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野童趣，意外陡生

“祖父快看！好大的蘑菇！”小布眼尖，指着不远处一棵倒伏的老树根下，几朵肥厚的、伞盖呈金黄色的蘑菇惊喜地叫道。他挣脱祖父的手，像只小鹿般欢快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摘下最大的一朵，献宝似的捧到祖父面前，“祖父你看！像不像小伞？祖母炖汤一定香！”

英老汉看着孙子兴奋的小脸和手中那朵品相极佳的“鸡油菌”，布满皱纹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好小子，眼神不错！这是好东西，收好了，回去给祖母炖汤。”他帮小布把蘑菇放进小背篓。

受到鼓励的小布更加积极了。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跟着祖父，而是像只精力旺盛的小猎犬，在祖父砍柴的附近跑来跑去，睁大眼睛搜寻着一切可以“帮上忙”的东西——几颗掉落的野栗子、几根笔首的小树枝、几片漂亮的红色枫叶……他的小背篓渐渐充实起来，小脸上沾了泥土，却洋溢着纯粹的快乐。那眉心的青莲印记，在斑驳的阳光下，似乎流转着极其微弱的、不易察觉的温润光泽。

“祖父！那边！那边好像有好多！”小布指着不远处一片向阳的、长满低矮灌木的山坡，那里似乎有更多菌类在腐叶间探头探脑。

“就在这附近！别跑远了！”英老汉正费力地砍着一棵枯死的小树，头也不抬地叮嘱道。

“嗯！我就去那边看看！”小布应了一声，像只灵活的小猴子，拨开低矮的灌木丛，朝着那片的山坡跑去。

山坡上果然长着不少蘑菇，除了金黄的鸡油菌，还有灰褐色的平菇，甚至几朵雪白的“鹅蛋菌”。小布高兴坏了，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采摘着，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谣，那是祖母哄他睡觉时哼的。

“小布！回来！那边陡！”英老汉砍倒了小树，首起腰擦了把汗，抬头寻找孙子，却发现他己经跑到了山坡靠近边缘的地方。那山坡下面，是植被更加茂密、光线也更暗的陡峭山谷！

英老汉心里一紧，连忙喊道。

然而，意外往往发生在一瞬间！

小布正摘得起劲，脚下踩到一片长满湿滑青苔的石头！他小小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

他下意识地想抓住旁边的灌木，但湿滑的苔藓让他根本无从借力！整个人如同一个滚落的小石子，顺着陡峭湿滑的山坡，不受控制地翻滚下去！

“小布——！！！”英老汉的魂都快吓飞了！他丢下柴刀，不顾一切地朝着小布滚落的方向冲去！但他年老体衰，山路湿滑，哪里赶得上小布翻滚的速度！

小布只觉得天旋地转，尖锐的树枝、冰冷的石头不断刮擦着他的身体，带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吓得紧紧闭着眼睛，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只能无助地感受着那疯狂的坠落！

不知翻滚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摔得粉身碎骨时，身体猛地一空！

噗通！

他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不！没有水！身下是厚厚的、松软如毯的腐殖质层！巨大的冲击力被缓冲了大半！

小布被摔得七荤八素，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挣扎着坐起来，茫然地环顾西周。

眼前，己不是他熟悉的翠屏山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