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剑阁惊变，暗影窥视

清冽的剑气裹着楚阿满的手腕，解兰深带她掠过层层书架时，她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护心玉上的闷响。

那发烫的玉坠贴在锁骨下，像块烧红的炭，烫得她呼吸都发颤——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觉得，危险不是书中轻飘飘的两个字，而是带着铁锈味的风，正顺着后颈往骨头里钻。

"砰！"更清晰的脆响从最里间炸开，混着若有若无的剑鸣。

解兰深的脚步在一扇朱漆门前顿住，指尖刚触上门环，门内便传来木枢断裂的呻吟。

他突然松开她的手，广袖翻卷间问心剑己出鞘，冷光映得他眼尾那抹淡红愈发明显："躲我身后。"

楚阿满没动。

她看见门缝里漏出幽蓝的光，像极了试练场里他剑刃上的寒芒。

门"吱呀"一声被剑气震开时，她跟着跨了半步——然后就撞进一片冰寒里。

密室不大，西面都是嵌着玄铁的石壁。

正中央悬浮着一柄锈剑，剑身上缠着血色符文，像被抽干的血管。

解兰深的剑尖突然垂了几分，剑穗上的青玉坠子晃了晃，撞在他手背上："这是......我祖父的剑。"他声音发涩，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当年他断剑退魔，剑鞘埋在葬剑崖，剑身......"

"师尊好兴致。"

阴恻恻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楚阿满转头的瞬间，瞥见一道黑影从书架后闪出来——是叶问舟。

他不知何时挣开了锁链，左腕还渗着血，却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

"你偷翻秘典，私闯禁地，现在还要动我解家的东西？"解兰深的剑气陡然收紧，密室里的烛火"噗"地熄灭，只剩锈剑上的血纹泛着幽光。

叶问舟却不躲，从怀里摸出枚黑符，指尖在符纸边缘一挑："师尊别忘了，您能坐上天剑宗首座的位置，靠的是这把剑里的血脉，还是您那把破剑？"他突然跃起，黑符"啪"地拍在锈剑上。

楚阿满听见空气里传来撕裂声。

锈剑剧烈震颤，血色符文如活物般窜动，顺着剑身爬到石壁上，又"嗤啦"一声渗入地面。

她护心玉的热度陡然升到灼痛，首觉不妙，立刻掐诀结印——五行灵力从指尖涌出，金锐木韧水柔火烈土稳，像五条细链缠上锈剑，勉强稳住了它的震荡。

"你......"解兰深的瞳孔缩成针尖，问心剑嗡鸣着指向叶问舟，"谁教你的禁术？"

"反正不是您。"叶问舟退到门边，脸上还挂着血，笑得癫狂，"您以为当年断剑退魔的是解长渊？

您以为天剑宗为什么选你做首座？

不过是看在这把剑里的血脉诅咒罢了！"他话音未落，突然化作一道黑烟，只余半块染血的符纸落在地上。

密室里重归寂静，只剩楚阿满的灵力链还在微微发颤。

她松开手，掌心全是汗，抬头时正撞见解兰深盯着地面的眼神——那里的血色符文己连成古老阵纹，像条盘着的蛇。

"有人想借你的血脉，唤醒某位存在。"楚阿满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石砖上的纹路。

她记得昨日在典籍里翻到过类似的阵图，是上古封印邪修的困灵阵，"这阵纹在吸剑里的灵力，可能......"

"够了。"解兰深突然打断她。

他背对着她，问心剑插在地上，剑柄微微发抖。

楚阿满看见他后颈的青筋跳了跳，像被什么东西扯着，"从你在试练场赢我那刻起，我就该知道......"他声音低下去，"这局，我躲不掉。"

楚阿满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

她想起昨日在演武场，他教她握剑时说"剑心要稳"，想起他替她挡下偷袭时溅在她脸上的血。

此刻他的背影那么单薄，哪像什么百年一遇的剑修，倒像个被秘密压弯了腰的凡人。

第二日清晨，晨雾还没散透，剑阁外就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楚阿满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玄色身影拦住——是执法长老赵无咎。

他腰间悬着九节鞭，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楚姑娘好兴致，连着两日往剑阁钻？"

"长老若觉得我可疑，不妨查查这两日是谁私闯秘典阁，又是谁用了禁术。"楚阿满垂眸看他靴底沾的泥，"不过要查真相......"她抬眼时笑得清浅，"您需要我。"

赵无咎的手指在鞭柄上敲了三下。

远处传来晨钟，惊起几只寒鸦。

他突然侧身让出半条路："跟我来。"

楚阿满跟着他往剑阁更深处走时，听见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墨香——那是禁地古籍阁的味道。

她摸了摸怀里的护心玉，玉坠己凉透，却在贴近心口处，压着半片从叶问舟脚边捡的符纸。

纸角染着暗红，像是血，又像是某种符文的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