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织光

「这张其实主要是一些三人组相处碎片，要是更想看剧情可跳过」

陨仙山的雨丝缠在竹篱间，叶归妄屈指叩响廊柱。

三载光阴，指尖己能通过木纹的深浅辨别西季——春日润泽，夏日粗粝，秋日干爽，冬日沉郁，逐渐适应看不清的日子，神识视物消耗的灵力大，在祂引气入体以后，就很少使用了

叶归妄倚着柱身听雨，身量己经快到箬逸风的下巴，懒洋洋的靠在那

忽闻西侧木屋传来瓷器轻响，小光团形态的师傅闻千寻又在偷喝箬逸风藏的梨花酒，估计等会师兄又要火冒三丈的追着师傅跑了

“小羽！过来试新制的灵器！”

光团裹着酒香撞来，叶归妄侧身避开，胳膊至今还隐隐作痛，师傅每次飞的时候横冲首撞的撞到肩膀上，可痛了！袖摆扫过廊下悬挂的菖蒲串。

少年挑眉，指尖拂过腰间的玉牌——牌面“闻氏座下亲传二弟子”被磨得发亮，棱角处还留着毛边。

雨慢慢停歇，春天也就这么随着最后一滴雨水渗入大地消逝，夏日的烈阳也慢慢探出了头

午间蝉鸣如织，叶归来在老梅树下闭目盘坐。

光团悬在他头顶，化作凉荫替他遮挡日头：“笨蛋！灵息要如晨露坠荷，不是牛犊撞山！”

少年敛神静气，任由灵力自丹田经过指尖。

忽闻竹篱外传来箬逸风的脚步声，草履踏过碎石子，药锄木柄撞击竹篓的声响里，混着新采的松针气息。

“小羽，接着。”

布囊破空声响起，叶归妄抬手接住，触到里面圆润的灵石，带着师兄指尘的余温。箬逸风的衣袖擦过祂肩头，传来竹香与松烟混杂的清气，被紧紧接住

一夜无话，第二日

木屋西侧的灶台传来陶罐沸腾声，叶归妄嗅到苦参与枸杞的混合气息，祂伸手碰了碰，却被火燎到指尖，烫的收回了手

光团忽然俯冲，卷着一缕灵息替祂查看伤势：“笨成这样，以后怎么护得住自己？”

“自然是靠师父还有师兄庇佑。”

少年唇角微扬，感知到光团因这句调侃骤然僵硬，却在片刻后重新铺开，呢喃着什么。

酉时末，暮色浸染竹篱。叶归妄立在廊下，听着箬逸风吹笛子。

悠扬明媚的曲调节奏极有规律，与陶壶里的水声形成微妙共鸣

夕阳垂落在箬逸风的墨色长发上，慢慢落幕

光团在窗纸上投出晃动的影子，像只觅食的雀鸟——他知道那是师父在翻找藏于梁间的蜜饯。

“小羽！过来磨药！”

光团忽然撞上他后背，带着陈皮的辛香。少年摸向石桌上的捣药罐，指尖触到罐底的凹痕——那是去年他运功失控震出的，箬逸风用铜片嵌补后，反而更趁手。

“用七分力。”化作人形的小光团闻千寻手掌覆在祂手背，引导灵流淌进叶归妄的体内引导着属于叶归妄的灵“灵息太刚易折，需如捣霜般绵密。”

叶归妄屏息凝神，感知着药材在灵息下碎裂的纹路。光蹭过他手腕，忽然凝成指尖形态，点在他肘间穴位，微微有些凉

“笨蛋！又分神！”

药香混着暮色漫过院落，叶归妄听见竹篱外的溪水声比春日湍急，夹着落叶翻滚的沙沙响。

箬逸风往炭炉里添了块蜜薯，焦香与药香纠缠，在灵识中勾勒出暖黄的光晕。

子时初，雪粒子扑打窗纸。恍然意识到又是一年结束，叶归妄坐在炭炉旁，感受着自己的灵息在屋内游走——掠过屋顶积雪，触到青瓦的冰凉；抚过墙缝间的苔藓，感知它们蜷缩的姿态

“小羽小羽，手伸来。”

箬逸风的声音带着炭火的暖意，叶归妄触到递来的粗陶碗，碗沿刻着细密的防滑纹——是师父前日新刻的，为他特别设计

蛋羹入口时，祂听见光团在对面“咕嘟”一声，显然是在偷喝祂碗里的汤。

“明日冬至，师兄，给我包羊肉胡萝卜馅儿饺子好不好？”

“不！”

箬逸风搅动汤勺的声音忽然停了，“小羽，可还记得初来陨仙山时？”

少年指尖着碗沿纹路，想起十岁那个雪夜，“怎会忘？”祂挑眉，“师父当时背地里说我‘冻得像块僵死的年糕’被我抓了包”

“那时你确实笨！”

光团骤然涨红，却在触及祂指尖时，悄悄将灵力注入他掌心，“如今……倒有些长进了。”

雪越下越大，木屋的竹梁发出细微的呻吟。叶归妄摸向腰间的玉牌，牌面因常年而发烫。

箬逸风往他膝上盖了条毛毯，布料缝隙间混着旧年阳光的气息。光团缩成小兽形态，蹲在炭炉旁，眼光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织成温软的茧。

立春那日，陨仙山的积雪尚未化尽。

叶归妄立在山顶，任由灵息漫过荒草甸。光团停在他肩头，箬逸风的手按在他后背，三人望着云海翻涌，听着冰面下溪水初动的碎响。

时间就这么在一点一点的小事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