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图书馆的幽灵（1/2）

晨雾未散时，江离己经站在岐黄学院图书馆的古籍修复室门口。霍骁给的骨片上，艾叶标记对应的坐标就在这扇门后。

"权限不足。"门禁系统发出冰冷的电子音。

江离左耳的青铜针微微发烫。他退后两步，系统自动扫描出门禁电路的弱点——东北角有个老式指纹识别器的残余线路。从兜里摸出林琛昨晚掉落的齿轮，沾上茶水在识别器表面按出同心圆纹路。

"五行相生，金生水。"齿轮转动时，江离默念爷爷教过的祝由口诀。门禁绿灯闪烁三下，居然"咔哒"一声开了。

修复室内弥漫着樟脑与霉味混合的气息。江离的系统立即标出三处异常能量源：紫外灯下的《本草纲目》残页、浸泡在药水中的甲骨文碎片，以及...角落里蒙尘的针灸铜人。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铜人足三里穴时，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记忆篡改痕迹！】铜人腹部"咔"地弹开暗格，露出本焦黄的笔记——正是爷爷的《青囊药典》残篇！

"果然在这里..."江离刚翻开扉页，手机突然震动。林琛发来张模糊照片：图书馆古籍区又出现黑色黏液，这次形成了个诡异的符文。

"所有人撤离！"照片背景里苏晚的声音隐约可闻，"是【鬼车鸟】的标记！"

江离瞳孔骤缩。系统调出《山海经》记载：【鬼车鸟，九首，夜飞昼隐，好摄人魂】。爷爷的笔记边缘也有同样符号，旁边批注："九首连环，需断其枢纽"。

他抓起笔记冲向古籍区，系统却在此时弹出新提示：【功德值不足，无法兑换"灵视"功能】。余额仍是可怜的3点，而"灵视"需要5点。

转角处撞上个柔软身躯。叶昭雪抱着古琴谱踉跄后退，翡翠发簪差点落地。江离下意识扶住她手腕，系统突然闪烁：【接触触发，可透支2功德值获得临时灵视】。

"抱歉。"江离松开手，却发现叶昭雪右脸的仿生面具边缘渗出紫红纹路——和他梦中火场少女的伤痕位置完全重合。

"你也感觉到了？"叶昭雪突然开口，声音像冰下暗流，"那些书在哭。"

她指向古籍区，江离顺着望去，透支功德换来的灵视中：整个区域笼罩在黑色雾霭里，七本悬浮的《礼记》正诡异地自动翻页，每页都渗出沥青状物质。

"不是【鬼车鸟】..."江离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是【蠹鱼】！《酉阳杂俎》记载'食人魂魄的蛀虫'。"他猛地拽住叶昭雪，"苏晚他们危险了！"

两人冲进古籍区时，眼前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林琛的机械臂被黑色黏液裹成茧状，苏晚正用电磁锁链勒着自己脖子，而霍骁带来的两名镇灵司队员正在互砍，眼神空洞如提线木偶。

"别碰黏液！"江离甩出五色绳缠住苏晚手腕，"【蠹鱼】通过文字传播幻觉！"

叶昭雪突然摘下翡翠发簪划破手掌，血珠滴在琴谱上竟发出编钟般的清响。黑雾短暂退散时，江离看到真相：每本被污染的书里都趴着条透明蠕虫，头部是缩小的人脸。

"需要音律共振！"江离想起爷爷笔记上的记载，"宫商角徵羽对应五脏，能震碎虫体！"

叶昭雪闻言立即盘腿而坐，染血的手指拂过琴谱。没有琴弦，她的指尖却在空气中勾出肉眼可见的波纹。当《阳关三叠》的旋律响起时，江离的系统突然标出虫群的能量节点。

"林琛！"江离踹开正在自残的苏晚，"把你机械臂的共振频率调到174赫兹！"

被黏液困住的机械臂发出"嗡嗡"哀鸣，但林琛还是艰难地比出大拇指。随着古调与机械声叠加，最近的【蠹鱼】突然爆裂，溅出的黏液在空中组成个残缺的"叁"字。

"三..."江离突然明白过来，"不是七本，是九本！《礼记》本该有九篇！"他扑向最近的书架，"还有两本在哪？"

叶昭雪的音律突然变调——她面前的空间扭曲起来，浮现出半本悬浮的《月令篇》。江离甩出青铜针，针尖刺入书页的刹那，系统弹出提示：【透支5功德值可净化，是否确认？】

"确认！"

针身骤然发烫，黑雾中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当第二本《王制篇》从虚空中显形时，江离的功德值己跌至-4，鼻腔涌出温热血线。

"江离！"叶昭雪惊呼。她的发簪突然飞出，在空中分解成数百片翡翠鱼鳞，将最后一条【蠹鱼】钉在墙上。虫体挣扎着吐出最后几个黏液字：

"白...泽...归..."

整个古籍区突然剧烈震动。江离的系统警报响彻脑海：【检测到SS级能量反应！】书架后方，空间像被无形之手撕开裂缝，九颗腐烂的鸟头正缓缓探出...

九颗腐烂的鸟头从虚空裂缝中钻出时，江离的视网膜上炸开一片血红警告：

【鬼车鸟量子态（幼体）】【规则1：九首连环，需同时斩断】【规则2：视线接触会引发灵魂震颤】【规则3：声波攻击可短暂僵首】

"闭眼！"江离甩出五色绳缠住林琛和苏晚的腰，自己却首视着最中央那颗长着人脸的鸟头。系统立即标注出鸟颈处的能量节点——九条半透明的神经索在虚空深处交织成网。

叶昭雪的音律突然变调，翡翠鱼鳞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型。鬼车鸟的第三颗头转向她，鸟喙张开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嘶鸣。音波掠过之处，书架上的古籍纷纷炸裂，纸页如雪花般飘散。

"坎位！"江离拽着五色绳急退，"水克火，它怕潮湿！"

林琛的机械臂突然"咔"地弹出一根水管——这小子居然把消防系统改装进了义肢。高压水柱喷向鬼车鸟时，江离的系统却亮起红灯：【错误！幼体属性为阴水】。

果然，水流穿过鸟头非但没造成伤害，反而让它的体积膨胀了一圈。苏晚的电磁锁链趁机缠住两颗鸟颈，却见链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崩断。

"不是普通水..."江离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是【玄冥】！《淮南子》说'北方水神，其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