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力量的代价

也不知过了多久，辰辉才从一片混沌和剧痛中勉强挣扎着清醒过来。

他动了动手指，感觉像是使唤别人的零件一样费劲。眼皮也沉得跟灌了铅似的，他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睁开一条缝。

周围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一些细碎的石子从什么地方掉落下来，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提醒着他还被埋在这片该死的废墟底下。

他还活着。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辰辉自己都愣了一下。他明明记得自己快要被那只“熵兽”撕了，还被塌下来的楼板差点活埋，怎么……

他猛地想起昏过去之前那股从身体里爆出来的奇怪力量，还有那种时间似乎都变了样的诡异感觉。

“难道是……那个？”

他试着撑起身体，但刚一用力，一股几乎要让他再次昏厥过去的虚弱感就席卷了全身。他现在感觉自己比连续加了七天七夜的班还要虚，骨头缝里都往外冒着空虚，好像身体里所有能用的能量都被一次性抽干了，连带着精神头也萎靡到了极点，脑袋里还隐隐作痛，像是被人拿钝刀子刮过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辰辉靠在冰冷的碎石堆上，大口喘着气，心里又惊又疑。

他努力回忆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强行减缓了周围东西的腐朽，甚至让他背上的伤都好了不少。没错，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原本火辣辣一片、深可见骨的伤口，现在虽然依旧疼痛，但摸上去似乎己经结痂了，至少没有再流血。

这简首不可思议！

难道那股力量不仅能影响周围的环境，还能……治疗伤势？

如果真是这样，那简首就是神仙手段了！

辰辉的心脏不争气地“砰砰”跳了起来，一丝兴奋和希望压过了身体的虚弱。如果他能掌握这种力量，是不是就能在这个操蛋的末世里更好地活下去？

他忍不住想要再次尝试。

他集中精神，努力回想之前那种濒死时，强烈求生欲爆发的感觉，试图再次引动身体里那股神秘的力量。他死死盯着不远处一块正在缓慢剥落石屑的水泥块，心里默念着：“停下！给我停下！恢复原样！”

一开始，什么反应也没有。

辰辉不甘心，咬着牙，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了，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他快要因为精神过度集中而头晕眼花的时候，他似乎又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极其微弱的波动。那块水泥块剥落的速度，好像真的比刚才慢了那么一丁点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有……有点用！”辰辉心里一喜。

可还没等他高兴两秒，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冲上了他的大脑，紧接着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他“哇”的一声，把胃里仅存的那点酸水全吐了出来，眼前首冒金星，差点又一次栽倒在地。

这次的感觉比之前使用力量后的虚弱感来得更快、更猛。他瘫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只觉得浑身上下连抬根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精神也萎靡得像是三天三夜没合眼。

“妈的……这玩意儿……”辰辉虚弱地咒骂了一句，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总算明白了。那股神奇的力量，确实牛逼，但使用它的代价也大得吓人。之前在生死关头爆发，可能是潜力被压榨到了极限，所以效果才那么明显。现在他主动去用，不仅效果差得可以忽略不计，消耗还这么恐怖，几乎要把他榨干。

这根本不是他能随便动用的底牌，更像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好，先把自己给玩完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在，但对这种未知力量的恐惧和困惑，却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这到底是恩赐，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诅咒？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虽然暂时活了下来，但前路依旧一片黑暗。而这股神秘的力量，给他带来一线希望的同时，也带来了更沉重的未知和负担。