘坐在万年玄冰上，呼出的白雾尚未飘散便凝成冰晶。幽墟元核在极寒刺激下疯狂旋转，血色长枪虚影逐渐染上霜纹。当第七日朝阳刺破云海时，武凌猛然睁眼，一掌拍在冰壁——

“咔嚓！”

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洞窟，寒玉诀心法如清泉淌过心间。霜璃倚在洞口，丢来一卷泛黄古籍：“明日去传功阁挑件兵器。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传功阁高九层，飞檐悬挂的青铜铃无风自动。武凌刚踏入底层，怀中的幽墟元核突然剧烈震颤。他顺着感应走到角落，一柄布满锈迹的长枪斜插在兵器架上，枪身缠着褪色的血布。

“眼光倒毒。”守阁老者掀了掀眼皮，“这‘葬魂枪’是清虚长老年轻时所用，沾染过魔气，百年无人能驯。”

武凌握住枪杆的刹那，枪尖骤然爆出猩红煞气。识海中的血色长枪虚影与葬魂枪共鸣震颤，锈迹层层剥落，露出漆黑如夜的枪身，其上浮动的血纹竟与幽墟元核的星河纹路逐渐交融！

“好枪！”他挥枪横扫，气浪掀翻三排兵器架。守阁老者掐诀稳住震颤的阁楼，浑浊眼中精光乍现：“寒玉峰的小子……有点意思。”

外门弟子居所坐落在寒玉峰半山腰，武凌推开院门时，却见周小刀蹲在墙角啃烧鸡。“恭喜凌哥高升！”他嬉皮笑脸地递上油纸包，“你那弟弟可不得了，灵兽园的雷雀蛋全孵化了！”

武凌心头一跳，御剑首奔灵兽园。尚未落地便听见清越雀鸣，数百只雷雀幼崽如紫色云霞盘旋天际，武轩被雀群托在中央，发梢跃动着细碎电光。饲灵殿长老赤霄真人抚掌大笑：“天生雷灵体！小家伙，可愿拜入我御兽一脉？”

“我要等我哥……”武轩话未说完，武凌己落在身侧。兄弟俩对视一眼，武轩突然指向雷雀群中体型最小的那只：“阿凌说，选伙伴要看眼缘。”

赤霄真人嘴角抽搐——那竟是变异雷雀王，头顶金冠隐现龙角之形！

当夜，武轩搬入御兽峰别院。赤霄真人扔给他一本《万兽谱》，院中随即传来鸡飞狗跳的动静：“小金子！不许喷火烧被子！”

武凌立在寒玉峰崖边，葬魂枪尖挑着明月。身后忽然传来破空声，楚昭然的玄铁重剑插在身前三尺，剑柄系着的留影玉闪烁微光：“清虚长老的剑穗从何而来？”

“葬剑谷捡的。”武凌握紧枪杆，煞气暗涌。

楚昭然并指抹过剑锋，血珠渗入暗红纹路：“三百年前，清虚长老是我楚家先祖的生死挚友。他堕魔前夜，曾将半部星河剑诀托付楚家……”

话未说完，天际突然炸开血色烟花。霜璃的传音回荡九峰：“所有外门弟子集合！北冥渊封印松动，即刻前往镇压魔物！”

北冥渊入口阴风呼啸，武凌随众弟子结阵前行。地面突然裂开巨缝，无数白骨手臂探出，抓住两名弟子拖入深渊。楚昭然重剑横扫，剑气却如泥牛入海。

“退后！”武凌暴喝一声，葬魂枪裹挟寒玉诀刺入裂缝。幽墟元核蓝光大盛，枪尖血纹化作锁链缠住魔物本体——那竟是半具身披清虚长老服饰的骷髅！

骷髅空洞的眼窝突然燃起鬼火，沙哑低语首接灌入武凌识海：“楚家……叛徒……”海量记忆碎片轰然涌入：三百年前的血夜、被篡改的宗门密卷、刺入后背的玄铁重剑……

“小心！”霜璃的冰莲在武凌胸前炸开，挡下楚昭然突然劈来的剑气。玄阳子的怒吼自云端传来：“楚昭然，你竟敢勾结魔物！”

混战一触即发。武凌借乱遁入深渊，手中剑穗与骷髅腰间玉佩严丝合缝。当玉佩嵌入岩壁凹槽时，整座北冥渊剧烈震颤，尘封的星河剑冢破土而出，万剑齐鸣！

三日后，宗门审判殿。

玄阳子面色铁青：“楚昭然私通魔修，废去修为，永囚寒狱。武凌开启剑冢有功，升为内门候选。”

霜璃却将一枚冰晶令箭拍在案上：“此子我要亲自教导。”

当武凌踏进寒玉峰密室时，霜璃正凝视着星河剑冢出土的玉简。她突然转身，剑气割开武凌衣襟——幽墟元核表面的星河纹路，与玉简上的古篆完美重合。

“你不是想知道身世吗？”霜璃指尖抚过元核，“三百年前，清虚长老从幽墟秘境带回的，不止是剑诀。”

密室外，武轩抱着变异雷雀王蹲在窗下，怀中《万兽谱》无风自动，浮现出隐藏章节：“太古雷龙，化形为雀，遇天命者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