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图书馆的幽灵 (2/2)

林琛！把水阀关掉！"江离的声音在纸页纷飞中格外清晰。他右手掐着子午诀，青铜针在指间泛起微光，"苏晚，你包里有没有朱砂粉？"

苏晚正用战术匕首割开缠在脖子上的电磁锁链，闻言一愣："实验室顺来的氧化汞行吗？"

"凑合用！"江离一个侧滚避开鸟喙啄击，黑色黏液在原先位置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他注意到每当鸟头攻击时，对应的神经索就会闪烁红光，"叶昭雪，能不能用音律同时刺激九颗头的耳蜗？"

抱着古琴谱的少女突然摘下仿生面具，露出右脸狰狞的灼伤疤痕。她将染血的手指按在琴谱宫调位置，哼出段没有歌词的旋律。空气像被无形之手拨动，泛起鱼鳞状波纹。

鬼车鸟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江离的系统跳出分析：【音波干扰导致神经索传导延迟0.3秒】。就在这时，林琛的机械臂"咔嗒"弹出个微型喷枪："老江，用这个喷朱砂？"

"别用明火！"江离刚喊出口，林琛己经按下开关。蓝焰掠过氧化汞粉末的瞬间，整个图书馆被映成诡异的青绿色。鬼车鸟中央那颗人头突然发出刺耳尖笑，九条神经索同时亮起血光。

江离眼前闪过系统警告：【阴火激发玄冥水汽，进入狂暴状态】。他本能地扑倒叶昭雪，三根黑色羽毛擦着后背射入墙壁，腐蚀出碗口大的窟窿。

"五行生克错了..."江离咳着血沫撑起身子。怀中叶昭雪的疤痕正在渗出紫黑色液体，系统显示【陵鱼魂核受阴气刺激暴走】。他毫不犹豫地透支5功德值兑换"镇魂诀"，青铜针闪电般刺入她耳后颅息穴。

"江...离..."叶昭雪瞳孔收缩成线，指尖却死死攥住他衣领，"第九颗头...在...天花板..."

江离猛然抬头。只见穹顶玻璃映出的倒影中，隐约有第九条神经索延伸向古籍区东南角——那里静静躺着一本被忽视的《乐记》。

"原来如此！"江离脑海闪过《礼记》的构成。真正的第九篇不是传统认知的《丧服西制》，而是记录上古音律的《乐记》！他甩出五色绳缠住林琛的机械臂："把《乐记》拖到阳光下！"

"你疯了？纸质古籍见光会——"苏晚的惊呼戛然而止。她看见林琛的机械臂己经撞碎玻璃柜，《乐记》在正午阳光下腾起青烟，封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虫蛀孔洞。

鬼车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八颗实体头颅同时转向《乐记》。江离的系统突然标出神经索共振频率："叶昭雪，宫商角徵羽倒序！林琛，机械臂调到200赫兹！"

当《梅花三弄》的倒弹旋律与机械震动叠加时，整个空间剧烈扭曲起来。九条神经索像被无形剪刀截断，鬼车鸟的头颅接二连三爆裂。最后那颗人面鸟头盯着江离，嘴唇蠕动着吐出黏液状字迹：

"白泽...归位..."

黑色黏液暴雨般洒落，却在触及地面前化作灰烬。江离喘着粗气单膝跪地，系统提示疯狂闪烁：【功德值-9】【检测到E级魂核x9】【可兑换45功德值】。

"老江！"林琛拖着冒烟的机械臂跑来，"你早就知道这玩意儿怕晒太阳？"

"《考工记》说'以阳燧取明火'。"江离抹去鼻血，悄悄兑换了20功德值恢复伤势，"这类阴物都畏日光精华。"

苏晚检查着被腐蚀的电磁锁链，突然眯起眼睛："不对。如果是普通阳光，紫外灯就该伤到它。"她指向修复室里仍在运转的杀菌灯，"你刚才特意问我要朱砂..."

"朱砂主要成分是硫化汞。"江离不动声色地挡住身后正在吸收魂核残渣的系统光点，"高温分解会产生单质汞，汞蒸气能破坏量子态生物的稳定性。"

叶昭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紫黑色液体从疤痕边缘渗出。江离转身扶住她，系统弹出紧急提示：【陵鱼魂核污染度47%】。他正要兑换"净魂术"，图书馆大门突然被电磁屏障封锁。

"精彩的分析。"霍骁鼓着掌从阴影处走出，螳螂义肢提着个青铜鸟笼，"不过真正起作用的，是这个。"他晃了晃笼子里躁动的金乌模型——正散发着类似阳光的能量波动。

江离瞳孔微缩。系统检测显示：【仿制神器·金乌笼（残次品）】，与爷爷笔记记载的镇灵司秘宝吻合。他下意识护住叶昭雪："霍队长来得真是时候。"

"别紧张。"霍骁的义肢突然刺向自己左肩，挖出块带血的芯片，"追踪器己毁。"他压低声音，"你们被【黑日】盯上了，那本《乐记》是陷阱。"

林琛的机械臂"咔"地弹出激光刃："螳螂男你最好说清楚——"

"五年前火灾当晚。"霍骁的复眼扫过众人，"叶教授团队发现魂核净化的关键就在《乐记》的音律篇，所以有人放出了【鬼车鸟】幼体..."

叶昭雪突然挣脱江离的手，踉跄着走向《乐记》残页。她的翡翠发簪自动飞向焦黄纸页，在某个虫蛀孔洞上方悬停。江离的系统突然高亮显示：【检测到加密记忆碎片】。

"叶同学别碰！"苏晚想阻拦却晚了一步。叶昭雪的指尖刚触及纸页，整个图书馆突然响起编钟轰鸣。她的仿生面具彻底碎裂，露出被紫黑色纹路覆盖的右脸，嘴里却发出中年男人的声音：

"九嶷山下...白泽图..."

霍骁的螳螂义肢瞬间展开成盾牌形态："是叶教授的语音密码！江离，用你们江家的鬼门十三针！"

江离的青铜针己悬在叶昭雪百会穴上方，系统却弹出红色警告：【强行打断将导致魂核崩溃】。他咬牙变换手诀，针尖改刺自己左手少府穴，鲜血顿时浸透五色绳。

"五行相生，血祭通灵！"随着咒诀，染血的五色绳缠上叶昭雪手腕。江离眼前闪过走马灯般的画面：深夜实验室、发光的青铜编钟、穿白大褂的中年学者将翡翠发簪插入某个装置...

【记忆碎片解析完成】【关键坐标：九嶷山舜帝陵】【关联事件：白泽图残卷】

当叶昭雪倒下时，江离的系统余额只剩下1功德值。霍骁拾起发簪若有所思："看来当年叶教授把数据刻在了【陵鱼】魂核里。"

"所以叶昭雪脸上的伤..."苏晚欲言又止。

"不是烧伤。"江离收起青铜针，"是魂核污染导致的能量淤积。"他望着昏迷的少女，系统显示【污染度降至32%】——刚才的通灵意外净化了部分毒素。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霍骁迅速收起金乌笼："镇灵司的清扫队来了，你们最好——"

"从古籍修复室走。"江离抱起叶昭雪，"那边有首通地窖的密道，爷爷笔记上提过。"

林琛边跑边拆卸冒烟的机械臂："老江，你怎么连学校密道都知道？"

"《青囊药典》记载，光绪年间这里发生过瘟疫。"江离踹开修复室暗门，"当时大夫们用地窖...小心！"

暗门后突然刺出六柄唐刀。穿黑色战术服的蒙面人无声包围上来，每人胸前都绣着黯淡的日轮标记。江离的系统疯狂报警：【黑日帝国暗杀组·六曜众】。

"把【陵鱼】载体交出来。"为首的蒙面人刀尖指向叶昭雪，"或者我们带走你们的头颅。"

霍骁的螳螂义肢"咔咔"变形出激光刃："带学生先走！"他刚扑上前，却见三枚青铜针从江离袖口飞出，精准扎进三名杀手的神门穴。趁着敌人动作迟滞的瞬间，苏晚的电磁锁链己缠住两人脚踝。

"震位！"江离突然大喊。林琛条件反射地启动机械臂震动模式，地面水渍突然导电，将剩下的杀手麻痹得浑身抽搐。

众人冲进密道后，江离按系统标注的位置转动壁灯机关。石门轰然关闭的刹那，他看见霍骁的螳螂义肢贯穿了最后一名杀手的咽喉后飞身滑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